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這群人方才恍然大悟,隨後他們只對左護法道了一句「左護法您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找出線索的!」
左護法聞言只點了點頭。
隨後左護法便與他們分道揚鑣。
只見左護法往山上而去,而他們則往村裡而去。
到了村裡之後,他們便立刻讓雲湖村的里長將村裡剛才去參加老吳家的葬禮的人都聚集了起來。
眾人都覺得稀罕,畢竟他們只是去參加了一下葬禮而已,怎麼才一會子功夫便被安排著在村裡的大榕樹下集合了,當下其中更是有人忍不住對里長道了一句「里長,您當下把我們都給召集起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聽到他們的問話聲,里長還沒來得及回答,那群黑衣人便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黑衣人們只是四處打量著眾人,隨後底下的群眾一見到這群殺神們,立刻便也個個噤若寒蟬了。
他們可沒有忘記,昨天不過是老吳家最小的孩子說了一句孩子氣的話,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便將一個孩子直接給殺了。
他們更沒有忘記老吳家的人一見孩子被傷想去報仇,他們五六個成年漢子圍攻一人,卻被那黑衣人直接輕易便奪去了性命的事實。
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溫馴的羊羔,也就是被逼急了,他們才會想著反擊一下子,可如今在這種巨大的壓迫之下,當下誰還敢亂說話。
而隨著他們的噤聲,那黑衣人便直接朝著一旁的里長道了一句「如今人都到齊了嗎?」
里長看了看人群,他發現其中其實還有一個丫頭片子沒有到,那丫頭是老吳家的三女兒。
一想到那孩子,故而里長只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
見里長點頭,那人也沒過多追究,隨後他只朝其他人揮手,隨後這群黑衣人便開始在這群人的身上搜查起來,於此同時在搜查的時候,他們只還問他們有沒有在山上看到什麼人,有沒有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當下但凡有人神色不對,他便會直接一巴掌摔在對方的臉上,甚至有更為狠厲的會直接將對方一刀斃命。
故而不過片刻,這人群裡便響起了求饒聲與慘叫聲。
里長看著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村民們被如此對待,只也不忍心的背過身去了。
他痛恨自己沒有作為,可他也只能如此痛恨自己。
誰能想到當年他們的祖先就是因為過不下去了,所以才找到了落草為寇,自立山頭的雲湖寨寨主庇護,他們自願加入到他們的山頭裡。
不過因為他們這些山腳下的人們並沒有打家劫舍的本事與覺悟,所以他們這些祖祖輩輩後來即使整個村子都併入了雲湖寨,他們也依舊只是在這下面的村子裡種田耕地。
他們願意將自己的糧食分出三分來供養山上的山匪,也願意替他們打探山下的訊息,而當年那雲湖寨的寨主則負責保護他們不被官府欺負。
本來這樣的日子,比外面是要好過很多的。
至少一直以來這山上的寨主雖然經常更換,但他們都還算是個守信用的人,一直以來他們也都信守著自己的承諾,他們並沒有今日收三分,明日收五分的亂來。
可誰知道這轉折會發生在那前寨主的身上,前寨主收留了一男一女,後來那一男一女透過一些手段便取代了前寨主,並且他們最後只還將那前寨主殺了。
如果只是這樣便也罷了,畢竟這種山寨之地本就是弱肉強食,這麼多年了,這樣的規則什麼時候改變過呢?
