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洋上了這艘貨船,並不代表就遇到了什麼危險,所以殷鋃戈站在岸邊看著這艘看上去無比安寧的貨輪,有些猶豫.
想確定溫洋的安全,但又擔心是自己多慮了,貿然出現在溫洋跟前後,自己努力表現的形象又會在溫洋心中折損。
想了想,殷鋃戈拿出手機打了溫洋的電話。
結果貨輪的甲板上響起了溫洋手機震動的嗡嗡聲。
看著那道微弱的光點,殷鋃戈心裡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快速上了甲板撿起溫洋那部手機,隨之看著眼前的亮著燈光卻安靜無比的船艙微微眯起眼睛。
這艘貨輪體積並不算很大,除了露天推積的集裝箱,就只有中間的主控室與休息艙。
殷鋃戈握著槍站在門側,小心翼翼的敲了兩下虛掩的門然後靜聽裡面的動靜。
裡面傳來了溫洋的聲音,不過像是被捂著嘴,從喉嚨裡發出的掙扎求救的嗚嗚聲。
溫洋惶恐求助的聲音令殷鋃戈心都跟著緊揪了一下,下一秒沒有任何猶豫,殷鋃戈抬腳踹開了門。
手中的槍瞬間直指艙內。
休息艙內的一張較為破舊的沙發上,溫洋手腳被捆的躺在上面,嘴裡塞著塊破布,此時正驚恐無助的看著進來的殷鋃戈,同時也有更為強烈的驚愕。
溫洋怎麼也沒想到殷鋃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除了沙發上被捆的溫洋,殷鋃戈並沒有再發現其他人。
直覺是有陷阱,可看到驚恐無助的溫洋,在確定艙內沒有其他人在後,殷鋃戈還是毫不猶豫的跑到了溫洋的身旁。
殷鋃戈取下溫洋嘴裡塞著的布,然後迅速解著溫洋的繩子。
“別怕溫洋....”殷鋃戈一邊解著繩子,一邊問道,“是誰把你綁在這的?”
此時也沒心思問殷鋃戈為什麼會在這裡,溫洋一臉不安的快速回答道,“祁瀚說他遇到麻煩了,讓我來這裡救他,我一上船就被打昏了,醒來就被綁在這了。”
“祁瀚?”
心中的預感幾乎瞬間變成了最壞。
解開了溫洋手腕腳踝上纏的密密麻麻的麻繩,殷鋃戈才發現裡面還裹了層手腳銬子。
“媽的!多此一舉!”殷鋃戈直接將溫洋打橫抱了起來,“抱緊我溫洋,我這就帶你走!”
這種情況下,殷鋃戈就是溫洋的救星,殷鋃戈的所有要求自然也就成了保命的聖旨,所以溫洋迅速伸手還住了殷鋃戈的脖子,臉埋在殷鋃戈的胸口,身體幾步可察的微顫著。
溫洋的動作令殷鋃戈心頭一熱,更加收緊雙臂,只是快步走到門口,卻發現門怎麼也打不開。
很顯然,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這時,貨輪響起了嗚嗚的鳴笛聲,儼然已要啟航。
“糟了!”
果然上當了!
殷鋃戈臉色劇變,他轉身走到窗邊,先將溫洋放在地上,然後舉槍對著半人高寬的玻璃窗戶連開數槍。
玻璃上只被打出模煳的白點,甚至沒有裂出一條縫隙。
就算是溫洋也看得出,這是防彈玻璃。
此時,貨輪已經起航,離岸開始越來越遠.....
溫洋看著窗外,那漸漸遠去的岸邊燈火,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整個神經都如繃直的弦,在這險境的高壓下,越拉越緊。
殷鋃戈拿出手機試圖聯絡手下,但卻發現這條船的訊號被遮蔽了,他找了整個休息艙才在沙發底下發現了一臺訊號遮蔽儀。
殷鋃戈剛毀了它,休息艙的門被開啟了,三個手拿槍的男人走了進來,槍口直指向殷鋃戈。
殷鋃戈站在溫洋身前,手持著槍一臉戒備。
“把槍放地上!”為首的男子朝殷鋃戈吼道,“船已離港,沒人救的了你!”
