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那高高的懸崖,姜念嬌還是有些腿軟。
而另一邊翠翹早在這之後被吳承衛解了穴,故而之前處處受到限制的她今日倒是徹底恢復了功夫。
所以只是看一眼那高地懸崖,翠翹倒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小姐,我帶你下去吧。」翠翹當下只也主動請纓道。
姜念嬌聞言點了點頭。
隨後這一行四人,當下只由翠翹帶著姜念嬌,其他兩人則在一處保駕護航。
最後四人平穩落地。
而那吳承衛的同僚只在落地之後,便領著另外三人往破廟方向而去。
當姜念嬌到達破廟的時候,趙衍楨他們已經在廟宇之中等著他們的到來了。
一見姜念嬌幾人遠遠的過來,門口的一名侍衛立刻便歡天喜地的站起了身。
隨後他立刻跑進廟宇裡去通知趙衍楨他們。
等到趙衍楨他們出來的時候姜念嬌也已經到了廟宇門口。
一見到姜念嬌,趙衍楨的眼神都有些恍惚。
他的眼神只在姜念嬌的身上無聲巡梭。
直到確定姜念嬌至少從外表看來是沒有受傷的,他方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阿嬌,你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吧?」他走過去,關切的握著姜念嬌的手低聲問道。
姜念嬌經歷了這一場,如今雖然他們分別也不過才半個月,然而姜念嬌卻還是有一種仿如隔世的錯覺。
明明彼此大多時候都不能見面,可見面了,她又會覺得見面真好。
二人如今也算老夫老妻了,自然二人此時也沒了之前的那種膩歪勁頭。
當下在確定了彼此的情況都好之後,二人自然也沒有繼續留在此處的心思。
當下姜念嬌只主動道了一句「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這裡畢竟還是人家的地盤。」
對於姜念嬌的提議,趙衍楨只應了一聲好。
隨後二人便匆匆出發。
不過眼下關於他們出來之後該往何處去,二人卻是明顯又有了分歧。
姜念嬌的想法是趙衍楨應該隨自己往安西州府一路前往京城,如此一來,離這些幽冥府的人越遠越好。她便也不用對身邊人的安全充滿了擔憂。
而趙衍楨的想法卻是應該留在耒陽將雲洲地界的山匪也一網打盡,之後再直接解決了幽冥府的人。如此一來倒也能還這兩地百姓一個相對清平的內部環境。
姜念嬌不是不想支援趙衍楨,然而她是覺得他們如今遊山玩水,不就是為了降低雍帝對他們的懷疑嗎?如今若是傳出這許多,那估計趙衍楨便又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二人各有各的道理,一時之間,二人只都是爭執不下。
趙衍楨見狀便乾脆出言提議道「那不若你往京城去,我多派些人手送你過去,我留在此地,等我清剿完畢,我便回京,絕不逗留。至於在這些地方做下的事情,我會讓他們當地官府以自己的政績上報。」
雖然趙衍楨說的信誓旦旦,然而姜念嬌卻是根本不信他這一套說辭。
不過她到底拗不過趙衍楨的決絕,故而在一番考慮之後,她只道了一句「罷了,你既然說自己考慮周全了,我便也隨你回耒陽。反正來日就算真有什麼,你記得提前寫休書,可別將我拉下水。」
雖然姜念嬌說的如此薄情,但趙衍楨卻也清楚姜念嬌的情意,故而他滿心歡喜道「夫人放心,若有一日為夫真栽到了陰溝裡,為夫第一個便與你撇清關係,我絕不會讓你跟腹中孩子受到半點牽連的。」
作為讓步者,姜念嬌心裡到底是不爽快的,故而姜念嬌只挑眉道「我與你到底不過一紙婚約,紙上得來的關係
便也可用一張紙來結束,可這孩子可不好說了,它雖然是我的血脈,卻也是你的血脈,你說不牽連就不牽連,難道你以為你父皇連你都不放過,他能放過你的兒子?」
面對姜念嬌的為難,趙衍楨只道「若果真如此,那我就第一時間將你們送走,我會讓你們平安無事的。」
雖然趙衍楨這話說的輕飄飄,可姜念嬌心裡卻還是清楚,趙衍楨定然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故而她當下倒也不再多做言說。
而此刻的那點歡喜也因為提及了雍帝,這溫馨和煦的氣氛倒是有所冷卻。
另一邊,上京城的宣政殿裡,明黃的桌椅上,一名身穿同色外袍的老者正在伏案批改著奏章。
而宣政殿外,一名黑衣影衛正侯在門外。
過了許久,當老者從案牘之中抬起了頭,他身邊的老太監立刻端來茶水給雍帝潤喉,於此同時他隻立刻對雍帝道了一句「陛下,吳大統領求見。」
