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酷暑,天氣炎熱,鳴蟬更是如同瘋了一般在聒噪的叫囂。
好在進入墳山之後,綠意茫茫,連天的樹蔭倒是讓人感覺到了一陣難得的涼意。
不過這涼意之中似乎也平添了一絲陰森的意味。
而在墳山的邊緣地帶,幾名年輕男子此時正手持長矛十分警惕的在墳山邊緣走動。
當下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都會立刻警惕起來,所以當陳燕蓉一行人走過來的時候,那幾名原本在分散走動的年輕男子們當下只也立刻聚攏了起來,並且其中一人只也不禁朝著陳燕蓉的方向高聲問了一句“是誰?”
陳燕蓉她們沒有回答,那人便立刻朝著陳燕蓉的方向靠近。
直到看清楚陳燕蓉後,那人也仍舊只是出言問道“你是何人?當下為何在此處?”
面對對方的問詢,陳燕蓉還沒有回答,當下他身邊的人便已經替陳燕蓉開了口“你們好大的膽子,見到了山主你們竟然還敢如此無理?”
那人本來也只是想借著陳燕蓉抖一抖威風。
然而不想那守山人不但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們其實也根本不把陳燕蓉放在眼裡,那人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陳燕蓉,隨後那人方才開口道了一句“我只聽說過胡山主,可從不知有什麼陳山主!你們若是識趣的話便趕緊離開,這裡都是我們雲湖寨祖宗們的墳地,你們這樣式的,我都怕老祖宗們嫌髒。”
雖然這守山人一句髒話也沒有罵在陳燕蓉的身上,然而陳燕蓉卻還是從其中聽到了罵人的意思,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不好了。
如果不是為了團結這些人,她是真不願意受這委屈。
好在她從來也不是嬌寵的性子,當年在陳家沒有倒的時候,她就不是個嬌嬌大小姐,如今在這裡的陳山主自然也不會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了。
故而雖然陳燕蓉心裡只恨不得將這人殺之而後快,然而面上她卻還是對那人露出一個微笑道“小哥,我們是山上下來的,此番,我們過來找你們,那自然不會是平白無故的來找你們的。我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們商量。”
面對陳燕蓉的親近,旁人見她這副溫婉明豔的臉龐,肯定當下立刻便跑過來直接搭話了,更何況眼下陳燕蓉根本不需要他搭話。她是主動與他們搭話,一般人面對這情形,肯定早就受寵若驚了。
然而這守山人對於陳燕蓉的主動開口,不但沒有受寵若驚,相反這小子反而只還開口道了一句“我們可沒什麼要與你們山上商量的!我們也沒你們山上那麼閒,我們還要守山,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直接自己去解決吧!”
一開口就是一個閉門羹,而且熱臉貼了人冷屁股,此刻別說是陳燕蓉了,便是陳燕蓉身邊的親信們只也覺得難堪至極,故而他們在面對那小子的時候,只也立刻不客氣的吼道“你小子牛什麼牛呢?你們是不是不把我們山主放在眼裡!你找死啊!”
“那是你們的山主,又不是我們的山主,我為何要放在眼裡,反倒是你們,沒事便跑到我們這兒來,你經過我們的允許了嘛!我勸你們哪兒來的,便回哪兒去,你們可別在此地給我們添麻煩!”倒不想這守山人可也不是吃素的。
瞬時間陳燕蓉的人便與幾個守山的年輕後生吵了起來。
當下這一群人又都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眼看著他們便要化爭吵為動手了。
有人見勢頭不妙,這才趕緊去找自己的長輩。
而此時陳燕蓉只也選擇了冷眼旁觀。
畢竟她雖然是打算以和善的形象示人,可在對待這些不聽話的孩子時,她總覺得應該先讓對方嚐嚐苦頭,畢竟沒有嘗過苦頭的孩子是不懂如何正常的與人相處的。她此時卻是隻在一旁冷眼旁觀。
只是這冷眼旁邊還沒有觀上多久,這守山人的方向卻是走來了幾名看起來年長的男
子,其中有一名男子只似乎看起來比其他人還要老一些。
不過他雖然鬚髮皆白,但身體看起來卻似乎還是十分強壯。
他只在看到陳燕蓉的時候,顯然便已經認出了陳燕蓉。
故而他只沒等陳燕蓉開口便對陳燕蓉行了一禮“小人見過山主,小人給山主請安了!”