殷鋃戈沒有立刻放下槍,而是陰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少廢話!”男子不耐煩的低吼,“讓你放下槍你聾了嗎?!”
三人從前左右三個方向圍住殷鋃戈,為首的男子站在殷鋃戈的身側,槍口指向了殷鋃戈身後臉色煞白的溫洋。
“你們是受祁瀚的命令是吧?”殷鋃戈微眯著眼睛,“他人呢?”
“祁瀚?!” 溫洋吃驚的看著殷鋃戈,“怎....怎麼會?”
“你放心溫洋。”殷鋃戈顯的格外冷靜,“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傷害你的。”
在三人從三向漸漸包抄過來時,殷鋃戈微微彎身,將手中的槍放在了地上,然後站直身體,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
一名男子直接用槍口大力抵著殷鋃戈的臉,另外兩人,一名用手中的銬子準備將殷鋃戈的雙手銬在身後,另一名則抓著溫洋的肩膀,將溫洋從殷鋃戈身後粗暴的拖開,然後直接扔在了牆角。
男子用槍口點了點溫洋,惡狠狠道,“給我老實點。”
就在這時,男子身後傳來肉搏聲以及同伴的慘叫,意識到不妙,男子轉身舉槍。
殷鋃戈用上船時就偷偷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割破了拿槍指著他的男子的喉嚨,動作過於神速,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一名嗚呼,而那名準備去銬殷鋃戈雙手的男子,反應過來後,還沒來得及舉槍就被殷鋃戈擰斷了胳膊,最後被殷鋃戈用臂膀提著脖子擋在身前,手裡的槍也被殷鋃戈奪去,反指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讓你的人立刻停船!”殷鋃戈厲聲道。
站在溫洋身旁的男子根本沒想到殷鋃戈會這麼難對付,看著睜大眼睛,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同伴,心裡不免有些發悸,他定了定神,伸手將地上的溫洋粗暴的拽了起來擋在身前。
“你以為船上就只有這些人嗎?”男子一臉猙獰的吼道,說話間,門外跑進了五六名持槍的男人,站在殷鋃戈的身側,舉著槍一齊的對準了殷鋃戈。
“把人放了!”
“看來那個祁瀚給你們下的命令是活捉。”殷鋃戈眯著眼睛,陰笑,“你們覺得我被打死之前能拉你們多少人做墊背。”
“那得看你準不準備要這個男人的命了。”
溫洋體型瘦小,個頭又不高,男子突然拔高手臂,將勒著脖子的溫洋提的只有腳尖著地。
溫洋呼吸不暢,臉頰憋的通紅,被銬的手腳只能做最簡單的掙扎。
“你覺得我們不會要他的命是吧。”男子獰笑著,直接將溫洋提的雙腳離地,溫洋身體更為痛苦的抽動著,“那我們就堵一把,看是你死的快還是這個男人死的快!”
“住手!”
“把槍放下!”
殷鋃戈和男子的聲音同時響起。
殷鋃戈看著漸漸窒息的溫洋,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逐漸塌陷。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他的命是溫洋救的,也許現在.....到了還的時候了....
殷鋃戈放開被鉗制的男子,並將手中的槍放在了地上。
男子獲得自由後迅速撿起殷鋃戈放下的手槍,然後警惕的在殷鋃戈的袖子裡摸了一通,確定沒藏什麼暗器後拿出殷鋃戈口袋裡的手機,再揮手命兩人上來銬住了殷鋃戈。
男子將殷鋃戈的手機用槍打的四分五裂。
那人也放開了溫洋,被勒的幾乎失去意識的溫洋倒在地上,好一會兒沒有緩過神,只微睜著眼睛,虛弱的看著殷鋃戈。
殷鋃戈殺了這群人的一個同伴,投降後自然也沒什麼好待遇,被這群人從休息艙拖到了甲板上。
休息艙的門敞開著,即便看不到外面的場,聽著那類似肉搏的聲音,溫洋也能猜到殷鋃戈正經歷著什麼。
留在休息艙的一名男子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嗯...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明白....”
男人掛了電話,轉身將地上的溫洋拖到沙發上,神情澹澹,“只要你不耍什麼花樣,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
男子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是祁瀚指使你們的嗎?”溫洋還是無法相信,“是他嗎?”
男子沒有理會溫洋,徑直出了休息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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