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冰冷,吹的連骨頭都是疼的。
魔族環境條件本身惡劣,比不得中原之地,所以往往這種時候,夜間時分,魔族之地是難有行人的。
大部分的人或躲於城中,甚至已在屋中安然入睡。
唯獨這隻小股部隊,卻依然在頂風而行。
而且,神情極其倉促。
他們頂著寒風,快步而行,似乎生怕一旦停下,便會有什麼恐怖之事發生一般。
“他媽的,就這樣讓那韓三千嬴了,我實在不甘啊。”
隊伍的最前頭,兩個簡單的擔架上各自躺著一個人,雖有被子蓋在身上,但也僅是簡單的麻布,根本抵擋不住這瑟瑟的寒風。
兩個人均是凍的臉上冰霜凝固,嘴唇發紫。
而這聲咆哮,是出自第一個單架上的年輕男子!
葉世均!
能在夜間不顧風寒而動的,除了這支從該落城裡倉皇逃出的冥雨部隊,又還能是誰?!
“這都怪那狗日的韓三千,說來也真是他孃的邪了門了,他都被咱們那樣消耗了,可結果卻跟那貓有九條命一般,體內的真能即便到了最後也異常充沛。”
“是啊,這真的有些脫離了現實,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否則的話,以咱們周密的戰術和佈置來看,他韓三千是根本沒有可能活下來,更不要說獲勝了。”
“怪,怪,怪,實在是太奇怪了,神龍長老您有什麼高見嗎?”
忽然被點名,冥雨這才從思緒當中拉扯回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關於這一點,其實自從從該落城逃出來她便一直都在冥思苦想。
但,可惜的是她無論怎麼想,也始終難以察覺到這其中藏著何等的奧妙。
“這件事確實奇怪,不過,我相信單靠推測也絕無可能能察覺這背後的秘密,韓三千這一點我會彙報給聖主,讓聖主派人好好查探一番。”
“否則的話,單是韓三千這一點,以後我們保不齊會吃更多的虧。”冥雨道。
眾人連連點頭。
“是的,咱們這次幾乎是吃了大虧,損失極其慘重,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該落城沒了不說,損兵折將也極其嚴重。這韓三千也真是狗賊,三十個名額,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偏偏恰能擊中我們的要害。”
“是啊,其實管理層裡還有不少人才沒有帶出來,可惜啊……”
三十人裡,大部分都是真正的骨幹,但未必卻是人才,有句話說的好,人才只能到中位,庸才只能在下位,而只有真正的血才才在上位。
什麼叫血才。
關係之才。
再強的能力也比不上那一層的關係,既是無奈又是現實。
“哼,大家也不必氣餒,該落城是我們的便永遠是我們的,他韓三千再能殺,那城中之人也多如牛毛,他殺的完嗎?”
“等我們穩定陣腳,重振旗鼓殺將回去的時候,他韓三千那時候最好不要在城中,不然,我們和原來那幫兄弟裡應外和,必殺的他韓三千丟盔棄甲,連喊饒命。”
不知哪位該落城的高管喊了這麼一嗓子,頓時間,有不少人計程車氣便直接提升了不少。
“沒錯,今日之仇,他日必報,我這一輩子還沒吃過這樣的苦,這大晚上的在這麼冷的空氣下逃生,真是想想也是晦氣。他孃的,等我們殺回去,他韓三千必死無疑。”
“對,殺了他,殺了他。”
一幫人隨之附和。
冥雨臉上露出不爽,眉頭一皺:“說夠了沒有?”
誰也沒有料到冥雨會突然生氣,本來起來的氛圍也瞬間陷入了低壓。
只有朱顏碩,大致上他能體會到冥雨的憤怒之因。敗軍之際,居然還口出狂言。
更重要的是,該落城還真的會如同之前那樣,屬於它們嗎?
眼前,黑茫茫的一片,看不見前方,也似乎看不見該落城的未來了。
第二天,天明,該落城中,一場對他們的暴擊已然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