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八章:徐總管來了

車伕尷尬的笑了笑,他主動走到紫娟面前賠罪道“小姐,都是小人貪杯誤事,要還有下次,小姐直接將小人扔下就是了。”

面對車伕的賠罪,想著之後還得靠他才能回到蘭德縣,紫娟便也沒有打算立刻追究對方的罪責。

畢竟沒他她們幾人可到不了蘭德縣,所以紫娟只道“別說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多說也無益,好在咱們得到了店家的收留,所以才沒有宿在野外,這之後趕路,你可別再喝酒,貪杯誤事。等你到了蘭德縣,你想喝多少都沒人管。”

被紫娟教育,那人倒也態度良好“我曉得。”

見他態度不錯,紫娟便也不再多說,她只道“行了,既然你知道錯了,那你也趕緊過來吃飯吧。”

然而一聽要讓那車伕上桌吃飯,眾人卻只都露出厭惡表情“小姐,他要是上桌吃飯,我便不吃了。”

“是啊,我感覺噁心。”

說這話的人,有人是覺得他掉進糞池一想著就噁心,還有的人則是對於他喝酒誤事心生不滿,所以大家此刻的言語都很不好聽。

而沒等紫娟說什麼,這小店的大門卻是突然被拍的咚咚作響。

起初大家以為是外面的風雨聲所致,但很快大家便都聽出了此刻是有人在敲門。

而且那人一邊拍門,只還一邊高聲喊道“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會在此趕路。

一想到此處,所有人只都停下了爭吵。大家不再吭聲。

而那拍門的人見沒人回應,便也立刻高聲道了一句“要是沒人,我可闖進來了哦!”

隨著對方的話音落下。便聽那人突然開始撞起了大門。

紫娟真怕這人破門而入,此刻她也不敢不吱聲了,所以當下她隻立刻道了一句“屋裡有人,諸位請等等,我們馬上開門。”

話音落下,紫娟只也立刻示意車伕拿起一根木棍蹲在門後,其他侍女也先躲藏起來。

等大家都藏身之後,那張婆子方才邁著步子走過來道“諸位別急,老婆子我就過來了。”

話音落下,那些人見屋裡有人,便果然不再多言了。

而後那張婆子便將房門給緩慢開啟了。

在大門開啟之後,所有人只都以為外面會有一場狂風暴雨等著自己。

不想當那張婆子將大門開啟之後,外面雖然的確是狂風暴雨,然而站在門口的兩人被風雨裹挾著只一副落湯雞模樣。

他們一老一少,不管怎麼看都勢單力薄。

也是因此,藏在門後的人沒有伸出棍棒痛打落水狗。

而紫娟也沒有示意眾人動手。

因為這雨也漂進了臺階上,那少年人被雨淋的受不住,所以見張婆子開門之後,他便也立刻先行一步從張婆子的胳膊處擠進了屋子裡。

老者見狀只先是訓斥了那沒規矩的少年。

隨後他方才施施然取下自己頭上的斗笠對老婆子道了一句“今日若非山中暴雨,我也不會過來打擾您,若是有什麼不便之處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說完這話,那老頭只還口中致歉,而在他脫下帽子的那一刻,紫娟卻是已經直接認出了他。

也是因此,紫娟只也立刻放下了防備,當下的她隻立刻快步下樓,她更是是高聲喚道“徐叔你怎麼過來了?”

聽到紫娟的問話,躲在門後的眾人只也徹底放下了手中的棍棒,很多人到底是在一個府中共事過的,一聽紫娟這聲徐叔,又見那老者面容,他們自然只也認出了這狼狽的老者可不就是之前與他們一起在周府共事的徐管事嗎?只是前陣子他被安排到了小姐的府上,後來便不常見面了。

意識到來人是徐管事,眾人自然只也都先後出來了。

徐管事先是看向樓上紫娟,又看向旁邊突然躥出來的眾人,眼中也是一陣驚喜“可算是讓我找到你們了。”

隨後他似乎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他看了看眾人手裡拿著的棍棒。

拿著棍棒的幾個人一見徐管事看向自己,只也像是要與這些棍棒劃清關係一般爭先恐後的扔掉了棍棒。

還是紫娟出言解釋道“徐管事,你別介意,我們剛才是不知道來的是您,也是怕進了賊人所以才舉了棍棒。”

聽到紫娟這話,那徐管事只也道“有警惕心是好事。”

紫娟笑了笑,隨後她只對徐管事道“管事,你們衣衫都溼透了,要不趕緊去換身乾淨的衣裳。”

說完這話,紫娟只還示意張婆子趕緊去熬上一碗薑湯,畢竟如今可沒有什麼良藥,一場風寒都有可能要人性命。

那張婆子聞言只也匆匆下去,然而徐管事卻道“紫娟姑娘,此事先不急,我其實是有事來找你的!”

