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在隨後只又立刻高聲嚷嚷道「我招!我什麼都招!我這回不說謊了!您就饒我一命吧。」
陳燕蓉從其中退出後,本來已經打算放棄對此人的問話了,然而他這樣一說,她只又似乎從其中聽出了什麼隱情,故而她也不禁對準備動手的黑衣人低聲道了一句「他好像要說什麼,咱們便聽他說完再動手也不遲。」
那黑衣人得了陳燕蓉的吩咐自然立刻往後退去。
隨後陳燕蓉便也從人群裡重新走了出來。.五
看到陳燕蓉的一瞬間,那探子似乎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說你在騙我?你騙了我什麼?」陳燕蓉蹲下身子問道。
此時那探子滿心都是說謊之後的懊惱,他哪裡會分辨陳燕蓉這話裡的其他含義呢?
故而陳燕蓉這樣開口一問,那探子立刻便全都如實說了。
「我其實不是去送公文的,我也不是去雲洲,我是送人去耒陽城的。」
聽到這話,陳燕蓉只也感覺到了其中的非同尋常。
她當下也不禁慶幸自己沒有立刻對其動手。
「哦?你是送什麼人去耒陽城?你送她過去做什麼?」陳燕蓉隨後隻立刻追問道。
那人自然也是有問必答「是晉王妃,晉王妃收到耒陽那邊的來信,她聽說晉王受傷了後便執意要去見晉王。」
一聽到這話,陳燕蓉的唇角只也不禁微微勾起。
看來眼前的一切還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行了,我知道了。」陳燕蓉隨後又站起身看了一眼石頭谷的前方。
只見石頭谷到處是凌亂的巨石。
她在其上根本沒有看到姜念嬌一行人的蹤跡。
也是因此,她不禁回身又再一次看向那探子道「既然晉王妃是跟你們一同進入的石頭谷,那我為何沒有看到她呢?」
聽到陳燕蓉的問話那人只掙扎著道「我們是乘馬車過來的,石頭谷裡全是石頭,馬車根本不能通行,而且她又是個孕婦,所以我們也不好讓她下馬車自己步行,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就勸她先去黃花鎮住一晚上,而我們三人則去耒陽官府求助,讓他們多安排一點人來清理這裡的石頭。」
聽到這人的話倒也能圓上邏輯,陳燕蓉自然也不再質疑,不過因為沒有親自看到姜念嬌,所以她在這之前倒也不好將這人處置了。
而那探子在交待完自己該交待的後,只也以為陳燕蓉這一次會放自己走了。
故而他只討好的看著陳燕蓉,並且親親熱熱的叫了陳燕蓉一句「姐,您還有什麼要問的不?」
陳燕蓉只是冷淡的睨了一眼對方,隨後她只還對此搖了搖頭。
可那人當下卻是以為陳燕蓉打算放自己走了,故而他隨後只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姐,您看我該交待的也交待完了,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就可以走了呢?」
聽到對方這話,陳燕蓉只也不禁覺得這人有夠天真的。
她輕笑了一聲「走?」
那人還以為陳燕蓉是說自己可以走了,隨後他竟真打算走了,然而當下的他不過才走了兩三步,他的前路後路便被人擋住了。
故而當下他只不解的看向陳燕蓉。
陳燕蓉卻是從容的道了一句「我可沒說會放你走,你就好好留在此處吧。我去黃花鎮找晉王妃。」
「不是,我留在此處也沒用啊,要不,我隨你們一起去吧!」那人一聽這話當下只也急了。
然而陳燕蓉已經從他這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此時的她又怎麼可能過多的理會他呢。
而且他現在或許應該慶幸的是,自己之所以還沒有對他動手,也不過是因
為姜念嬌在沒在黃花鎮的訊息還沒確定,若是等自己確定了,他早已經和他的好兄弟們一個下場了。
可惜這探子還沒有一點察覺陳燕蓉的心思。
而陳燕蓉只也回了他一個溫柔的笑容「你放心,等確定了晉王妃的下落,我一定會放了你的。」
不過她沒有說她的放是放人去死。
……
石頭谷離黃花鎮並不遠,當姜念嬌隨著眾人來到黃花鎮的時候。
分明是酷暑難耐的天氣,然而很多人卻聚集在大街處的某一個店面旁邊,於此同時,她只還似乎正能看到幾名官差只在這店面裡頭來來往往。
而當陳燕蓉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只見那店面上赫然寫著祝記藥鋪的名字。
於此同時官差們只抬著一個擔架,與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走出人群。
倒沒想到這小小的鎮子里居然就這樣鬧出了人命案。
也是因此,人們一時之間說什麼的都有。
