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孤鳴臉色尷尬,“抱歉,境界有所提升,一時間忘了……”
陳濁的面色頓時變得蒼白,乖乖,這可是四玄境劍修的一劍。
而且還是赤陽劍宗的劍冠的一劍!
好嘛,這事夠陳濁出去吹上個一年半載的。
陳濁咳嗽幾聲,斷斷續續道:“劍冠,你把劍氣收攏一下,我要給你來一下,你別抵擋,不然我破不了防。”
劍孤鳴點了點頭。
四玄境的劍修,尤其還是劍孤鳴這種當之無愧的劍道天才,純粹劍心之人,他就算什麼都不做,周身都有淡淡的劍氣流轉。
這一點與任縹緲極為相似。
只不過任縹緲要更勝一籌,他周身的劍氣,已經達到了足可傷人的地步。
所以任縹緲每時每刻都在有意的遏制自身的劍氣,實在是因為劍氣太勝,或許這也是任縹緲不願與人接觸的一個原因。
陳濁深吸一口氣,一道墨色神通術法頓時擊在劍孤鳴身上。
劍孤鳴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也就是在這時,遠處數百道身影已經逐漸出現在二人身前。
陳濁快步向前,直接拔出劍孤鳴的劍,劍刃抵在了他的喉嚨處。
“玄剎?!”
陳濁背後,數道嗓音齊齊響起。
陳濁的雙眸逐漸變得冰冷。
他悄然對劍孤鳴點了點頭,劍孤鳴似乎明白了什麼,並沒有抵抗。
陳濁緩緩轉過身,他鬆了口氣。
“你們總算來了。”
一位魔將看見劍孤鳴之後,瞳孔頓時一縮:“他是誰?發生了什麼事?!”
陳濁嗓音虛弱道:“一位人族探子,一路找到此處,幸虧被我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探子?!”那尊魔將面色微變:“這股氣息……四玄?!”
陳濁恰到好處的咳出了一灘鮮血,他開口道:“多虧我掌握了一門幻化之術,變成了一位人族修士,這才騙過了他。”
“當然了,你們若是來的再晚一些,我恐怕就要人頭落地了。”
一眾魔將瞬間將劍孤鳴圍了起來。
“玄剎,你做的不錯。”
一道冰冷嗓音忽然炸響在陳濁的耳畔,陳濁瞳孔微縮。
一尊魔帥,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陳濁的身後。
“將這個人帶回去,一位四玄劍修,想必其地位一定不低,他的身上,或許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那尊魔帥大手一揮,數尊魔將便將劍孤鳴押解回駐地。
不過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劍孤鳴的那柄劍,如今還被陳濁握在手中……
那尊魔帥望向陳濁:“你身上的氣息……有些奇怪。”
陳濁隨手抹了一下嘴角鮮血,“此人的劍道造詣有些高超,屬下體內如今尚有劍氣殘留,不過並不礙事。”
那尊魔帥點了點頭:“嗯,先回駐地休息吧,馬上便有一場硬仗了。”
陳濁單膝跪地,頭顱低垂:“屬下聽令!”
那尊魔帥逐漸遠去,陳濁緩緩起身,安靜的注視著劍孤鳴的背影。
等到所有人都離去之後,陳濁輕輕屈指敲擊了兩下劍身。
瞬間,這柄劍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陳濁深深撥出一口氣。
訊息已經傳出去,至於成敗如何,就看這一次了。
幽冥駐地的位置,已經大致的數量,都已經隨著那柄劍去到了不敗城。
陳濁緩步走回駐地,他低聲呢喃著:“你說的不錯,的確要有一場硬仗了……”
須臾山腳下。
一陣強烈的空間波動忽然從山莊的某處院落之中傳出。
緊接著,那處院落的空間忽然破碎。
那整座院子,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
季仙早已經現身,他有些驚訝的望著這一幕:“是他?”
牧倉這具原身,本就是凌霄城中的一位譜牒修士。
所以季仙是知道牧倉此人的,因為這牧倉身負空間領域,算是整個凌霄城獨一份的存在,所以季仙沒少在此人身上耗費修煉自願。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在這一場死林沼澤之戰中,找到了破境的契機!
一位掌握著空間法則的通玄境修士,這可是一個寶貝疙瘩。
季研本來已經被季仙送回到了後勤軍帳之中了,但是這少女不知什麼時候又偷偷溜了出來。
季仙對此也是無比頭疼,他對這個養女,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下一刻,整片空間繼續破碎。
季仙大手一揮,一道陣法頓時隔絕而出。
此地的空間裂縫已經多達數十處,稍有不慎可能便會跌落其中,這些裂縫到底通往何處,沒人知道,恐怕就連牧倉自己都不知道。
這裡的空間還在不斷的破碎,重組。
就像是一張紙,反覆摺疊,這裡的空間已經紊亂到了一種讓季仙都微微皺眉的地步。
而一處小院,就處在這空間亂流之中,巋然不動。
更讓季仙有些驚訝的是,這小院除了瀰漫著一股玄妙的空間法則之外,還有一股很是濃郁的雷法氣息。
只不過這雷法並不顯得明亮而剛猛,反而是冰冷而陰柔。
“陰五雷?”季仙眉頭一挑。
修煉雷法的修士本就不算太多,而且真正能將雷法煉至大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
龍虎山天師府在雷法一道,就猶如一座高山,旁人只能站在山腳下,仰頭看著這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也是因為龍虎山天師府在雷法一途的一騎絕塵,所以琉璃天下的雷法修士,都會有意無意的模仿天師府。
天師府以陽五雷為尊,所以這整座天下的雷法修士,幾乎都推崇陽五雷。
至於那陰五雷,則少有人觸碰。
甚至還有不少修煉陽五雷的修士,頗為瞧不上這陰五雷。
但是這些人卻不知,陰五雷的威力,可並不比陽五雷弱。
而且陰五雷,要比陽五雷更難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