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活物一般的血液,比靈蛇怪蟒還要可怕,在狹小的空間裡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
不過轉眼之間,就有信徒被死死纏住,接近全力也不能夠擺脫。
血絲鋒利如刀,輕鬆的刺入皮肉,隨後便瘋狂的抽取。
被攻擊的目標,不過眨眼之間,就變得如同骷髏一般。
如此厲害的手段,卻偏偏奈何不了唐震。
有四頭屍鬼守護,血絲根本無法靠近,只在附近不斷的試探。
唐震站在中央,看向僱主僕從,臉上的笑容中隱含嘲諷。
顯然是從一開始,唐震就看穿了僱主的心思,知道對方遲早會動手。
不僅唐震能猜到,其他的修士也是如此,並且已經做好了翻臉的準備。
他們卻未曾想到,僱主的手段會如此兇悍,即便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交手時卻根本不是對手。
唐震卻不一樣,他不僅猜到對方會動手,還猜到可能使用的手段,並且提前做好了準備。
屍鬼身上的那些護甲,雖然陳舊而又殘破,卻擁有特殊的守護功能。
血絲碰到之後,就會遠遠的避開,彷彿遇到了可怕的東西。
有很多時候,經驗知識可以碾壓蠻力,勞力者永遠受制於勞心者。
“怎麼回事?”
僱主僕從見狀,面露一絲驚疑,這一路就覺得唐震不對勁,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給我躺下!”
僱主護衛冷哼一聲,猛得張開嘴巴,吐出一條奇長無比的舌頭。
這根舌頭又粗又長,也不知如何藏在嘴巴里,卻如同怪蟒一般掃過來。
就在靠近幾頭屍鬼,試圖將它們捲走抽碎時,又一道寒光忽然閃現。
那根長滿倒刺的舌頭,竟然被直接削成幾截,落在地上不斷蠕動。
“嗷!”
僱主僕從一聲慘叫,將受傷的舌頭收了回來,表情卻陰沉得如同惡鬼。
“給我去死!”
他明顯惱羞成怒,伴隨著一聲嘶吼,下一瞬就變成了斑斕巨蛇。
如同失控的火車,朝著唐震狠狠撞來。
豎立的冰冷雙瞳中,蘊含著濃重的殺意,鋒利的獠牙上面沾滿了致命毒液。
剛剛吐出的舌頭,是身體變異後的手段,如今變化成為巨蛇,卻是真真正正的神賜技能,威力自然不需多說。
卻不想就在此時,一聲悶響發出,猙獰的蛇頭上面爆起無數血洞。
上千枚符文彈丸,撕碎了巨蛇的鱗甲,將它打得血肉模糊。
“嗷!”
遭遇重創的巨蛇,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哀嚎,就連眼睛也被直接打爆。
可即便是如此,巨蛇依舊狠狠的撞了上來,想要憑藉自身的衝擊力滅殺唐震。
豈料唐震和四頭屍鬼,彷彿飄飛的柳絮一般,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巨蛇的衝撞。
巨蟒撞破了房間,衝上了甲板,一路翻滾著落入幽深海洋。
跟隨大船一同行進的海獸,被巨蛇灑落的鮮血吸引,發瘋一般的發動攻擊。
雙方在海洋中翻滾,掀起了滔天巨浪,戰鬥場面可以說是激烈異常。
僱主僕從是九級信徒,足以碾壓尋常修士,這一次卻是選錯了對手。
在唐震的面前,哪裡有他囂張的資格。
打入體內的上千枚符文彈丸,若是不能及時取出來,幾分鐘就能要他性命。
眼見形勢越發危急,那些血液一般的觸鬚,接連不斷的落入冰冷海洋中
進入海水中的時候,血色觸鬚聚而不散,直接衝向那些瘋狂的海獸。
協助反擊的同時,又拖拽住虛弱的巨蛇,將他不斷的拉回夾板。
短短的時間裡,遭遇雙重攻擊,巨蛇已經變得軟嗒嗒如同麵條。
被拖到了甲板上後,沒有任何動靜,彷彿已經死掉了一般。
頭上的那些窟窿,還在不斷的流出鮮血,原本能夠自愈的身軀,卻被詭異的力量所阻止。
表皮的筋膜剛剛癒合,很快就會鼓起大包,緊接著就有膿血破壁而出。
膿血疾射而出,蘊含著不小的力道。
一股惡臭的味道,從膿血灑落處散發,讓人聞之慾嘔。
血色觸手爬了過去,鑽入巨蛇身上的血洞,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聲響。
打入體內的符文彈丸,被接連不斷的挖出,灑落在滿是粘液的甲板上,滾落撞擊的過程中發出聲音。
那些血色觸鬚,明顯也受到了傷害,不斷有陣陣黑煙飄蕩而起。
附近的船員見狀,滿眼都是震撼,但卻根本不敢靠前。
這種級別的超凡之戰,絕對不能牽扯其中,否則隨時都會丟掉性命。
彷彿催命符被撤走,垂死的巨蟒蠕動掙扎,以極快的速度恢復原形。
這一刻的僱主僕從,已經再無先前的囂張,滿臉的都是驚恐和震驚。
顯然是搞不懂,憑自己的強悍實力,為何被唐震打得如此狼狽,差一點兒就被殺死?
同時他也更加擔心,唐震會趁機發動進攻。
就在同一時間,技能反噬也隨之來臨,痛苦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扭動身體,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音。
絕望和無力感,讓他面對不遠處的唐震時,竟然有一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就在今天之前,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的處境。
而且這一次的變故,還是由一個被他瞧不起,認為可以隨意秒殺的修士所引發。
在這種極度虛弱的狀態下,唐震或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將他輕易秒殺。
一群僕從湧了出來,他們擋在唐震面前,手中的武器瑟瑟發抖。
這些僕從的實力,跟唐震相差無幾,卻偏偏沒有獲勝的信心。
就連九級的最強者,都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是對手?
結果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從甲板的另一端,一道高挑的身影緩緩出現,穿著披一件血色的披風,上面佈滿了暗金色的圖案。
無法形容的高貴氣質,悄無聲息的散發出來,就彷彿是一位女神降臨人間。
她身材完美到了極點,料想容貌也是不差,結果卻偏偏戴了一副黃金面具。
在面具的背後,有一雙冷漠的眼睛,看向甲板上的眾人。
被這道目光掃過,就會生出一絲膽寒心顫,情不自禁的彎腰低頭以示恭敬。
輪到唐震的時候,卻沒有任何效果,他也是船上唯一的例外。
那些蠕動的血絲,不斷的朝著女人湧去,從腳下鑽入了她的身體內部。
戴著面具的女人正是僱主,自從離開了冰原神殿之後,她就一直沒有現身。
選擇在此刻出現,自然是因為這一艘船上,已經沒有人能夠壓制唐震。
她若是不出面,所有的僕從都難逃一死。
看到女人出現之後,癱在地上的僕從鬆了口氣,顯然是對於自己的主人很有信心。
女人出現之後,認真的打量著唐震,彷彿是要將他徹底看穿。
唐震卻面不改色,根本無視女人的威壓。
“你很特別,我竟然無法將你看穿。”
女人的聲音響起,空靈而又冷漠,就彷彿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要是換成普通人,面對這樣一番超凡姿態,怕是早就敬畏而驚恐,瑟瑟發抖的伏地跪拜。
可是在唐震面前,這種姿態簡直就是東施效顰,醜陋的讓人作嘔。
“那隻能說明你眼瞎。”
唐震不鹹不淡的說到,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讓面具女人的身體微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