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老太監覺得夏帝對九皇子有些上頭。
這,真的太反常了!
老太監非常清楚,夏帝對九皇子曾經動過殺心,也在太子的佈局下,差點讓九皇子凍死在這御書房門前。
皇帝的殺心,曾經很堅定。
但現在。
離九皇子被趕出帝都才過兩天。
皇帝對九皇子的殺意好像弱化了不少!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太監猜不到!
他腳上吃痛,連忙道:“陛下,您也知道,那二龍山是太子在帝都外的據點,不僅養匪搶劫殺人,搜刮財物,更是讓東宮死士在幕後掌控,那裡有支撐東宮發展的小金庫。”
“所以,一直以來,二龍山上囤積的糧食和金銀財寶都不少。”
“這一次,九皇子剿滅二龍山後,荒州王府的車隊,增加了百輛馬車,就是在山上繳獲的東西!”
夏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默默算計了一番:“太子處心積慮的在那個匪寨經營了十年,在那裡儲存的物資和錢財,價值應該不少於我剛送出去的親王封賞!”
“小九這一次,發了筆橫財啊!”
“但是,按照大夏朝廷的慣例,凡是戰場、剿匪的繳獲,一半留軍中作為獎賞,一半必須上交朝廷。”
“小九一個銅板都沒有上交嗎?”
九兒又變成小九。
老太監搖頭:“沒有!”
夏帝有些不滿:“朕剛剛還在誇他有智、有勇、有仁、有禮,沒想他見到一點小錢,就被迷了眼,太讓朕失望了!”
老太監一愣!
皇帝這句話什麼意思?
他對九皇子不上交剿匪戰利品失望?
意思是,他心中還對九皇子有什麼期望?
這不對啊!
人會對自己必殺之人有期望嗎?
當然不會有!
若是有的話......就是期望他去死吧!
皇帝,在九皇子這件事情上,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看起來,不像是要滅盡前朝皇室血脈那麼簡單!
老太監更加警醒了幾分!
在九皇子這件事情上,不站隊,觀察觀察再說。
老太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連忙道:“陛下,你這倒是錯怪九皇子了!”
“哦?”
夏帝一愣:“老東西,說話不要喘大氣,有什麼事,一口氣說完。”
“是!”
“其實,九皇子並沒有將二龍山的繳獲佔為己有!”
“他一路走,一路用二龍山繳獲的錢糧,救濟沿途的窮苦百姓,一路上救人無數。”
夏帝鷹眼一眯:“他這是想收買人心嗎?”
“難道想學他那些哥哥們......”
夏帝的話未說完。
但是,一股寒意已經籠罩整個御書房。
老太監渾身一冷,連忙道:“陛下誤會了!”
“朕誤會了?”
“是!”
“他這樣做,不是想私下收買民心嗎?其心可誅!”
“呵呵呵......”
老太監試著用笑化解滿身的寒意:“我的陛下啊!”
“九皇子在救濟沿途百姓時,都說錢糧是來自朝廷,是陛下心憂天下,命他走一路,救濟一路,是陛下的天恩浩蕩,是朝廷的恩德。”
“陛下,認真來講,九皇子是為您救濟天下,為您揚仁德之名!”
“他為父揚名,應該嘉獎啊!”
“奴婢以為,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對陛下很仰慕,對朝廷很尊重。”
“而且,最可貴的是......每一次進村,九皇子都是身體力行,放下皇子的身段與屬下一同背糧入戶,不怕辛苦,令人感動!”
話說到這裡。
夏帝不禁有些動容:“這孩子自己背糧食救人?”
“是!”
“不是裝模作樣?”
“不是!”
“每次進村,他都是一樣!”
夏帝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這麼做,圖什麼?”
“圖名聲?”
“名聲給了朕,給了朝廷,他沒有啊!”
“圖利?”
“他把剿匪得來的錢糧散盡,哪有利可圖?”
夏帝想不通了!
“老東西,你說九兒究竟圖什麼?”
“嘿嘿嘿......”
老太監笑眼眯眯,引導道:“陛下,九皇子雖然散盡錢糧,得不到名和利!”
“但是,他沿途收了不少孤兒入荒州王府,在各村莊也收了不少貧苦人家入荒州王府。”
“這些人,將跟隨他一路前往荒州聽用。”
“九皇子剛封王就急匆匆趕往封地,手下僅有百十個傷兵,沒有人可用,著實不方便。”
“現在,他一路收攏點人手,也算手底下有人可用了!”
這個理由,讓夏帝心中再無芥蒂,很認真的道:“九兒不錯!”
