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豪娛樂會所。
這是十里鎮最為豪華的KTV,其法人代表名叫梅三,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
別看她一介女流之輩,凡是在十里鎮街面上走的人物,見面都得喊聲三姨娘!
袁波還沒進門就被保安攔在外面,理由是衣衫不整不得入內。
“我找姓梅的有事。”袁波點上一支廉價的紅梅香菸,語氣不悅道。
他也覺得這件事麻煩,明明一劍劈死就能解決的事情。
但祖師爺的教誨可不止那一條。
本就不該摻和的事情,既然摻和了,就要把事辦的有裡有面。
還得公道。
至於對劉媛媛的收費,更是要公道。
修道之人以術法斂財是大忌諱,五千塊已經算是超綱價格。
保安大叔一臉震驚地看著袁波:“小子,你喝多少酒敢說這話?你找三姨娘啥事兒?”
在他看來,袁波是典型的醉酒撒潑胡鬧。
不要命了!
可袁波身上沒有絲毫酒氣,頓時把保安給整不會了。
袁波皺眉道:“借錢。”
她來找三姨娘除了商量關店的事情,還打算借一筆錢。
靠手藝來錢還是太慢,先把錢借了,以後慢慢還就是了。
保安當即樂了:“你腦子有問題?借錢借到三姨娘頭上?活夠了?”
袁波惱了:“你讓不讓開?”
他自幼無父無母,聽北門街的鄰居們說,自己是喝三姨娘的奶長大的。
這回來找三姨娘辦事,居然連門都不讓進?!
這是什麼道理!
保安冷笑一聲,一下又一下的顛著手裡的對講機:“你要是真有能耐,自己給三姨娘打電話吧。”
袁波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要查通訊錄才發現,自己壓根沒有三姨娘的手機號碼。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三姨娘就搬出北門街了。
哪有聯絡方式!
保安樂呵呵地看著袁波:“怎麼?連號碼都沒有?”
“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袁波沒吱聲,因為他已經想到了辦法,管媛姐要個號碼不就行了?
正要去找劉媛媛,保安手裡的對講機響了。
“讓袁少爺進來。”
保安頓時一愣,不自覺上下打量著袁波。
有些發白的黑體恤,洗到看不出顏色的牛仔褲,外加一雙回力帆布鞋。
這尼瑪是個少爺?!
“聽見沒有!”對講機那頭的男聲極具威嚴。
保安連忙說著“收到”,躬身邀請袁波入店。
大廳寬敞明亮,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璀璨奪目。
空氣中瀰漫著甜甜的荷爾蒙氣息,與玫瑰按摩院比起來,真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旗袍美女的帶領下,袁波乘坐電梯來到頂層5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屋內裝修得古色古香,與樓下如同兩個世界。
博古架上擺滿了昂貴瓷器,辦公桌用一個紅木茶桌代替,再往前,則是一個新中式的麻將桌,坐著四個人。
許久不見的三姨娘風采依舊,身穿一襲淡黃色旗袍,肉絲襪搭配高跟鞋,手上的那支女士煙更添幾分嫵媚。
她對面坐著一個魁梧漢子,後腰上彆著對講機,像是保安隊長,剛才應該就是他下令放袁波進來的。
另外兩人像是一對有錢的夫妻,笑臉盈盈,似乎贏了不少錢。
“寶貝兒你咋來了?變成小帥哥了嘛。”三姨娘笑問。
那對夫妻回頭看了眼袁波,保安隊長則沒回頭。
袁波張嘴就來:“想你了唄。”
說話間,他發現那對夫妻身後分別站著一個身體呈半透明的人形氣團。
兩隻賭鬼不約而同地看向袁波,袁波則裝作沒發現它們似的,朝著三姨娘走去。
三姨娘咯咯笑著,衝袁波勾勾手指頭:“來給姨娘捏捏腿。”
袁波搬了把太師椅,剛一坐下來,三姨娘的美腿就搭在了袁波膝蓋上。
裙底風光若隱若現。
好奇心使然,袁波剛伸著頭看過去,腦袋上就捱了一記脆的。
“小逼養的沒大沒小,揩油揩到老孃頭上來。”
麻將桌上的人都笑了,除了那個嚴肅的保安隊長。
女人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中麻將:“三姨娘,這是哪來的小色鬼呀?”
三姨娘吸了口煙,徐徐撥出:“我們家小寶貝唄,碰!哎我操,爽死了。”
人腿上分佈著脾腎肝胃膽膀胱,六條經絡,袁波控制著力度恰到好處,捏得三姨娘連連哼唧。
然而袁波的目光卻不時在那對夫妻身上游走。
他能看見女人的牌,清一色的牌型單吊一個九萬。
“呼”的一陣陰風吹過。
女人身後賭鬼吹了口氣,眾人紛紛揉起眼睛,袁波也不例外。
等他再度看過去時,女人剛摸來的紅中已經變成了九萬。
媽的,做局誆我姨娘呢!
袁波不動聲色的拿出斬鬼劍,往那賭鬼腿上刺了一下。
“啊!”的一聲慘叫。
賭鬼當即倒地,抱著大腿來回翻滾,屋內電壓似是不穩,燈籠造型的電燈閃爍不斷。
“他陰我!”賭鬼指著袁波大喊道:“這孫子陰我!”
女人眉頭緊鎖,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牌,她發現九萬又變回了紅中。
“出牌啊。”三姨娘催促道。
女人只好打出紅中。
“槓!”三姨娘激動得拍著桌子,直接收回美腿摸牌。
“槓開!”
“混一色,對對胡,大吊,繞搭!16臺,每家一萬六!”
袁波暗自咋舌,玩兒這麼大?!
這他媽倒黴起來不得輸個幾十萬?!
三姨娘有實力啊!
“不來了不來了,都幾點了,回家睡覺了。”女人起身說道。
她丈夫給完籌碼後也站起身子。
三姨娘不樂意了:“幹嘛?搞掉我三十幾個,我剛開胡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