姜念嬌見狀只也不免好奇的拉住一名與其他婦人討論此事的婦人問道「那人怎麼出事了?」
雖然聽姜念嬌的口音,她似乎是個外地人,不過一個美貌女子還是很博人好感的,那被拉住衣袖的婦人便也立刻同姜念嬌繪聲繪色的講起了這裡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那誇張的肢體動作,與豐富的語言,只彷彿昨夜發生的一切她就是見證人似的。
「姑娘是外地人有所不知吧,我們這裡昨夜可是發生了一起命案,被害的人是店裡的夥計,據店裡的其他人講,昨天夜裡一男一女兩名客人突然來了醫館,男的看起來很有錢,實際上一身假貨。女的受了箭傷,他們半夜求治,夥計見他們不像是付不起錢的樣子,便也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可誰知店裡的坐堂大夫一將他們治好之後,他們卻想不給錢直接走出店裡,夥計自然不允,他們便與夥計打起來了。之後那男的失手打死了夥計,然後兩個人就這麼跑了,你說這一男一女該不會是附近的山匪吧?」
聽到那婦人的話,另一面婦人卻是立刻反駁道「那不可能吧,我可是聽說如今官府正在清剿附近的匪賊,他們怎麼還敢在這時惹是生非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如今清剿山匪的說不定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說不定官府還跟山匪們勾結呢。不然你看哪個正經人會被箭傷呢。」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話題扯離了話題點,姜念嬌只得悄悄從他們之間離開。
不過他們這些話,卻也不是完全的無用言論。
至少在聽說昨夜那命案與劫匪有關後,姜念嬌便也提高了一些警惕。
因為到底是第一次來到黃花鎮這樣的小鎮子,所以姜念嬌只又同本地的人打聽到了鎮上的客棧。
而當地人也很熱心的告訴了姜念嬌鎮上的客棧在哪裡,只是這鎮子太小了,所以此時的鎮上也只有一家客棧而已。
看著那生了灰塵,牌子都掛的歪歪斜斜的客棧,姜念嬌有一瞬間簡直要懷疑這客棧是不是黑店了。
不過當那人推開客棧大門後,姜念嬌方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別有洞天。
倒沒想到這簡單的客棧裡,此刻正是賓客滿座。
不過這些賓客們很顯然當下既不是住戶,也不是來吃飯的。
隨著大大小小的叫嚷,以及一桌人打葉子牌,旁邊人只還在一旁圍觀的景象來看,姜念嬌便也感覺這裡應當多半不是什麼客棧了。
故而她只轉身想從此處退出去。
不想就在此時,那剛才將她引薦到此處的人卻已經招呼了老闆過來了。
這客棧老闆此時也正在一個打葉子牌的地方陪人打著葉
子牌。
故而一聽說有正兒八經的客人來了,他只還覺得稀奇。
不過有客人來,他還是歡天喜地的招待了。
而姜念嬌則直接開口問道「老闆,你這裡真是客棧不是賭場嗎?」
一聽姜念嬌這問話,那老闆也不生氣,他隨後只同姜念嬌解釋著自己這邊的風氣「我們這裡當然是客棧了,不過咱們這地方小,也沒什麼外客在我們這裡落腳,所以這客棧生意一直沒做起來。」
「可客棧生意沒做起來,我們也還要生活不是,所以我們便也擺了一些桌,供附近的人玩玩牌啥的。我們也賺點服務費。」
聽著那老闆解釋,姜念嬌心中的擔憂便也升了起來「那你們這晚上也玩牌九嗎?」
老闆也算機靈,他隻立刻接言道「咱們晚上肯定不玩了啊,客人不用擔心晚上睡不好。」
一聽這老闆這樣說,姜念嬌便也放下心來了。
而老闆隨後只又殷勤的問道「客人,不知你們要包幾個房間?」
陳燕蓉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十幾人,隨後只道「二樓全包了吧。」
一聽陳燕蓉這話,那老闆立刻便顯得更為殷勤了。
而當陳燕蓉到達二樓時,與一樓的喧鬧相比,二樓簡直不要太清靜。
可陳燕蓉很快也感覺到了這二樓雖然清靜,卻也明顯蒙塵很久了,當那老闆隨手推開一間房門時,陳燕蓉甚至只到一陣撲面而來的煙塵氣息。
被那灰塵沾染到,眾人立刻忍不住紛紛咳嗽了起來。
老闆立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諸位實在不好意思,店裡太久沒住人了,我們都沒怎麼收拾,不過客人放心,只要您訂下了房間,我們馬上安排人過來給您打掃衛生。」
一見這屋裡這情形,姜念嬌明顯有些不太情願。
可是眼下這鎮子裡只有一個客棧,他們如果不住客棧的話,那他們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