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修染神色如常,並未有絲毫動搖。
鳳卿眸光多了幾分讚賞之色,“好,你三日後,入長公主府,嫁與鳶兒後好好服侍她,未必沒有晉側君之日。”
“謝陛下。”慕修染磕頭謝恩。
鳳鳶回過神來,也叩謝了皇恩。
“今日便到這裡,來日有好的,再選作你的正夫。”
“都退下吧,朕乏了。”鳳卿倦倦說道。
“陛下慢走。”眾人紛紛跪送鳳卿離開。
鳳鳶回到長公主府,疲乏至極,囑咐婢女玢紅不準任何人來打攪她。
她一覺睡到了中午,喚了婢女玢紅進來給她洗漱梳妝。
玢紅服侍她洗漱的間隙,斟酌道:“殿下,龍非墨公子派人送來請帖,邀殿下去天香樓一敘,殿下可要去?”
鳳鳶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龍非墨不是這麼急躁之人,看來是鳳晚被罰,才讓他急於向她示好了。
她輕輕搖頭,神情閃過一絲不屑,思忖了片刻道:“本公主要你去安排幾件事。”
“殿下請說。”玢紅恭敬回應。
“一,派人去給龍非墨回個信,就說本公主身體不適,不宜外出。
“二,告訴左一,讓他快馬加鞭去柳鎮一趟,取三顆新煉的凝香丸送去康仁藥堂。”
“三,想辦法讓熊族熊肆昭知道龍非墨去康仁藥堂取凝香丸。”
“四,再向蛟蛇族慕修染下一張請帖,就說本公主邀請慕修染明日出門遊逛,讓他在東街附近等本宮。”
“是,長公主。”
……
“公子,你都看了半日了,到底要不要買?”對於衣著普通的慕修染,玉器店老闆一臉鄙夷,那嫌棄的眼神生怕被慕修染摸髒了他店裡的東西。
慕修染輕輕放下手中的玉佩,那是一塊通體溫潤、色澤淡雅的玉佩,他本是想為鳳鳶挑選一件禮物,但一時拿不定主意,才猶豫了許久,結果玉器店老闆卻以為他買不起。
狗眼看人低,這種人店裡賣的東西也配不上鳳鳶。
慕修染正欲離開,一道威壓冷肅的嗓音自店門外響起:“敢輕慢本公主的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玉器店老闆聞言,渾身一顫,連忙抬頭,只見一位身著華麗長裙,氣質非凡的女子緩緩步入店內,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高貴又聖潔。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鳳鳶,她身後跟著幾名侍衛,玢紅也緊跟其側。
“長公主殿下!”玉器店老闆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跪倒在地,連聲道歉,“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殿下駕臨,多有冒犯,請殿下恕罪!”
“恕罪?”鳳鳶唇角一勾,“好,本公主不殺你的頭,但從今日開始,你的玉器店就歸屬本公主了。玢紅,給銀票。本公主限你一個時辰送店鋪過讓書到長公主府,之後捲鋪蓋滾蛋,否則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走!”鳳鳶又伸手一拉慕修染的手,毫不避諱道:“修染,不必為這種勢利小人置氣,你若想買好的珠寶玉器,我帶你去珍寶閣去挑。”
慕修染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心臟一下又一下跳得飛快,快到他感覺不能呼吸了。
直到被鳳鳶拉著,走出玉器店好遠一段距離,他才慢慢恢復了紊亂的呼吸。
鳳鳶先上了馬車,轉而伸手來拉慕修染,“上來。”
慕修染愣了愣,隨即眼中漫過一抹驚喜,他輕輕搭上鳳鳶的手,借力上了馬車。
車廂內空間寬敞,佈置得既雅緻又不失溫馨,與外面喧囂的街道形成了鮮明對比。
兩人相對而坐,慕修染能清晰地感受到鳳鳶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
“走吧。”鳳鳶輕啟朱唇,對著車外的玢紅吩咐道。
玢紅伸手將車簾放了下來,馬車緩緩啟動,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之中,留下一串串清脆的馬蹄聲。
“先去天香樓用膳還是先去珍寶閣買珠寶玉器?”鳳鳶率先打破沉默氣氛。
慕修染的目光溫柔地落在鳳鳶的臉上,輕聲回答:“願隨長公主心願。”
鳳鳶唇角微彎,“好,那我們先去天香樓用膳。”
……
康仁藥堂。
“你怎麼回事?本公子每個月來買凝香丸,你都給我預留著,為何今日說沒有了?”龍非墨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悅與疑惑,他站在康仁藥堂的櫃檯前,眉頭緊鎖,直瞪著藥堂掌櫃。
掌櫃的臉上滿是為難之色,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顫聲解釋道:“龍公子,實在抱歉,今日剛到的凝香丸確已售罄,是熊族少主熊肆昭預定了,他稍後就會來取藥。”
龍非墨一聽,眉宇間慍色加重,“你之前不是承諾過凝香丸只會賣給我?”
“你也說是之前了,今昔不比往日,龍非墨,你怎麼還敢要求藥堂掌櫃為你開特權?”藥堂掌櫃還未接話,一道諷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熊肆昭大步流星地走進康仁藥堂,目光挑釁地落在龍非墨身上。
“掌櫃,本少主要的藥呢?”
掌櫃見熊肆昭到來,如同見到救星一般,連忙從櫃檯後取出一個小巧精緻的木盒,雙手奉上,恭敬道:“熊少主,您要的凝香丸已經準備好了,請您過目。”
熊肆昭接過木盒,得意地在龍非墨面前晃了晃,挑釁意味十足,“多謝掌櫃了。”
他拿著木盒就要離開,卻被龍非墨伸手阻攔,“你母親的病又不一定非要吃凝香丸,何必跟我搶?”
“本少主樂意,怎麼了?”熊肆昭挑明瞭說道:“龍非墨,我之前相讓,不過忌憚著鳳鳶公主喜歡你,不想得罪鳳鳶公主,可鳳鳶公主當眾選了慕修染,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你已被她厭棄,我又何必再相讓於你?”
龍非墨的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他緊握雙拳,努力剋制著內心的憤怒,“熊肆昭,你出價多少,我雙倍買回你手中凝香丸。”
熊肆昭嗤笑,“龍非墨,你莫不是昏了頭?你要知道我們熊族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給我。”龍非墨一時氣急了,伸手就去搶。
可他哪是高大威猛的熊肆昭的對手,剛一伸手,就被熊肆昭格擋了回去。
熊肆昭早就看龍非墨不爽了,今日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自然是可勁收拾。
他還專挑不容易起外傷,被打了又特別痛的部分下手。
所以打完後,龍非墨看起來沒受重傷,卻疼得直不起腰來。
熊肆昭譏笑,“瞧你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滿足不了鳳鳶公主吧,難怪她會移情別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