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油仔,你立刻去九龍城寨,找我老丈人,要幾個臉生的人!”
徐樂功不是被人打臉後,依舊能夠風澹雲輕,若無其事的那種人。
在警署裡的時候,徐樂功滿肚子怒火,好像被顏同幾人勸住了,已經放棄報復蘇明哲。
但是,他和豬油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徐樂功就再也控制不住怒火:
“記住,讓他們帶上大黑星,我要葉松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果然,徐樂功還是那個眼睛裡不揉沙子的徐老虎。
豬油仔這個時候,也不敢再勸了:
“樂哥,那我我現在就去辦。”
“去吧。”
徐樂功揮揮手,讓豬油仔儘快去辦。
在他看來,蘇明哲手底下根本沒有什麼‘降頭師’的。
顏同手下兩三百人同時中招生病,大機率是‘中毒’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所以,徐樂功就想著,自己派幾個槍手,就能把蘇明哲幹掉,根本不需要怕蘇明哲的那種‘詭異手段’。
豬油仔見徐樂功鐵了心敢幹掉蘇明哲,也不留下觸起黴頭,開著車就來到了九龍城寨。
徐樂功的老丈人,人稱鄧伯,住在九龍城寨。
鄧伯年輕的時候,因為家裡窮,只能從事各種黑道生意,才能快速積攢出不菲身價。
後來因為缺德事辦的多了,孩子生一個死一個。
為了給自己留個後,他四處找高人想辦法,最終在一個高僧指點下,開始拋棄黑道生意,轉身洗白,做起了撈家。
到了抗戰的時候,他還積極給前線送物資,這才有了一個閨女鄧琳。
如今經過三十多年發展,鄧伯已經成功洗掉了過去的黑道出身,成為了聞名香江黑白兩道的大撈家。
徐樂功能力壓其他三個總華探長,就是憑藉著有鄧伯這個大撈家老丈人當靠山。
豬油仔開車來到九龍城寨,車子只能停在外面,叫了一個鄧伯的手下帶路,這才一路平安地穿街走巷,來到鄧伯社團的陀地。
一進門,豬油仔就看到了身形比自己還胖的鄧伯,連忙小聲地呼喊了一聲:
“鄧伯。”
“嗯?豬油仔來了。”
躺在逍遙椅上的鄧伯看到豬油仔來了,也只是動了動嘴唇,就算是打招呼了。
豬油仔自然知道,自己在外面如何風光,受人吹捧,但是在鄧伯眼裡,就是女婿徐樂功手下的一條狗。
所以,鄧伯對他什麼態度,豬油仔都不放在心上:
“鄧伯,樂哥有事要做,麻煩您借幾個臉生的人,會用大黑星的最好。”
“阿樂又要殺人?”
鄧伯臉上終於有了情緒,語氣卻明顯帶著不善:
“對方什麼人?”
“一個很厲害的人,當然了,也可能是一個團伙。”
豬油仔不敢隱瞞,把關於蘇明哲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鄧伯聽了一會,卻有點莫名的緊張不安起來:
“你們都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本事,就想對付他?就不怕殺不掉對方,結下生死大敵嗎?”
“鄧伯,我和樂哥已經分析過了,這個蘇明哲個人武力值是比較高,但是他武功再高,一個能打十個,但是我們派出槍手,就不信他能擋得過子彈。我們派槍手過去,重點還是要防止他下毒……”
豬油仔跟著徐樂功十多年,也順風順水了十多年,早就忘記危機感是什麼了。
他和徐樂功一樣,都認為蘇明哲是靠著下毒,才讓兩三百人同時得了病。
鄧伯見豬油仔這麼說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猶豫了一會,這才擺擺手:
“你回去吧,事情我來安排。”
“那麻煩鄧伯您了。”
豬油仔見鄧伯把事情接了過去,自然順水推舟,就不再操心這事了。
鄧伯等豬油仔離開,又在逍遙椅上躺了一會,等到牆上掛鐘敲響,他這才嘆了一口氣,緩緩起來,在九龍城寨裡走了一會,來到一處私人拳擊訓練館。
訓練館一共樓上地下三層,可以提供一兩百人同時訓練。
現在,裡面就有三十多人在不停地鍛鍊著。
鄧伯順著樓梯,來到地下一層,這裡面有十幾人,正在拿著兵器,兩兩對戰。
身材高大、氣息彪悍的館主見到鄧伯進來,連忙小跑著過來問好:
“契爺,您怎麼有空過來了?”
