林洛怔了一下，隨即問：“收集……是什麼意思？”
“就是……”溫絮拉長了聲音，臉上帶著壞笑。“我遇到有眼緣的漂亮女孩子，就把她殺掉，然後她的臉，就可以變成我的一張臉。這樣，我想用哪張臉示人，就可以用哪張臉示人了。”
林洛對溫絮翻了翻眼睛：“不想說算了，用不著編故事！”
“哈哈哈哈哈……”溫絮笑得十分愜意。“你膽子真大，就不怕我把你們騙回來，是想殺了你，再多一張臉嗎？”
“好啊！”林洛微笑。“你喜歡我這張臉，儘管拿去。你那個老張沒說過，我有好幾條命嗎？我可以犧牲一條命，成全你的收集癖。”
溫絮笑得更大聲了，差點兒沒把眼淚笑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女孩子。
包括那幾個淡定的小孩子，也十分有趣。
唯一一個有點兒相信他的話的，是那隻小鸚鵡。
不不。
那隻傻鸚鵡未必是相信，而是不明白他在笑什麼，正呆呆地看著他。
絮絮已經去睡了。就是不睡，估計也聽不懂。
笑夠了，溫絮終於一本正經起來，笑容也漸漸消失。
“關於我的臉，我暫時不想說。”溫絮說。“不過，能改變物體形象，是我剛剛衍生出來的能力，只能很短的時間，但甩開一輛想跟蹤我的車，足夠了。”
林洛點頭。
“那個賀羽，還沒給你確切的時間和地點嗎？”溫絮問。
“還沒有。”林洛笑著說。“遇到這麼大的事，怎麼也得讓人鎮定一下。”
“小心她使詐。”溫絮說。“如果她要求你帶著絮絮，我可以替絮絮跟你去。”
“你能變成絮絮的樣子？”林洛問。
“我自己不能。”溫絮輕笑了一下。“但老張可以幫我。”
溫絮的笑很淡，又好像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無奈？痛苦？譏諷？
太複雜了！
林洛形容不出來。
林洛更好奇了，但沒有再問。
顧小雪的電話，是第二天一早打過來的，約林洛在一家會所相見。
“到了您打我電話，我會跟賀總聯絡。”顧小雪說。
“不必見了。”林洛說。“如果你們賀總真有興趣，就在賀氏大廈旁邊找個地方見面吧，大家都方便。你和你們賀總商量一下，我等你們電話。”
林洛說完，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怎麼？擔心不安全？”溫絮問。
林洛笑了：“我等的是賀羽的電話，對賀家其他人，不感興趣。”
昨天她還不確定，但今天卻能肯定，打電話來的顧小雪，一定不是賀羽的人。
林洛的話剛說完，手機又響了。
“喂，你好。”林洛含笑接電話。
“你好，我是賀羽。”對方簡單明瞭地做了自我介紹，語氣鎮定嚴肅。“我看到了你昨天停在我們賀氏的車，我問了一下，家裡並沒有車輛丟失，你的車是怎麼來的？如果你套牌，我是可以舉報的。”
“我並沒有套牌，我直接套車。”林洛笑著說。“賀總，你的手機沒被監吧？我是否可以直接叫一聲——大丫？”
“我們約個地方見面談。”賀羽依然很鎮定。“上午，地點你定。”
“行，賀總等我電話吧！”林洛笑著說。
結束通話電話，林洛看了看小朋友們。
“孩子們，我不打算帶著絮絮姐姐，你們誰願意在家陪她呀？”
小紅不說話。
她的設定可是不能離林洛太遠的，不管怎麼樣，林洛都得帶著她。
小明、小強、小白三個小朋友互相看了看，每個人臉上都明晃晃地寫著三個大字——不願意。
二哈乾脆不看林洛。
它也不想離開林洛姐姐的，好嗎？雖然它不會說。
溫絮“噗”地一笑，看著林洛。
“還是我在家吧！”溫絮說。“我也不是每天都去唱歌的，正好休息一下。”
“那，謝謝你了。”林洛說。“沒辦法，我們家孩子，都離不開我。”
“不對，我的表達有誤。”溫絮說。“我不是在家，我是要帶著絮絮，去接老張和小帥，可以嗎？”
“只要你能保證絮絮的安全。”林洛說。
“你對她怎麼那麼好啊！”溫絮說。“就單純因為好奇，或者憐憫弱者？”
“沒憐憫，純好奇。”林洛說。
溫絮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你得是活的多順利，才會有這麼大的好奇心！”
林洛認真思考了一下。
順利嗎？也沒有很順利。可活得不順利就沒有好奇心了嗎？
林洛覺得沒什麼因果關係吧！
林洛選定了賀氏大廈附近的一家小咖啡廳，很不起眼兒，賀羽一定會喜歡去的。
給賀羽打完電話，林洛就帶著四個孩子一隻鸚鵡出發了。
溫絮要用車，她就帶孩子們散步去。
反正又不遠。
小紅吃過飯，就換上了她新買的古裝，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問林洛要了笛子拿在手裡，整個一縮小版的魔女小紅。
走在街上，小隊伍非常引人注目。
林洛覺得小紅的提議不錯，等賺夠錢了，還是給自己和小明、小強、小白都買一身古裝。
不會再像女兒國的那幾套，因為怕佔地方，沒帶出來。
反正有空間了。
每次想到“反正有空間了”，林洛都會生出一種自己很富有的錯覺。
小隊伍到達咖啡廳，賀羽已經先到了，林洛問過服務生，帶著小朋友們去了包間。
“賀羽”並沒有點咖啡，要了一壺果茶和幾盤乾果，正慢慢地品著。
見到林洛進來，賀羽笑了笑，站起來。
“林洛是嗎？請坐。”又看了看幾個孩子。“小朋友們真可愛，想吃什麼，姐姐給你們點。”
“謝謝姐姐。”小紅開口。“不用點了，這些就很好。”
連小吃貨都說不用了，其他小朋友當然沒意見，紛紛說了“謝謝姐姐”，就在林洛旁邊坐好。
賀羽給林洛倒茶：“稍微有點兒甜，不知道你習不習慣。”
賀羽完完全全的北辰腔，沒有一點兒林洛在高南鎮和劉家莊遇到的那些人的口音。
肖肖雖然儘量說普通話了，但也不太行。
“我都行。”林洛說，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笑看著賀羽。“顧小雪，應該不是你的秘書或助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