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黑衣人武力高強,我們兄弟幾人未能抓住那黑衣人,還請將軍恕罪。”說話時,那名侍衛只主動單膝跪地以示請罪。
那名侍衛顯然是這群人中的小頭領,見他一跪下,其他幾名侍衛只也跟著跪了下來。
在對面倒只有那隻名喚阿言的大黃狗顯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見自己的主人跪下了,隻立刻便衝著徐將軍呲牙咧嘴的狂吠起來。
不得不說這大黃狗狂吠起來也頗能讓人感覺到壓迫的氣勢,不過自己主人沒有發號施令,它便也沒有往前衝。
倒是徐將軍只抬了抬手道“行了,你們還是起來說吧。”
有了徐將軍的命令那幾人便也站起來了。
姜念嬌是跟著他們一起出門的,故而在他們追究那黑衣人到底是誰之時,她倒是在這一片瓦礫之中撿到了一塊墨玉。
那墨玉通體漆黑,又摔裂了模樣,混雜在灰黑色的瓦礫之中倒也並不顯眼。是以徐將軍和他的下屬竟都沒有發現那塊墨玉,姜念嬌只覺得這墨玉似乎有些眼熟,故而她只下意識將墨玉拾了起來,隨後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肯把這墨玉交給徐將軍看。
好在徐將軍並沒有發現這一點,他只繼續與自己的侍衛問話。
想來這黑衣人也足夠讓他們如臨大敵了。
姜念嬌自然也沒心思繼續留在此處,故而在這之後,她只主動與徐將軍請辭。
徐將軍因為黑衣人的事,也無暇他顧,便由著姜念嬌離開了。
從徐府出來上了馬車之後,姜念嬌這才敢將那墨玉從自己衣服裡拿出來,玉佩雕成一隻老虎的形狀,雖然在剛才摔落之後,老虎的頭便與身子分裂開來,但姜念嬌還是很輕鬆的便認出了那墨玉雕的就是一頭老虎。
想來這應當是那人的生肖牌吧,這種生肖牌一般是在小孩剛生出來不久之後便會請人去製作的東西,之後待孩子年紀再大一些,這生肖牌便會作為貼身之物一直帶在孩子的身上,這生肖牌寓意著這個孩子得到了生肖之神的庇佑。
幾乎許多人身上都有這東西,像她自己便有一隻白玉雕成的牛身生肖牌。
而這種生肖牌下面一般會有主人的名字,故而在意識到自己撿到了生肖牌之後,她只下意識朝那老虎的後肢看了過去。
果然在後肢部分這刻著一個小小的名字,姜念嬌仔細辨認過去正能看到上面寫著三個小字:陳嫤年。
看到這個名字,姜念嬌頓時只覺得萬分驚訝。
怎麼會是陳嫤年?難道剛才的黑衣人是陳嫤年,可是這不應該啊。陳家與徐家又沒什麼瓜葛。
嫤年犯不著去徐家找不自在吧?
但嫤年屬虎,這玉佩也確實是嫤年的東西,故而姜念嬌雖然心中對此感到十分懷疑,卻還是將那枚玉佩仔細收了起來。
此時外面的車伕正恰好問了姜念嬌一句“小姐,咱們現在是回府?還是去其他地方。”
姜念嬌掀了簾子看過去,見天色仍早,她只轉而開口道“還是去看看嫤年吧。”
得了姜念嬌的話,那車伕只道了一聲好嘞,隨後車伕便架著馬車往陳家二房的陳府而去。
好在陳家二房與姜府都是王留坊的鄰居,故而此時倒也十分順路。
而陳嫤年這段時日居然也沒有外出,故而姜念嬌一過來便與陳嫤年打了個照面。
陳嫤年聽說姜念嬌來看自己了,自然十分歡喜。
但姜念嬌看到陳嫤年卻是多少有些意外的,畢竟她剛在徐家撿到陳嫤年的生肖牌,便趕緊抄了近路來看陳嫤年了。
陳嫤年就算腳程再快,也不可能沒有絲毫氣喘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阿嫤你今日一直在陳府嗎?”姜念嬌見陳嫤年氣不喘心不虛,分明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也不禁開口問
道。
陳嫤年對姜念嬌的這個問題只感覺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她還是老實回答道“自然是一直在府上,我剛還拉著侍女們一起打葉子戲呢,這天天悶在家裡可太無聊了不過你來了就好了,走!咱們正好缺個人,你跟我一起去打葉子戲吧。”
二人乍然相見,她便拉著姜念嬌上自己院子裡去說悄悄話了。
好在陳家的兩位嫂子,大嫂向來俗事不理,二嫂又分外忙碌。故而對於姜念嬌與陳嫤年,她們向來是由著他們去。
而到了陳嫤年的居所,只見陳嫤年屋裡果然正開著幾桌葉子牌,幾名侍女正也在屋裡嘻嘻哈哈打著葉子牌。倒是沒有半分主僕規矩。
直到見了姜念嬌過來,她們方才慌慌張張的起身。
陳嫤年卻是不甚在意道“你們繼續,我們再開一桌就是了。”
說話間,陳嫤年只尋了個空位,隨後又拉著姜念嬌在自己身邊坐下。
“嬌嬌,你今日怎麼捨得來看我了?”陳嫤年一開口便是笑問。
陳嫤年這人好懂的很,也藏不住心事,瞧她面上並無半分不坦誠之意,又見著屋裡這副光景,姜念嬌自然也便信了陳嫤。
看來她這生肖牌怕是被誰偷走了,或者被誰撿走了。
不過這貼身之物都能丟,陳嫤年也是有夠粗心大意,剛才若是自己把生肖牌交出去,怕是還不免要鬧得徐家懷疑上陳家二房。
而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姜念嬌自然不希望陳嫤年攪和到這些紛爭裡去。
故而姜念嬌也沒心思與她說笑,只開口問道“你最近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
她原是想著,若是陳嫤年說她真丟了東西,她再拿出那塊生肖牌交給陳嫤年。
不想陳嫤年卻是不假思索道“沒有啊。”
看她那副模樣,倒似乎是連自己丟了東西都不曾察覺,姜念嬌只又問了一句“你確定你當真什麼都沒有丟?”