老太監,笑了,很得意,卻隱藏在眸子深處,外人看不見。
這時。
老太監眼中才寒光一閃,輕聲道:“不過,有兩個心思不單純的傢伙,在給九皇子送儀架的過程中,動了歪心思。”
夏帝眼中滿是厲芒,厲聲道:“皇子封王的封賞,是朕的兒子才能享受的......將那兩個狗東西帶上來!”
龍有逆鱗,動者死。
夏帝靠篡位起家,最忌諱這些事。
“我倒要看看,這兩個狗東西究竟是被錢迷了眼睛,還是背後有人撐腰?”
這時。
“噗通......”
金甲侍衛將高公公和花無間五花大綁的拎進屋來,重重的扔在地上:“陛下,人已經帶到。”
夏帝冷冷喝問:“小高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夥同花無間這個狗東西,想要貪墨荒州王的封賞,說,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砰砰砰......”
高公公瘋狂磕頭,鮮血飛濺:“陛下饒命啊!”
“都是花副統領要挾我的!”
花無間也是瘋狂磕頭:“陛下饒命,是太子殿下指示我做的,我是被太子逼迫的。”
“哈哈哈......”
夏帝冷笑連連:“來人,宣太子來御書房!”
“是!”
不久後。
一臉憔悴的太子被帶入御書房,大禮參拜:“參見父皇!”
然後,太子抬頭,看到了五花大綁的花無間。
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什麼,臉色煞白。
夏帝將太子的表情看在眼裡,冷冷的道:“花無間,朕已經宣太子來和你對質,如果此事真是太子主謀,朕念在你花家三代單傳,從輕發落。”
“否則,朕滅你滿門!”
“說,你是不是受太子指使?”
花無間瘋狂點頭:“是,就是太子指使!”
太子驚慌不已,心如墜陰曹地府,感覺有些尿意上頭。
他慌亂的道:“胡說,本太子與你不熟,更沒有指使你去貪墨荒州王的封賞,你不要胡亂攀咬,否則,本太子絕不放過你!“
夏帝盯著太子,鷹目中滿是失望:“朕和花無間沒有提過荒州王封賞之事,你怎知道花無間會攀咬你此事?”
“太子,你太讓朕失望了!”
太子本就懼怕夏帝,此時更是嚇得萬念俱灰,癱倒在地,再也憋不住尿意:“父皇,請聽我狡辯......不,請聽孩兒辯解,真不是我指示的,你可要相信孩兒!”
“哼......”
夏帝已經心中有數:“來人!”
“在!”
“將花無間和小高子這兩個貪墨荒州王封賞的狗東西,拉下去凌遲處死,並昭告天下!”
“貪墨皇家之物,絕不輕饒!”
“是!”
此時。
太子如同一隻被嚇尿的野狗,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父皇,饒命!”
夏帝沒有理他,繼續道:“太子在御書房行為不檢,罰太子府俸銀一年,並捐獻十萬兩白銀給荒州王蓋王府!”
“太子,繼續禁足。”
“是!”
老太監領命。
夏帝這才對太子說:“你讓我太失望了!”
“回太子府好好想想......如何做好我大夏國的太子?”
“若你再敢在我的御書房撒尿......定不輕饒!”
“下去吧!”
夏帝捏著鼻子,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太子雙眼充血了!
他的心在猙獰咆哮:“你以為本太子喜歡被嚇尿嗎?”
“還不是那個臭老九詐屍給嚇出了第一次尿後,就有了受驚就尿的自然反應!”
“臭老九,本太子與你之仇不共戴天!”
“此恨綿綿無絕期啊!”
此時。
金甲侍衛將太子、花無間、高公公一起帶了下去。
太子這才回過神來!
花無間,成了替死鬼。
父皇還是護著他的。
但,好像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變化?
忽然。
太子心中疑惑叢生!
父皇不是明裡暗裡的暗示要他殺臭老九嗎?
他對付那臭老九,應該得到父皇的支援才對啊!
可為何?
父皇會為了此事殺花無間,打壓自己啊?
為什麼......要用自己的錢給臭老九蓋王府啊?
一個註定要死的親王,需要王府嗎?
太子想不通!
難道父皇又變心了?
太子聞著自己身上的尿騷味,心堵得發痛:“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臭老九得寵了嗎?”
“怎麼會這樣?”
“啊......”
太子的心如同玻璃,在體內碎成了渣渣:“臭老九,不管你怎麼掙扎,都一定要死!”
“那個聖女一定會吸乾你的吧!”
“你等著!”
“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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