“啞七,有個比較棘手的事情,需要你親自帶隊去解決一下。”
鄧伯是館主的‘乾爹’,也就是‘契爺’,所以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就行了。
“有人出了重金,要買金龍物業公司老闆葉松的命,你看看,今晚能不能辦妥?”
“契爺,您放心,我這就帶人去把他做了。”
這館主日常生活中有點少言寡語,就有朋友給他起外號‘啞七’,他自己也認下了這個外號。
但是在現如今的香江,有資格叫他‘啞七’的,可沒幾個人了。
鄧伯見自己這個乾兒子接了任務,就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回家去了。
啞七也是上過戰場的鐵血漢子,手底下養了幾個神槍手。
啞七送走了自己乾爹,當即一面召集自己的得力干將,同時還不忘派人去打聽蘇明哲的詳細資訊。
金龍物業大廈。
郝立文忙碌了一天,眼看到了下班時間,整理了一下手裡的資訊,來到公司頂層,準備找老闆彙報一下。
“郝經理。”
琳達見了郝立文上來,連忙伸手做出了一個阻攔的手勢:
“老闆不在,你有什麼緊急的事嗎?”
“老闆不在?”
郝立文有點吃驚,他今天一天都在監控室裡辦公,注意監控物業大廈的異常情況。
結果,老闆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沒有注意到,這可有點失職了。
琳達注意到郝立文神情變化,卻不知道原因,所以自顧自說道:
“老闆走之前,曾經留了話,說是他下班前如果沒有回來,就讓我告訴你,今晚安保部門兄弟加加班,晚上可能會有人來總部鬧事。”
郝立文這時回過神來,連忙拍胸脯保證道:
“琳達小姐放心,我馬上就去安排,把公司保護得固若金湯,絕不讓外面一隻蒼蠅飛進來。”
“郝經理,現在馬上就要到下班時間,你可以去安排了。”
琳達看了看手錶,距離下班時間也就剩下幾分鐘而已了。
郝立文連忙點了點頭,坐電梯到了安保部,召開會議,安排晚上的佈防事情。
金龍物業大廈今天晚上會不會被保護得固若金湯,蘇明哲猜不著。
反正,他現在已經快把這幾天淤積的悶氣,發洩的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蘇明哲正在思考著,究竟是今天一口氣把悶氣都發洩出來,還是過兩天再來一趟。
忽然,一雙雪白的藕臂從被窩裡伸出來,拿起桌子上的雪茄,熟練地切開,點著,然後不給男人反應機會,就把雪茄塞到了男人嘴裡。
“老公,你還在想著工作呢?”
“嗯。”
蘇明哲被女人把雪茄塞進嘴裡,有那麼一點措手不及。
他也是沒想到,徐樂功還有事後煙的習慣。
想著自己待的時間越長,越容易露餡,就準備吸完這支雪茄就趕快離開。
不過蘇明哲想走,鄧琳這個傻女人卻不肯放過這個冒牌老公。
見男人似乎還在糾結思考什麼事情,鄧琳乾脆伸手自己的纖纖玉手在男人伸手輕輕滑動起來:
“老公,你難得在家陪我,就別想工作了。”
“好好好。”
蘇明哲看著嫵媚風騷的鄧琳,忽然開始明白,為什麼徐樂功放著家裡的良田不耕種,卻喜歡在外面獵食了。
只看外表,鄧琳就像一個二三十歲的花信少婦,正是一個女人最美、最成熟,最具丰韻魅力的年紀。
但是,鄧琳的這個年紀,正是如狼似虎的時候。
而徐樂功他是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裡泡枸杞。
兩人之間,此消彼長。
徐樂功不敢回家面對鄧琳,也就情有可原了。
一個小時後。
蘇明哲趁著女人昏睡過去,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熘走了。
而床上本來應該熟睡的鄧琳,在感覺到男人悄悄離開後。
過了好一會,被窩裡才開始傳出鄧琳哭哭啼啼的聲音。
離開徐樂功家的別墅,蘇明哲沒有回公司,而是來到了維多利亞大街177號。
這裡是顏同的家。
今天上午的時候,蘇明哲剛結束通話豬油仔的電話沒幾分鐘,就接到了顏同的電話。
