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蘇淺淺目光呆滯，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他不可能自殺的，我還沒出去他怎麼會自殺！墨哥哥，你在騙我對不對？他東躲西藏這麼多年，卑微的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自殺……”
蘇淺淺搖了搖頭，怎麼都不肯相信顧瑾驍的死訊。
要說現在對她最好的人，除了顧瑾驍就沒有其他人，顧瑾驍是最愛她也是最疼她的。
他知道她想嫁給顧瑾墨，就盡力撮合她和顧瑾墨的事，甚至還親自給她偽造了一個遺言，讓顧瑾墨娶她。
“他為什麼會自殺？你們為什麼沒有救回他？！”蘇淺淺捂住嘴，眼角的淚迅速飈出。
顧瑾驍死了，她孩子的爸爸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死了。
“他自殺了，只留了一個遺言，讓我保住你的命。”
顧瑾墨的聲音冷漠，卻極具穿透力。
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在她的心上刮。
“傻瓜，真是個傻瓜，太傻了顧瑾驍，伱真是個傻子！”蘇淺淺的眼睛通紅，眼底的淚像徹底流乾了。
顧瑾驍犯的罪雖然也不小，只要他肯改過自新，有很大可能逃過死刑。
而她呢，她的手上沾染了太多人命，死罪能免也活罪難逃。
她看著顧瑾墨，心臟一瞬間像停止了跳動。
她知道，顧瑾驍自殺是想以命換命。
他想利用顧瑾墨的愧疚來救下自己的命。
可顧瑾墨真的會幫她嗎？
蘇淺淺捏了捏手指，就像捏不住生命的流逝，腦海裡全是顧瑾驍和自己甜蜜的過往。
她的心死了，這一瞬間，好像連死亡也不怕了。
或許，她也是愛顧瑾驍的，只是醒悟太晚。
“墨哥哥，我知道驍哥哥會白死，哪怕他用死來贖罪，你也不會救下我。”她紅著眼和顧瑾墨對視，果然，後者的眼底平靜無波，就好像她說什麼話，他也不會再有任何波動。
她低頭一笑，笑著笑著，眼底的淚又紛湧上來。
顧瑾墨從始至終就沒有喜歡過他，哪怕她偽造了那麼多的緋聞，逼著他和溫言分手，他也從來不會看自己一眼。
他幫她，護著她，從來都是看在顧瑾驍的面子上。
顧瑾墨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眼睫輕抬，薄唇微微一動，磁性十足的聲音穿透了過來：“我說過，你手上沾染了人命，我救不了你。”
“是真的沒辦法幫我還是不想讓溫言難過？”蘇淺淺打斷他的話，聲音裡滿是控訴和憤恨，“你喜歡溫言？你一直都喜歡她對不對？”
“你假裝預設和我的緋聞，假裝幫我，就是怕我和蘇財源對她下殺手，你表面上穩住我，實際上卻是在保護她！”
顧瑾墨沒說話，薄唇抿成一條線，手指微屈，放在桌上閒散得像在聽一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
不知過了多久，顧瑾墨終於回了一個“是”。
他深邃的瞳仁裡帶著絲絲暖意：“她是我的妻子。”
溫言是他的妻子，他護她是應該的。
蘇淺淺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想到了一句話，不要看一個人做了什麼，而要看結果是什麼。
結果是溫言越來越好，而她，進了監獄，差點家破人亡。
她一直以為顧瑾墨是向著她的，沒想到他一直都在防著她。
原來在他心底，自己一直就是個作惡多端的女人。
“墨哥哥，你的心好狠……”他給她塑造了一個溫柔鄉，表面上護著她，實際上卻護著另外一個人。
愛之深，責之切。
他一直護著的就是溫言。
她絕望的看著顧瑾墨，想到那個一心向著溫言的律師，心涼成了一塊鐵。
他一直幫的就是溫言，他一直喜歡的也是溫言，從未變過。
是她太傻，才會看不清真相。
他一次次的拒絕和她結婚，一次次的避開和她親暱，都早已表明他的選擇。
“墨哥哥，你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誰才是真正愛我的人。”蘇淺淺緩緩抬頭，卻看不到明亮的天，“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
顧瑾驍到死也沒有聽到她一句告白。
最愛她的人死了，她的心也死了。
見到這樣的蘇淺淺，顧瑾墨細長的眉眼眯斜著，明亮的燈光下，讓他俊朗的神色顯得更加冷峻。
監獄的不遠處，溫言正和劉燦陽朝這邊走。
“顧瑾驍的遺言很明確也很簡單，想要蘇淺淺活著。”
溫言腳步一頓。
“顧瑾驍是顧瑾墨的哥哥，當初他捨命救了顧瑾墨，顧瑾驍用自己的死換蘇淺淺一條命，顧瑾墨可能……”
後面的猜測劉燦陽沒說出來。
顧瑾墨幫了蘇淺淺不止一次，也難怪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光他，就是溫言自己也摸不準，顧瑾墨會不會幫蘇淺淺。
見溫言不說話，劉燦陽又道：“顧瑾墨沒這個能力，但金湛墨說不定真能保住蘇淺淺的命，你也知道，這世界上沒什麼不可能，只要有錢，別說一條命，就是十條命都能買到。”
溫言捏緊拳頭，想到蘇淺淺當年的所作所為。
蘇淺淺身為蘇家大小姐的時候，的確驗證了有錢就能為所欲為這句話，甚至玩弄人命於股掌之中。
這世界上有法律，但有些人卻總會找到規則上的漏洞，為自己謀利。
她有時候在想，如果自己不是謝家四小姐，背後也沒有“W”組織，她會不會早就被蘇淺淺解決了。
想到這裡就有些悲涼，卻也更堅定要讓蘇淺淺償命。
這樣居心叵測的女人，要是有機會逃出去，也一定不會做對人有利的事。
“金湛墨還動手，我們不用提前揣測。”三言兩語就回復了小六的擔心。
見她這樣篤定，劉燦陽心下嘆氣。
希望這一次，顧瑾墨別再讓人失望。
溫言走進探監的地方，正好遇到了顧瑾墨從裡面走出來。
他沒有戴口罩，堂而皇之的邁步過來，見到她，腳步停下，瞳孔微縮。
溫言看了看他的身後，嗓子低啞的問：“來看蘇淺淺？”
顧瑾墨點頭，語氣柔和：“你也來看她？”
“嗯。”溫言定定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蘇淺淺馬上就要被判死刑，我來見她最後一面。”
“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嗎……”她輕輕揚起唇角，靈動明豔的雙眼縹緲起來，像一汪看不分明的深潭，“人在做天在看，我會親手把她送進監獄，讓她給奶奶償命。”
顧瑾墨的眼眸深邃的望著她，狹長的鳳眼裡帶著幾絲繾綣的深情。
“記得。”他的聲線拉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啞，“很快，你的夢想就要實現了。”
溫言心忽然一緊。
顧瑾墨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溫柔，讓人感覺無盡的包容。
溫言的眉頭擰緊，狐疑的問：“你不幫她了？”
劉燦陽：看到了嗎作者，有人想讓我和言言在一起，我勸你識相點，尊重讀者的意見，讓我上位。
南宮夜：好像希望我上位的人更多吧？
顧瑾墨（冷笑）：瞪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誰的支持者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