聽得此言,雍帝只聲色平淡的道了一句「宣。」
老太監隨後立刻對著外頭高聲道了一句「宣吳大統領進殿。」
聽得裡頭傳來這一聲,那吳大統領方才抬起了頭,於此同時那兩名守在門外的太監只也立刻將宣政殿的大門開啟,隨後吳千章便立刻大刀闊斧的走了進去。
到得宣政殿,在離雍帝還有數米距離後,那吳千章方才停下腳步,並且他隻立刻一甩衣襬,隨後單膝跪地並且拱手給雍帝請安「卑職吳千章給陛下請安,願主聖體安康!」
聽得那吳千章的話,雍帝只微微一抬手,隨後吳千章便也重新站了起來。
雍帝抬頭看向吳千章道「吳統領?你有什麼訊息來報?」
「殿下,我兒來報,他說晉王與那晉王妃如今已經到了耒陽,他們已經在耒陽地界停留了許久,並且他們只還在當地清剿了幾個大山寨。」
聽得吳千章這話,雍帝只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吳統領,你這兒子資訊情報能力不行啊,你說的這些,我已經收到了來自安西方面為耒陽縣令發來的的請功奏摺。」
說完這話,雍帝便只命大太監翻出了奏摺,隨後他便將安西來的奏摺扔到了吳千章的面前。
吳千章接過雍帝扔來的奏摺,隨後便一目十行的往下看去。
很快他便將整個摺子都看完了。
這是安西知府送來的摺子,上面都是那安西知府為耒陽請功,順帶為自己邀功的說辭。
從某種方面來說,這知府他倒還不算太黑,至少他沒有把主體得功績攬到自己身上,他基本都只是在誇耒陽縣令剿匪有功。
可另一方面,這信裡卻也隻字未提真正在裡面出人出力的晉王。
看到這樣一封奏摺,吳千章便也不解的抬起了頭。
雍帝見他看完了奏摺,此時方才出言道了一句「看到這奏摺,你是不是有些疑惑?」
「比如晉王明明在其中出人出力,為何這知府卻隻字不提,比如這安西知府也是個好大喜功之人,為何此次卻不敢將這主要功績算在自己頭上,說是自己領導有方?」
聽到雍帝的問詢,吳千章茫然的點了點頭。
而雍帝隨後便只是面無表情的道了一句「不提晉王,定然是因為晉王授意如此,而不敢攬功,我想這其中也有忌憚晉王的意思吧。」
隨後雍帝只又笑著道了一句「我這兒子倒真有幾分我當年的風采。」
但這一句誇讚的後頭只又立刻緊跟著一句感嘆「可惜他投錯了胎,偏要從陳皇后的肚子裡出來。」
說完這話,雍帝只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吳千章道「你還有什麼資訊要奏報嗎?」
吳千章想了想,隨後卻並沒
有將另一個情報告訴雍帝,他當下反而只是不免替晉王說了一句話「殿下,您說晉王授意如此的意思,是不是表示晉王也意識到了自己大出風頭不妥,不想傷了兄弟和氣,所以才有意低調?」Z.br>
然而雍帝聞言卻只是低聲道了一句「怕傷和氣?他若是真是如此,當初便不該活著。」
可這話音落下,雍帝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這用詞太狠,到底都是自己的孩子。
雖然趙衍楨是敏皇后的孩子,可他身上也流著自己的血,自己說的這般絕情,確實有些不太好看。
故而他隨後不再多言,他先是隻對吳千章揮了揮手,隨後只出言示意吳千章下去。
而在吳千章領了命準備下去的時候,不想他與雍帝只又同時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喧譁。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陛下正在與吳統領在裡面談話,您此時絕對不能進去啊!」說這話的顯然是門口的守門太監。
而那被人攔在外面的俊秀青年明顯也不是個聽勸的,他只十分不滿的道了一句「我要見父王,你們最好趕緊讓我進去!」
聽到這些便有些尷尬了,吳千章是個識時務的,故而他沒有繼續仔細再聽那外面的吵鬧。
他只主動對雍帝拱了拱手,並且他只低聲對雍帝道了一句「陛下,卑職便先告退了,來日若是有什麼新的情況,卑職還會再來彙報的。」
雍帝自然也沒心思說什麼,他只揮了揮手。
隨後吳千章便從裡面退了出去。
而在雙方爭執之時,吳千章正也從正殿裡走了出來,吳千章一出來,便見到兩名大內侍衛只正在聯合出手阻攔著趙誠遠,並且他們雖然功夫高強,可他們卻也不敢將這功夫用在趙誠遠的身上,當下的他們,只敢苦口婆心的勸趙誠遠早些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