陳嫤年正要說自己確定,但被姜念嬌這樣發問,她自然也覺察出了什麼,她笑著道“嬌嬌,莫非你撿到我什麼東西了?”
看陳嫤年這模樣就知道她怕是仍舊不知道自己丟了什麼東西。
姜念嬌也懶得賣關子,她最緊要的還是得叮囑陳嫤年記事,畢竟這東西丟了,若被有心人撿到了,不免又橫生一段波折。
故而姜念嬌也沒多話,她只從懷中將剛才從陳府撿到的墨玉老虎生肖牌取了出來。
陳嫤年自然是認得自己的生肖牌的,一見自己的生肖牌她立刻便想伸手去奪,姜念嬌卻是虛晃一招,隨後她便將那生肖牌藏在了自己身後。
陳嫤年只得道“嬌嬌,這是我的生肖牌吧?怎麼會在你這兒?”
姜念嬌只道“你還問我?我還想說你呢?你的生肖牌丟了你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知不知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這東西若是被有心人撿到可是容易招惹出麻煩來的。”
姜念嬌劈頭蓋臉便將陳嫤年一通訓斥。
陳嫤年笑道“好嬌嬌,不就一塊生肖牌嘛,能惹出什麼麻煩?”
她這渾然不知風險的模樣只更讓姜念嬌氣不到一處來。
只是在姜念嬌要再度開口時,陳嫤年卻是立刻道“好了,好了,嬌嬌你快別罵了,我人都要被你罵傻了,我錯了還不成。”
“更何況這東西如今也不在我手上,你倒說說你是在哪撿到這玉牌的?什麼時候撿到的?”陳嫤年的模樣瞧來竟似乎有幾分興奮。
而姜念嬌也聽出了意外情況,她挑了挑眉道“不在你手上?那這玉牌在誰手上?”
陳嫤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一時竟有些小女兒的嬌態“還能有誰?”
一看陳嫤年的姿態,姜念嬌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她試探的問道“嚴子卿?”
不想她這一猜
倒是猜了個準。
陳嫤年害羞的點了點頭。
可是姜念嬌分明記得嚴子卿早隨趙衍楨一起去了雲洲。難道他當下竟然回來了不成?
可他回來做什麼?他回來了的話,趙衍楨的安危誰來保證?
一想到這些,姜念嬌倒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反而是陳嫤年興奮的搖著姜念嬌的手臂道“嬌嬌,你跟我說實話,這東西你在哪兒撿著的?是不是子卿他回來了?”
姜念嬌覺得此刻也沒什麼隱瞞陳嫤年的必要,她淡淡看了一眼陳嫤年,隨後輕聲道“這東西是我在徐將軍府上撿到的。”
果然聽了這話,陳嫤年跟姜念嬌有了一樣的疑惑“他去徐將軍府上做什麼?”
姜念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他,這玉佩也是我在徐將軍府上撿到的。”
說完這話,姜念嬌只順便又將那已經碎裂的玉佩交給陳嫤年。
陳嫤年也是在此時方才發現那玉佩竟是裂成了兩半。
想到姜念嬌說他在徐將軍府上,又見自己給他的定情信物碎成兩半,她只也面上一急道“玉佩怎麼碎成這樣了?子卿他不會遭遇了什麼不測吧?”
姜念嬌搖了搖頭道“他應該沒事,徐府的侍衛覺察到他時,他已經逃跑了。”@
聽了這話,陳嫤年方才將那生肖牌合在手中,鬆了一口氣道“碎碎平安,人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