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節骨眼上,劉丹忽然從後面跑了上來,他推著林嘯就走。
“嘯哥!趕緊回吧!好像要下雪了。”
劉丹一口氣把林嘯推著跑出了二三十米。
“告訴趙強,讓他趕緊把離婚協議送過來,如果他不和老孃離婚,那他就是狗養的。”
李小梅這個賤女人還不識趣的大聲吆喝著。
剛才要不是被劉丹推開,林嘯忍不住又要動手,這動起手來,有時候後果可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了。
極力的把心中的怒火強壓了下去,林嘯只好借坡下驢,他放開步子朝著北山路走去。
還別說,瘋狂亂竄的寒風中還真夾裹著雪粒,打在人的臉上帶著冰涼,還有絲絲的痛意。
在經過火車站時,忽然有個揹著包的女人停止腳步看林嘯,女人身材修長,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呢絨大衣。
“林嘯!”
忽然,女人清脆的叫了一聲。
林嘯微微一驚,他感覺女人的聲音非常的熟悉,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沒良心的傢伙,這就把我給我忘了。”
女人兩步走了過來,她把圍在嘴上的圍巾解了開來。
林嘯一看,不由得失聲叫道:“肖茹?怎麼是你?你這是要去哪裡?”
肖茹走近了林嘯,她冷冷一笑說:“你可真夠關心人的,我從縣醫院出來這麼久了,你難道沒有發現?”
林嘯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難怪我這兩次去醫院沒有看到你,怎麼回事啊?”
肖茹長出了一口氣,她把林嘯拉到了大樓下面的牆角處,這才尷尬一笑說:“對不起!沒想到因為我,差點還把你給連累了。”
“你說什麼呢?怎麼會連累到我。”
林嘯淡淡一笑,他搖了搖頭說道。
肖茹冷哼一聲說:“行了,你就別裝了,劉丹都給我說了,他說馬小建因為我找你的麻煩。
還好你沒事,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本來想找你當面說聲對不起,可是找不到你,聽劉丹說你去了SZ,後來我就調到了省城,昨天回了趟家。”
肖茹說到這裡便有點哽咽。
林嘯笑了笑說:“沒關係,馬小建就是隻瘋狗,就算沒有你,他也會找我麻煩。
你不會是為了躲開他而特意調到省城的吧?這個垃圾,真是令人討厭。”
林嘯說著,有點生氣的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肖茹嘆了一口氣說:“惹不起躲得起,再說了他們馬家的勢力很大,可以說在整個天北市我討不到什麼便宜。
像我這種沒有背景的人,還是跑遠一點好。”
林嘯微微停頓了一下說:“有本事的人都往外面跑,我們這小地方水太淺,養不了大魚。”
“是嗎?那你跟我去省城吧!”
肖茹漂亮的大眼睛緊盯著林嘯看。
林嘯忙說:“我的公司開到了這裡,再說了,去了省城我……”
“開玩笑的,看把你嚇的。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進站了,要不你送我上火車怎麼樣?反正是大晚上的,又沒人看到,你說呢!”
肖茹說著忽然開起了玩笑。
林嘯猶豫了一下,肖茹立馬說:“算了!要是被你女朋友知道了,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別胡說了,我送你上火車吧!”
林嘯被肖茹一激,他便伸手拿過了肖茹肩上的包,然後和她一起朝著火車站走去。
肖茹在給自己買火車票時給林嘯買了張站臺票,其實不用買也行,林嘯之前經常性逃票,在這方面他還是挺有經驗的。
兩人進候車室還沒有說上兩句話,就開始檢票進站了。
晚上乘火車的人不是很多,所以一上站臺便隨便站著,也沒有人組織排隊。
忽然,林嘯發現有人直朝著他們這兒看,仔細一看,應該是四個男子,他們全穿著藍色的那種棉大衣。
頭上還戴著有耳朵的棉帽子,他們把大衣的領子豎了起來,遮擋住了半張臉,所以他們是誰,林嘯還真看不出來。
不過他隱隱感到,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他一個大男人,四個男的為什麼老盯著他看,這裡面有事。
火車一進站,林嘯便把肖茹推到了車門口,等上面的人一下來,林嘯便推著肖茹第一個上了火車。
肖茹跑到窗戶前正要給林嘯揮手道別時,林嘯已快步朝著西站口走去,而在他的身後不遠處,跟著四個男子。
肖茹的心猛的提了起來,可她已經上了火車,就算是她在林嘯身邊,像這樣的事恐怕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怎麼辦?她只能默默的祈禱林嘯平安。
火車慢慢開動了,肖茹兩眼緊貼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她希望能看到林嘯還沒有走遠的身影。
可是沒有,她看到是飄舞在空中的雪花,而且是越來越大。
景物倒退,一切變得模糊,不知不覺中,淚水溼了自己的視線,原來愛一個人竟然是這樣的痛。
此時,秦東站西站口外,林嘯如同雕塑一般站在了風雪中,不知什麼時候下大了的雪花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四個身穿棉大衣的傢伙和他相距四五米遠,他們怒視著林嘯,可就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上前。
“跟著我幹什麼?”
林嘯終於打破了這份寂靜,因為他心裡清楚,有些事情想躲是躲不開的,只有劃上了句號。
“林嘯!你他媽的還有什麼話說?”
隨著冰冷的聲音,站在前邊的這人扯開了臉上的圍巾。
藉著微弱的路燈過看去,林嘯的這心不由得一顫,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張臉,他竟然是馬小建。
“你個狗日的上次沒被陳小東和鋼子打死,算是你命大,你還來找死?”
林嘯怒聲說著,他移動了一下步子,腳下站成了丁字型。
他這麼一動,跟著陳小東的這三個人腳下也動了。
林嘯能感覺的到,今晚來的這三個人絕非等閒之輩,所以他才沒有輕舉妄動,靜靜的站著,也是一種暗中較量。
“哼!老子的命牢,隨便打幾下就算是搔搔癢。
倒是你,上次沒讓你進去,這次我拿掉你一個零件,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馬小建說著一揮手,跟著他的那三個人立馬脫掉棉大衣丟在了路邊上,隨著白光幾閃,這三人亮出了白晃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