他們祖祖輩輩都不知經歷過多少代這樣的事情了。
好在他們也從來不是那些人的目標,甚至因為這些山寨新山主為了讓眾人對自己服氣,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對
他們底下的人動過什麼心思,甚至有時候他們還能在新寨主那裡得到甜頭。
然而這一切在這一男一女到來後,便將一切戛然而止。
雲湖寨第一次有了女山主,與其他新山主上位許諾他人好處不同,她一上位之後,便對著異己來了一場大清洗,誰不服她,她便將其甚至連同其一家都消滅了,若有人不聽從他的命令,她都會安排那男人來對其人進行毀滅性打擊。
事實上那男人也確實很強,至少寨子裡雖然悍匪如麻,卻沒一個人是那副寨主的對手。
而在排除了異己之後,她只又開始整頓內務,她只將從前的任命都改了。
他們的好日子便也隨著陳燕蓉整頓內務而開始到了頭。
從前他們只要交三分米糧,後來陳燕蓉上位今日加一成,明日再加一成,如今他們上交的糧食竟直接增加了七成。等於他們一年勞作,到頭來只得三分米糧,而山上那群人不必勞作卻能得七成米糧。
若只是如此便罷了,後來他們發現了火藥礦物,便只又增添了一個徭役。
他們勞作完村裡的農活,還經常被徵去做徭役,挖礦修房。
當初挖礦,發生礦難不知多少人家受到礦難牽連,村子裡的勞力都不夠用了,而如今村裡又來了這麼一群人,這群人的手段可比陳燕蓉還要殘酷。
陳燕蓉只是極力壓榨他們的剩餘價值,然而這群人卻是直接要他們的命,村裡本就勞動人手緊張了起來。
如今他們這一來,從昨天到今天便有七八名壯勞力命喪於他們手上。
他們當初投靠雲湖寨,便是為了得到庇護,不必再為繁重的苛捐雜稅壓的喘不過氣來。
然而如今這局面分明是比從前的苛捐雜稅還要嚴酷。
集合的人也不知何時開始搜查完畢,場上的人們有被殺的,也有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更有求饒害怕的。
而他們搜查了許久,卻什麼結果都沒有。
「怎麼樣?你們可有找到什麼?」為首之人問底下搜查的黑衣人道了一句。
聽到為首之人的問話,黑衣人們遺憾的搖了搖頭。
一聽說沒有找到一點線索,為首之人的眼神忽然閃過一分狠厲。
他忽然對著臺下眾人冷冷恐嚇道「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肯招!那我就只能將你們全部解決掉了!我看如此還有誰敢不招!」
他這話果然是有些效果的,然而他們的確沒有拿到任何東西,故而人們看向他們的眼神便越發的恐懼了。
而原本一忍再忍的里長一聽這群人居然還想將自己的人直接處置了,當下的他便也不再退讓,他主動站出來道「這位大人,還請手下留情,我們這山下已經沒多少壯勞力了,你們若再將他們也解決掉,我們不久後的秋收,恐怕也沒人能幫我們收成莊稼了,若是不能收莊稼,今年秋收的一切可就都打水漂了。」
里長的語氣還算溫和,求情求的也合情合理。
然而那黑衣人卻是對著里長道了一句「你在威脅我?」
里長立刻低頭道「大人息怒,我哪裡敢威脅於您,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然而他這話音不過剛落,那人便對著里長也是一刀削下,隨後只見里長的左耳突然鮮血噴湧,淋漓而出。
於此同時里長的左耳竟是直接被那人給削了下來,一見此種情形,場下眾人頓時都被嚇得面無血色。而里長也痛得發出一聲慘叫,他眉頭緊蹙,隨後他只迅速捂住自己的左耳。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那黑衣人問道。
很明顯他這是殺雞給猴看。
里長明顯被戳刺的十分痛苦,不過他並沒有被對方嚇退,當
下的他隻立刻跪在黑衣人的面前。
「我求你放過他們,就算您要殺了我,也請你放過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
一見里長竟然還沒有被嚇到,那黑衣人的眼中便也閃過了一絲狠厲。
看來這些人根本不必手下留情。qδ
於此同時那黑衣人便想直接將里長砍殺。
眼見著長劍即將刺向那裡長,不想就在此時,人群后突然響起一聲嘹亮的「住手!」
隨著對方的這一聲住手,那黑衣人便也不禁將視線投向那聲源處。
隨後他們便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只見那聽說應該近日都不會回到山寨的副寨主如今竟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黑衣人們都是認識英尋的,故而在看到英尋前來之後,他立刻便停了手,於此同時他的目光只落在了英尋的面前。
然而這英尋自然並非真的英尋,他其實正是一直以來假扮英尋的小工頭。
雖然陳燕蓉因為害怕小工頭的身份會被幽冥府的人識破,而不允許他再繼續頂著英尋的面容到處晃盪。
可是當小工頭看到這群人居然對雲湖村的人進行大肆屠殺,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他可不能讓村裡人被這些人屠殺殆盡,也是因此他當下便也忍不住再次站了出來。
「英尋少俠您不是出外執行任務去了嗎?如今怎麼又回來了?」黑衣人忍不住率先開口喚了小工頭一句。
小工頭知道危險,卻還是對那人道了一句「我剛回來,不知諸位能不能饒過這村子裡的人,畢竟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寨子裡很多事怕都不能開展。」
明明小工頭說的跟里長表達的意思別無二致,然而這群人卻還是樂意賣給小工頭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