顏同添油加醋,把徐樂功在幾人會議上,爆發怒火,非要派人殺死蘇明哲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最後,顏同告訴蘇明哲,讓他小心一點,徐樂功可能真的會派殺手幹掉他。
蘇明哲接到這個訊息,自然不肯坐以待斃,第一時間就跑到香江島警署大廈,準備先下手為強。
也是時間巧得很,正好聽到了徐樂功安排豬油仔去找鄧伯,安排槍手刺殺自己的事情。
蘇明哲聽到徐樂功竟然真的安排槍手刺殺自己,本想直接出手幹掉徐樂功的。
但是多想了幾秒鐘,蘇明哲又怕徐樂功死在辦公室,鬧出大亂子,影響社會穩定。
畢竟,徐樂功手下的馬仔眾多,他一旦死了,沒人能穩住局勢,肯定會有人渾水摸魚。
於是,蘇明哲就去找了徐樂功的競爭對手顏同。
兩人在顏同的辦公室裡,商議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確認了剷除徐樂功的行動方案。
而行動方案第一個步驟:就是找到徐樂功和豬油仔藏錢的地方,把兩人手裡所有的錢都偷走,讓兩人拿不出來下個月的規費。
只要徐樂功和豬油仔拿不出來下個月的規費,警署上上下下幾萬人,都饒不了徐樂功和豬油仔。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這就是顏同提出來的釜底抽薪。
蘇明哲也深以為然,當場同意。
隨後的事情,有那麼一點離奇。
本來,蘇明哲來徐樂功的別墅,是想翻找一下徐樂功藏錢的倉庫,結果意外發現鄧琳這個深閨怨婦的秘密。
蘇明哲見到此情此景,想起自己本來是正經生意人,卻被徐樂功逼得要做偷雞摸狗的勾當。
一時火氣升上來,蘇明哲就變作了徐樂功的模樣,在鄧琳的良田上耕作了一下午。
事情就是這麼一個事情。
情況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蘇明哲做了這種禍害良家,敗壞人品的事情後,心緒一直都穩定不下來。
一直到了顏同家裡,蘇明哲喝了一口顏同媳婦遞來的花茶,這才慢慢把思緒從鄧琳身上收了回來。
“好茶。”
“葉老闆喜歡就好,親愛的,把茶櫃裡的好茶,都打包一份,給葉老闆送到金龍大廈去。”
顏同為了拉攏蘇明哲對付徐樂功,也算是不遺餘力了。
等客廳裡只剩下兩人,蘇明哲和顏同這才開始又細聊起來。
上午兩人聯合起來,制定了針對徐樂功的行動方案。
整個行動方案分成前期和後期兩部分。
其中,前期行動,也就是偷取徐樂功和豬油仔的資金,是由蘇明哲負責。
後期行動,發動警署上下幾萬人,進行倒徐滅豬行動,則是由顏同負責。
在各自行動的時候,雙方需要互通情報。
在擁有共同敵人的情況下,蘇明哲和顏同此刻也算是同仇敵愾,慢慢地把謀劃填充完整了。
眼看時間有點晚,蘇明哲看了看手錶,準備告辭,在臨走前,還不忘告戒道:
“顏sir,這件事最好就是出自我口,入之你耳,不要再有第三人知道了。畢竟,知道的人越多,洩露的機會也就越多,萬一給徐樂功知道了,我去哪裡倒無所謂,就怕顏sir你家大業大,捨不得離開香江。”
“葉老闆放心,這事我連我老婆都不說。”
顏同心心念念幹掉徐樂功,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這次有機會一雪前恥,自然是決心滿滿,表示自己絕不會拉胯的。
等送走了蘇明哲,顏同果然就和他保證的一樣,連他新婚妻子問他,蘇明哲來家裡什麼事,他都沒說一個字。
另一邊,蘇明哲離開了顏同家裡後,就開始按照顏同給的資訊,開始搜查徐樂功和豬油仔所有的家底。
當然了,這一次,蘇明哲只是去找好地方,並不行動。
按照顏同的提醒,豬油仔給警署上上下下發規費的時間,是每個月的十號。
為了不給徐樂功和豬油仔反應的時間,偷錢的時間,最好定在八號和九號這兩天晚上。
這樣留給徐樂功和豬油仔反應的時間,就少之又少。
不得不說,在對付徐樂功的時候,顏同的智商真是爆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