“找我?您找我做什麼啊?”紫娟顯然也自覺之前的事情都了了,所以她當下只是驚訝的問道。

徐管事未曾答話,卻是先行嘆了一口氣,而紫娟只也在他的嘆息聲裡,跟著心思下沉。

畢竟這位徐管事她也是共事過的,當初在周府的時候,他便將家中大小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大事小事到了他那裡好像都不是什麼難事。

也是因為他這沉穩細心的性子很得夫人看重,夫人才會將這用慣了的老人放到了小姐的府上,這一來是用來監視那姑爺,二來也是為了能管好自己這諾大的家業。

所以在紫娟看來能讓這老頭子嘆息的事那一定便是大事了,而且這事一定還與周府有關。

故而紫娟只也立刻出言催促道“徐管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您為何這般嘆氣,可是夫人出了什麼事?”

倒沒想到。紫娟居然一語中的。

徐管事當下也不再多想措辭了。

他點了點頭。“是啊,夫人出事了。”

“她出什麼事了?”紫娟頭腦一片空白,好像離開也才不過半日她實在不明白這半日裡能發生什麼意外。

徐管事也知紫娟急性,便也立刻道了一句“你還記得那方月兒不?”

紫娟點了點頭,似乎還是沒能將夫人不好與這方月兒產生什麼聯絡,畢竟方月兒在麗春院那種地方,如果沒人贖她,她輕易是不可能出來的。

徐管事也沒管紫娟怎麼想,見她還記得方月兒,他便也立刻道了一句“那方月兒在衙門裡誣告夫人對她逼良為娼。如今咱們拿不出契約,夫人正在牢中被人看押著呢。”

聽到這話,紫娟只也立刻驚叫出聲“怎麼會生出這種事來?那方月兒不是還在麗春院嗎?”

紫娟以為這方月兒的事真要惹出來也應該是被方月兒的父親捅出來才是,而且找不到方月兒,他父親也沒法子做什麼。

這方月兒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聽到紫娟的問話,徐管事只低聲道“我聽說那方月兒好像是被自己的堂兄一個叫方大力的屠夫給贖出來的。”

一聽徐管事這話,紫娟便也有了一些印象,當日方月兒的父親來鬧事的時候,他身後好像便一直站著一個身形高大一言不發的兇惡男人,那男人十分的有威懾力,他雖然只會在關鍵時刻出手,可他的存在感卻是不低的。

甚至他們周府會理會方月兒那慫包父親的訴求,也是因為這方大力的緣故。

所以對於是有那男人出手,紫娟此刻似乎方才有些可以相信這件事了。

她聲音焦急道“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徐管事見紫娟開口問詢,便也立刻低聲道了一句“這事其實還是很好辦的,只要你答應幫我們做一件事。”

紫娟立刻追問道“什麼事?”

徐管事隨後低聲道“我聽夫人說,你們好像還與那方家老父親重新簽過一個契約吧,那個契約是一個死契,也證明了方月兒是一個奴婢,既然是奴婢,那他被主家發賣的行為便也合情合理了。所以小姐讓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要回那張契約的。”

聽到徐管事這話,紫娟愣了一下,隨後她似乎也終於想起了那紙契約。

她只低聲道了一句“你等等,讓我找找。”

話音落下,紫娟便匆匆上樓去了。

而在紫娟去翻找那封契約書的時候,徐管事只也在其他侍女的勸說下,最後還是去旁邊的屋裡將溼衣服給換了下來。

之後等到溼衣服換好之後,那張婆子只也恰好拿了熬好的薑湯過來,二人當下便也立刻一人捧著一碗薑湯喝了起來。

紫娟是在他們喝薑湯的時候下來的。

見她下來,徐管事的目光便也全部都落在了紫娟的身上。

而那少年車伕只還在咕嚕咕嚕喝著薑湯。

紫娟見徐管事一臉心急模樣,只也主動走到徐管事身邊,對徐管事道了一句“管事,你說的死契是不是這個?”

管事連忙結果契書看了一眼,在粗粗看到契書兩個大字,徐管事面上便是一喜“是!我說的就是這個。夫人有救了!”

見那管事如此歡喜,紫娟卻仍舊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徐管事一抬頭就看到了紫娟這副神態。也是因此,徐管事只也不禁看了紫娟一眼道“丫頭,你怎麼這副表情?”

紫娟沒有立刻說明原因,她只是對徐管事道“管事,您還是別高興的太早,您先仔細看看這契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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