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短衫,綠色的軍褲,腳上還是綠色膠鞋,尤其是趙敬一還戴了一頂有點破爛的草帽。
“趙鄉長!你這穿著不倫不類,不知道你的人還以為你是遊山玩水的……”
“行了!你就別再笑話我了。”
趙敬一打斷了林嘯的笑聲,她身子一轉,一屁股坐在了地埂上。
看著香汗淋漓,氣喘吁吁的趙敬一,林嘯有點不忍心,他走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然後微微一笑說:“乾的不錯!已經看到了希望。”
“還早啊!幹這樣的事情身上壓力山大,如果幹不成,那我可就成了你們半城村的千古罪人了。”
趙敬一開著玩笑,她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林嘯笑了笑說:“不至於,只不過得講科學,必須科學種植。”
趙敬一點了點頭說:“你說的非常正確,我已經請了省果樹研究所的老師,準備在一年之內給大家講兩次課。
當然,我還請了……”
趙敬一說著忽然停了下來,她看著不遠處搖了搖頭說:“難啊!如果劉福堂能支援我,往東這一片全都栽上蘋果樹,過上三四年,你再從這裡往下看。”
“那是,應該是相當的壯觀。”
林嘯說著呵呵一笑。
休息了一會兒,趙敬一笑著對林嘯說:“你如果有時間的話,陪我走走,我要親自檢視蘋果樹的長勢。”
“好啊!那咱們一起。”
林嘯非常爽快的答應了趙敬一,他轉過身子給老爸林明生打了個招呼,讓他自己先回去。
就這樣,林嘯頂著大太陽陪著趙敬一又看了十多戶人家的蘋果樹,等看完時太陽都快落山了。
透過和趙敬一的談話,林嘯再次瞭解到,劉福堂在半坡村沒少給趙敬一出難題,還好有一部分村民非常支援趙敬一,否則她的蘋果樹種植就差點流產。
問到換界的問題,趙敬一隻是苦笑了一下沒說話,林嘯沒有多問他心裡已清楚,肯定是有人出面干涉,畢竟趙敬一隻是個鄉長。
兩人聊了多好,到了半城村,趙敬一和鄉上的幾個幹事開車走了,林嘯便回了家。
媽媽的晚飯已經做好了,他和趙靈兒吃完便說要回縣城,當然,父母是一臉的不捨,畢竟這麼久回來一次,一回來連夜不過就走。
其實林嘯心裡是有顧慮的,他如果沒有帶趙靈兒,在家住上一晚倒是無所謂。
趁著夜色,林嘯騎著摩托車連夜趕回了縣城,他把趙靈兒送到住的地方,他才回了北山路的小院。
剛把摩托車騎到院子裡,臥室裡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林嘯趕緊停好摩托車便開啟了房門,小跑著進了臥室,連燈都沒有來得及開他便接起了電話。
“喂!您哪位?”
林嘯喘著粗氣問道。
“你好!你是林嘯嗎?我是肖玉。”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女人溫柔且又動聽的聲音。
肖玉?肖玉是誰?林嘯一時有點想不起來。
“怎麼?這就忘了我是誰了?”
女人一聽林嘯不說話,她便大笑著說道。
林嘯腦子嗡的一下,他猛的想了起來,他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連忙說道:“肖S長?真的是你啊!”
“哎!下班時間,你用得著這麼客氣嗎?”
肖玉在電話中再次笑出了聲。
林嘯呵呵一笑,他忙問道:“肖姐這是找我有事嗎?”
“哦!有點小事,方便的話你來趟我家,門還記得嗎?”
肖玉說著開心的笑了起來。
林嘯哈哈一笑說:“沒有,我一會兒就到。”
掛上電話,林嘯的小心臟還在咚咚狂跳,他萬萬沒有想到,肖玉會把電話打到他的家裡。
還有,他家裡的電話肖玉是怎麼知道的呢?
哎呀!人家是S長,想搞到他的電話還不容易,林嘯自己給自己做著解釋,他趕緊開啟了房間的燈,站在鏡子前好好看了看。
臉上的傷已經看不出來了,他忙換了一套新衣服,然後快步跑出了房門。
憑著上次來過的記憶,林嘯騎著摩托車很快便找到了那條小巷子。
他把摩托車停在那個小院的大門一側,這才伸手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阿姨一看是林嘯,看來她還記得,她立馬讓林嘯走了進去。
上房門依然是虛掩著的,房內的燈光從門縫裡照了出來。
“進來吧!門開著。”
沒等林嘯走近門口,房內已傳出了肖玉有點和藹的聲音。
林嘯微微停頓了一下,他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肖玉依然是一身好看的睡衣,她非常愜意的坐在單人沙發上,臉上戴著近視鏡,手裡拿了一本書。
“坐吧!你速度還是挺快的嘛!”
肖玉淡淡一笑,她指了一下另一邊的單人沙發。
林嘯走了過去,他便坐了下來。
這時,哪個阿姨進來,她給林嘯沏上一杯茶後,便輕輕的退了出去。
“聽說你最近去SZ了?有什麼收穫,說出來也讓我聽聽。”
肖玉放下了手中的書,她非常好看的一笑說道。
林嘯又不是第一次見肖玉,也不是第一次來她家中,所以這次已大膽了不少。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整好思路,他便把這次去SZ辦的事情從頭到尾的給肖玉細說了一遍。
當然,他清楚肖玉不是問他去幹什麼,重點是他的所見所聞,還有他自己的一些想法。
林嘯也不矯情,他把自己看到的,還有他自己是怎麼想的,全都說了出來。
肖玉聽的非常認真,有些地方她還會重複著問上幾遍。
漸漸的,從林嘯一個人的敘述,慢慢變成了兩個人的交流,到後面竟然變成了討論。
林嘯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談到有些問題時,他還會和肖玉爭論。
尤其是林嘯認為,天北市就應該大力發展蘋果種植,可肖玉對這事卻有著自己的看法。
肖玉覺得,天北市是一個以農業為主的城市,重點應該放在發展農作物的種植上。
由於林嘯堅持自己的觀點,他們鬧的有點不歡而散。
直到林嘯騎著摩托車回了自己住的小院,他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太自以為是了,畢竟人家才是S長。
躺在床上,林嘯懊惱極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一切都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