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妍媚處,正是桃紅柳綠。
韶華處,一名女子正以輕羅小扇撲著園中的蝴蝶。她身邊的侍女見狀,只也跟著追撲那蝴蝶。
眼見著那女子躡手躡腳的便要捉住一隻停在花朵上的蝴蝶時。
卻聽身後突然響起一聲“主子!”
這一聲只將花上的蝴蝶都驚飛了,女子頓時氣惱的將那輕羅小扇直接朝著那一襲黑衣,半跪在地上的侍衛身上扔了過去。
那侍衛被扇子砸在身上也不閃不避。
直待女子熄了氣,
他方才輕聲道“主子,我們在晉王府外探聽到了一些訊息。”
聽到這話。女子這才從那一片芍藥花裡走了出來,她只揮手示意那些侍女們都就此離開。
等到花園裡只剩了她與那侍衛,女子方才走向那侍衛,侍衛隨後便恭恭敬敬的將剛才被女子扔砸在地上的輕羅小扇遞到女子的身前。
女子順手接過小扇,隨後眉目冷淡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侍衛聞言只應了一聲是。隨後他方才低聲稟報道“晉王府那邊仍在尋找晉王的下落,除此之外,今日九殿下也曾去往晉王府,出了王府之後,他只也派出了隨行自己去往巫毒部落的侍衛,想來只怕也是在尋找晉王。”
聽得此話,女子只差點將手中的絹扇撕碎。她冷眼看著那侍衛道“為什麼事到如今他們還在尋找晉王的下落,你們當日到底有沒有殺死晉王。”
女子說這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了起來。
聽了她的話,那侍衛只聲色惶恐道“當日驚馬,那馬兒跑的太快了,我們只來得及將箭射到馬兒的身上,之後那馬兒受驚應當是墜下懸崖了,我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他墜馬的瞬間,然而在那種情形之下,墜馬應當是不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
聽到對方這話,女子只氣急敗壞道“既然沒有活命的機會,那為什麼大家還在找他。”
侍衛聞言只能小聲道“要不屬下再過去打探一番?”
女子聞言這才輕輕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冷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你還不快去準備?”
得了女子的話,侍衛只應了一聲是。
隨後那侍衛很快便從女子身邊離開了。
木蘭圍場裡,幾路人馬只同時在圍場裡尋找著晉王的下落。
那剛剛從女子身邊離開的侍衛自然也不例外。他只帶著一群侍衛一路快馬加鞭來到木蘭圍場。
不過在發現木蘭圍場處已經被人圍堵的水洩不通後,他隻立刻便縱身下了馬,並且將馬匹系在不遠處的樹林裡。
而他們自身則躲在了不遠處的樹上圍觀現場。
此時只見得場中正是一片喧譁。這底下更是簇擁著一群侍衛,而原本應該死去的趙衍楨卻被一群侍衛們圍在中央。
看到死而復生的晉王,那侍衛顯然有些不敢置信。
他實在難以想象晉王居然真的還活著。
看著晉王那般姿態,那侍衛知道如果自己把這樣一個訊息告訴自己的主子,那麼自己必死無疑。
所以與其被自己主子賜死,倒不如賭命博一把。
故而在想通了這一點後,那侍衛只朝其他隨他一起來打探晉王訊息的侍衛們揮了揮手。
他做的手勢是在告訴侍衛們等那人經過他們此處時便動手。
那些侍衛們也明白自己將會遭遇的宿命,自然也配合的點了點頭。
他們只同時從身後抽出弓弩與箭矢。
而在趙衍楨經過此處的時候,隨著那侍衛的一個發號施令。
十幾枚箭矢便也同時從雲端朝著趙衍楨的方向射了過去。
好在護擁著趙衍楨的侍衛早有警惕。守在趙衍楨身邊的嚴子卿,幾乎是在箭矢破空之時,便高聲道了一句“小心!”
而隨著嚴子卿的提醒
,自然護在趙衍楨身邊的侍衛們隻立刻以刀劍織成密網格擋住了從上而來的箭矢。
外圍的侍衛則瞄準了樹上的方向使用射程更遠的神機弩朝著樹上放起了冷箭。
在這一陣刀劍之聲裡,嚴子卿與餘十三隻同時朝著樹身而去,他們幾乎是迅速便揪住了藏在樹上的侍衛,他們以刀劍格殺著對方。.