聽到這人還算識趣的話,陳燕蓉便也不禁看向那人,隨後陳燕蓉只低聲道了一句“諸位還請不必多禮。”
見陳燕蓉雖然說話處處含笑,然而誰都知道眼前這人多半不好對付,故而這一群人只在此時誰也不敢鬆懈。
老者低聲問道,“不知山主此行來此有何貴幹?”
然而陳燕蓉面對這群人的招呼卻只是道了一句“山主這稱呼我卻是不敢當的,畢竟我可不算山主。”
聽到陳燕蓉這話,一群人雖然面上難堪,可是在對著陳燕蓉,以及被陳燕蓉捆綁起來的孩子的時候,他們卻還是不得不對陳燕蓉道了一句“山主說笑了,您不是我們的山主,那還有誰能是我們的山主呢?”
“這都是孩子們嘴欠不懂事,還請山主不要與這幾個倒黴孩子計較。”此時不要說是那老者了,便是那幾個略微年輕一些的中年人只也不禁開始替自己的孩子說起話來。
見他們終於服軟,陳燕蓉自然也不再繼續糾結於這個話題,她只是不禁轉頭看向那幾人,隨後她低聲道了一句“好了,我還沒有這麼小氣,而且我這次過來下山找你們,也是因為我有話要說。”
見陳燕蓉終於擺出了正常姿態,一群人這才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隨後其中一人只主動開口道了一句“不知山主此番過來是有什麼要交代的?”
陳燕蓉聞言隨後低聲道“山上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想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見陳燕蓉問起此事,其他人自然只是跟著點頭。
畢竟他們又不是完全隔絕在深山老林裡,而最近又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他們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真要說他們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那或許就是他們大概並不明白陳燕蓉此時為什麼非要跑過來找自己。
而陳燕蓉見他們齊齊點頭,便也開始低聲道了一句“事情是這樣的,最近山上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懷疑是山下的老鼠上山來找麻煩的來了,你們應該也清楚一直以來我們這雲湖寨的山門從來是關的最結實的,所以別說是老鼠了,便是哪怕是一顆蟑螂也別想從此處進入咱們這裡。”
“所以山主的意思是懷疑我們將那老鼠放進來了?”
有人已經聽明白了陳燕蓉的意思,也是因此那人的臉色頓時顯得十分的難堪。
陳燕蓉見那人面色難堪,也只是笑著道“你們別激動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聽說在墳山附近似乎有一個很早以前就遺留下來的通往外界的通道,我在想那群人是不是透過此處進來的?”
然而陳燕蓉這話音不過剛落,她身邊的人便立刻開口道了一句“這不可能!他們不可能進得來的,我們二十四小時都有人防守,所以當下一絲風吹草動也不可能從我們這裡經過的。”
一見這人立刻開口矢口否認,陳燕蓉只也不緩不急的道“你們別激動啊,我也沒有說你們翫忽職守,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原來的通道在哪裡?畢竟留著這樣一個通道對於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可那東西是上面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那就是為了方便咱們出逃的一個通道。”
聽到那人的話,陳燕蓉臉上的表情便也立刻難堪了起來。
“所以你們是知道那地方在哪裡了?”
聽到陳燕蓉的問詢,老者只低聲道“他們是不知道的,而老朽是的確知道,不過山主如果是為了將老祖宗的地方給堵起來的話,那還請山主原諒老朽不能將老朽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
山主。”
一聽這話陳燕蓉的怒火便也上來了。
“您不肯說?難道您就不怕那些老鼠們透過你這裡進來嗎?”陳燕蓉當下只也不禁出言質問道。
而被陳燕蓉質問的老者卻是立刻斬釘截鐵的道“這不可能!”
“不可能?這世上的事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您難道一定要讓一切都來不及的時候再去後悔嗎?”陳燕蓉當下只也咄咄逼人的逼問道。
見那老者沒有反應,陳燕蓉隨後便又不禁出言追問道“還是說你們在引狼入室?那些老鼠該不會是你們放進來的吧?”
一聽陳燕蓉這質疑,那老者頓時也有些生氣了,他一口氣沒提上來,緩了片刻他方才開口道“山主,老朽怎麼可能做出這種無恥之事!”
“山主,老朽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若是發生了,老朽願以全家的性命為擔保,若當下有事,便讓老朽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老者身邊的中年人們或許就是老者的親屬,然而當下的他們在面對著自己的父親的賭咒發誓時,卻是不但不阻攔,相反,他們只還同時替自己的父親賭咒發誓“山主,請相信我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若是發生了,我們願意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