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祁宴的一聲怒吼,紀染匆忙起身,湊到了祁宴的身旁。此刻他嘴上還沾著一圈的辣椒粉,嘴巴里面被烤肉塞得鼓鼓囊囊的,導致他說話的時候含糊不清的。
“宴鍋,怎麼勒。”
祁宴:“???”
都這樣了,你還好意思問他怎麼了。
“你們故意的是不,在哪裡吃不行,偏偏來我這裡。”祁宴但凡能動彈,早把他們這一群人轟走了,還用得著在這裡受這樣的氣。
紀染雖然年紀小,脾氣好,性格呆愣呆愣的,但是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完全的傻子,基本的智商還是有的。
他當然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哥哥們故意的,他試圖勸阻過,但是誰讓他人微言輕呢。
“辰哥他們也是好意...”說這些話的時候,紀染自己都覺得臉紅的厲害,但是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啊,只能這麼硬著頭皮扯下去了。
“行了,行了,吃去吧。”祁宴無語的很,他就多餘跟這個小傻子多說這麼幾句話。
“噗嗤——”這是終於沒能忍住偷笑出來的初梔。
她已經憋了好久啦,直到祁宴把紀染打發走,這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祁宴側頭看了看她,唇角揚起一抹微笑來,一直緊緊皺著的眉頭也不自覺的鬆開了。
他唏噓了一聲:“行吧,能讓你開心開心,也算他們有用了。”
這麼多人呢,這樣的話,初梔聽著不自在極了。
“過來,靠近一點,我們說說悄悄話。”祁宴知道小姑娘靦腆,有些保守,只調侃了一句,也就停了下來。
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偷偷摸摸的來的有趣。
初梔抬眸看了對方一眼,她的睫毛又長又密,每次抬起眼睫看祁宴的時候,都能把他看的整個人酥麻不已。
他喉結微微滾動,聲音也有些沙啞了起來,“過來,乖。”
這要是放在平時,初梔才不會搭理他類似於這樣的要求,這也就是看在對方是個病號的份上。
所以,初梔短暫的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挪動身體往旁邊的人湊了過去。
“怎麼了?”那邊的人吃的正嗨,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有可能是被祁宴給帶偏了吧,初梔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小了許多。
祁宴迫不及待的把對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他側過頭,緊挨著初梔的耳畔,呼吸有些粗重的說。
“乖,我好難受。”
初梔嚇了一跳,連忙掙扎著伸手去夠床頭的呼叫器,“到底怎麼了?哪裡難受啊。”
她的手剛抬起來,就被祁宴給按了下去,祁宴微微喘著氣說:“下面。”
初梔:“???”
她起初是沒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所以有些愣住了,但是她很快從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裡聽明白了對方口中的意思。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呢,雖然其他人在吃飯,並沒有搭理他們,但是初梔還是忍不住臉頰上飛起了一抹粉紅。
“不要臉。”
祁宴卻依舊不要臉的說:“真的好難受,硬的要爆炸了。”
眼見他還有要繼續說下去的趨勢,初梔有些惱怒的把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掌心之中給掙脫了出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你都這樣了,怎麼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祁宴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什麼是臉皮,見對方有些惱了,他也不氣餒,又伸手把初梔的手給撈了回來。
“行,那我跟你說個正經事。”
祁宴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特別的堅毅,語氣也特別的認真,初梔還當真以為對方有什麼正經事,又往對方的身邊湊了一下,這下子兩個人的肩膀徹底挨在了一起。
她表情無比認真的說:“什麼正經事?”
看著她這麼認真的模樣,祁宴竭力壓抑著自己上揚的嘴角,努力憋著笑。
“下次你能不能在上面?”
初梔:“???”
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的初梔立馬抬起手,毫不猶豫的在對方的胳膊上不重不輕的拍打了一下。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不要總是這麼的精蟲上腦。”初梔簡直都快要崩潰了,這人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只有一條手臂能用,怎麼還能老想著這事。
祁宴挑了挑眉,一臉理所當然的說:“因為爽啊。”
“你沒有嗎?那怎麼總是尿呢。”
初梔實在是受不了對方這樣了,她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你再這樣,我就搬出去了,我不要和你住在一個病房裡面了。”
祁宴斜著看了她一眼,朝她微微抬了抬下巴,“你捨得嗎?”
初梔:“......”
這要是對方自己受得傷,初梔絕對可以狠下心來不管對方,但是...哎...
兩個人肩並肩的躺在一起說著悄悄話,反正那邊午餐吃的很熱鬧,壓根無人在意他們兩個。
祁宴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一臉傷心的說:“不是我總精蟲上腦,你就是太容易害羞了,明明很爽的,為什麼不能放開一點呢。”
“我是真的很想讓你在上面。”
初梔咬著牙,忍著自己想一拳砸到對方臉上的衝動。
祁宴卻還在一旁變本加厲著:“不然,你低頭看看也行啊。”
他每次都特別想讓初梔看著,他是怎麼開始的,但是,奈何對方每次都把眼睛閉得緊緊的,讓他很是失落。
最後,初梔還是忍不下去了,伸手在對方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效果甚微...因為對方打的有止疼針,初梔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的。
對於像祁宴這樣死皮不要臉的人,就不能搭理他太多,你越理他,他越來勁。
所以,無奈之下,初梔乾脆閉上眼睛直接裝睡了。
祁宴哪能不知道對方是裝的,所以他煩人的很,一會蹭蹭脖頸,一會咬咬耳垂什麼的,搞得人不堪其擾。
初梔是一忍再忍,等到她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之前回去做飯的一個看護阿姨回來了,手裡拎著兩個巨大的食盒,是她給初梔和祁宴兩個人做的營養午餐。
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才發現,喬俞白讓人送來的床,竟然也能像病床一樣搖起來。
初梔能自己一個人坐著吃午餐,祁宴就只能被人喂著吃了。
原本是陪護喂得,還沒喂兩口,江辰就走了過來,接替了對方的工作。
從他過來的時候,祁宴就警惕的很,但是察覺到了危險也沒有用啊,誰讓他動不了呢。
事實證明,江辰真的是來搗亂的,他喂的飯,要麼是恨不得把勺子捅進祁宴的嗓子眼,要麼是放在唇邊,等祁宴張口的時候,再急忙把勺子後撤。
到最後,甚至還試圖把勺子往祁宴的下巴上懟。
祁宴黑著一張臉,說話的語氣煩躁的不能行:“等我好了,你們就等死吧。”
“你們別逗他了,讓他吃點東西吧,他從昨天到現在,只喝了一小碗粥。”初梔剛開始,自然是覺得好笑的,但是也不能任由他們把飯菜鬧到放涼吧。
自己在心裡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聽到她的聲音,江辰抬頭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扭頭朝著紀染的方向喊了一聲。
“紀染,過來餵你哥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