隨著他們的一陣尋找,很快樹上的侍衛們便被他們全部踢了下來。
而不過片刻的功夫,連同那為首的侍衛,這些人只幾乎全部落網。
看著對方落網,他們也不敢鬆懈,因為怕對方是死士。
故而在他們被從樹上踢下來的瞬間,侍衛們隻立刻一擁而上,而在將他們抓住之後,侍衛們便利落的將他們的臼齒拔出,並且將那藏在臼齒之中的毒藥給直接取了出來。
而取了臼齒的毒藥,隨後一群人才卸了他們手中的弓弩刀劍。
最後他們方才將對方用麻繩徹底捆了起來。
沒有臼齒之毒,又沒了隨身利器,這些人當下真是如同百無一用的書生。
而在捆起這些人後,趙衍楨便往前進發。
他並沒有選擇直接回晉王府,而是將人帶去了他在京郊的那座莊園。
這座莊園看起來不起眼,其實裡面的奴僕侍衛幾乎全都是退役的暗衛,便是如今莊園裡的管事都是前暗衛首領。
可以說這地方才是安全效能最高的宅子,當然裡面也有刑具最全的審訊室。
而這裡便是姜念嬌也不知其所在,唯一有幸住過這座宅院的也不過一個宋楚楚而已。
當然即使宋楚楚曾在此處入住,也並不代表她知道這座宅院裡的秘密。
畢竟當初她入住宅院時,能去往的地方也只有自己所在的那座小院。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去其他地方探險,然而每次她不過剛出門便被人發現了,而且這些人不但會將她抓起來,對她還沒有絲毫客氣可言。
也是如此,宋楚楚才會拼了命也要逃出這座莊園。
在趙衍楨下馬之後,不想九殿下與那暗衛首領早在此處等候了,老者只穿著一身灰布衫子,看起來實在平平無奇。
然而那些被抓的侍衛在看到對方時,卻是無不露出恐懼絕望的神色。
畢竟這人的來頭可不小,當初他作為暗衛首領,除了管著暗衛系統,幾乎整個暗衛系統的暗衛都是他的徒弟,或者受過他的恩情。
而他除了管理暗衛,傳授暗衛經驗,他只還在兼任昭獄的刑訊官,聽說他可算是個活閻王。凡是他想審訊的,便沒有不招供的,沒有人能過的了三關。
故而也是因為這個典故,他們在看到周英奇時,自然也只是一陣後怕。
而趙衍楨也果然是將他們交給了周英奇。
“周叔,這幾人都是今日想刺殺我的刺客,我懷疑他們應當也與前幾日在木蘭圍場想對我下手的那群暗衛正是同一夥人,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一把,審出他們的殺人動機,並且將他們的幕後主使之人也一併審了出來,雖然我心中對於那個人已經基本有數了,但我需要他們的供狀,若是能由此牽出更多的人那自然最好不過,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傷害與那人有所關聯之人。”
周英奇本就是趙衍楨的侍衛,聽了他的話,周英奇自然配合的點了點頭。
“殿下放心,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趙衍楨聞言只點了點頭“那就拜託了。”
隨後等趙衍楨看著周英奇將那些如同喪家之犬的侍衛們提下去時。
趙衍楨這才對趙琅道了一句“阿琅,你隨我回屋裡去,我有話要跟你說。”
趙琅只得配合的點了點頭。
在到了花廳之後,趙衍楨便將一切不相干的人全部指使離開了。
等到內室只剩了自己與
趙琅,他方才小聲道了一句“阿琅,我讓你跟我過來,其實並非是為了別的事情,而是為了之後你在巫毒部落那邊的計劃著想。”
說完這話,趙衍楨只將一封信件遞給趙琅看了過去,趙琅聞言自然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一封求援信,寫信的主人正是前鸞衣衛指揮使張麗錦,卻說那張麗錦自從跟著赫廉之後,她很快便成了赫廉的左膀右臂,並且在這之後,她還成了赫廉與邕朝的聯絡人。
只是赫廉雖然佔著正統的名分,可是因為前期與其他王爺們角逐皇位,消耗了太多的實力,相反那銷聲匿跡的赫容卻在這之後重新蓄起了自己的實力,甚至因為他的混血身份,他只還獲得了大部分邕地與羌漠混血的支援。
之後他不再講究與赫廉的兄弟情,他只趁著赫廉與另一位科索王朝的王爺們疲於應付之時,對他們進行偷襲,那王爺當即便被斬殺,赫廉也敗走,張麗錦值此之際,只往邕地靠近。
而夾在邕地與科索的巫毒部落,便成了他們的求援之地
只是因為趙琅還沒有到達巫毒部落,巫毒部落這邊怕得罪赫容,所以兩邊倒是並不願意接收幫助他們。
也是因此,張麗錦只能寫信求到了趙衍楨的頭上。
趙衍楨此時自然便將張麗錦的信交到了趙琅的手上。
趙琅只略微掃了一眼,便將信中內容都看清楚了,他不解的問道“三哥,你給我看這個是想讓我怎麼做?”
趙衍楨只低聲道“你若是去了,必要時候可以收容他,還有通知陳都尉,讓陳都尉在暗中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