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著雪，不知道怎麼的，特別好睡，陳牧羽躺下之後，聽著外面的雪聲，不一會兒就進了夢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
天很陰沉，雪依然還在下著，臨春市一夜之間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棉，氣溫已經到了零下。
路上的行人都少了，厚厚的積雪，足足已經有了一尺多，掃雪車已經在大街小巷開始工作。
“這還真是下雪天留客，哈哈，陳兄弟，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
早飯後，李常青和馬三通在後院的亭子裡下棋，見陳牧羽站在院壩裡淋雪，李常青哈哈笑了一聲。
馬三通把手裡的棋子一放，連連搖頭，“李老的棋力當真高深莫測，我不是對手，甘拜下風，陳老弟，你來和李老戰兩局？”
陳牧羽搖頭苦笑，“我比你還臭棋簍子，還是你們下吧，我看著就行！”
他現在裝著心事，那裡有心思下棋。
兩人殺完一局，又重新擺開架勢，李常青看陳牧羽今天有點不太正常，“陳兄弟，你是不是惦記著什麼事呀？”
“有這麼明顯麼？”陳牧羽回頭看去。
“都已經寫臉上了！”
李常青哭笑不得。
陳牧羽擺了擺手，走進了亭子，身上已經蓋了一層雪了，“我只是感覺，這場雪來得不太正常而已！”
兩人聞言，都愣了一下。
馬三通道，“我也覺得不太正常，這才陽曆十月，居然就下起這麼大的雪來了……”
李常青哈哈一笑，“你們覺得不正常，我倒是覺得正常得很，在我們北方，這點雪，只能算是灑灑水了，這還沒入冬，等入了冬再來看，雪能積起一兩米厚！”
也不知道這老頭有沒有吹牛，反正一兩米厚的雪，陳牧羽還沒在現實中親眼見過。
“老弟，你是覺得哪兒不正常？”馬三通詢問道。
陳牧羽卻是搖了搖頭，不置可否，伸手從肩上拍下來一塊雪花，系統掃描，它也只是普通雪花而已，並沒有石笙說的什麼妖氣。
當然也許是這妖氣太高階，系統檢測不出來吧。
“老弟？”
見陳牧羽愣神，馬三通喊了一聲。
陳牧羽回過神來，笑了笑，“你們下棋，我出去逛逛！”
李常青放下棋子，站了起來。
“李老，你不用管我，我就在附近走走，想一個人逛逛！”陳牧羽連忙道。
李常青這才坐了回去，“那行，我讓人給你拿件大衣，附近有個公園，風景還算不錯，你可以去那兒轉轉，別走遠了，到了飯點回來就行！”
陳牧羽點了點頭。
……
——
白水公園。
這公園名字倒是有意思，這會兒都成白雪公園了，整個公園裡幾乎沒有什麼人，雪嘩啦啦的下著，也沒有李常青說的什麼風景，入目的全是雪白。
路上的積雪快到了半個腳肚子，也虧陳牧羽輕功好，踏在雪地上，只留下一串淺淺的印子，很快就被後下的雪給覆蓋。
打著一把傘，穿著厚厚的大衣，撥出的氣都是雪白雪白的，昨天都還好好的，一轉眼就這樣了，天氣真是變化無常。
公園裡，人很少，只有幾個網紅擱哪兒拍雪地跳舞的影片，十月的第一場雪，還是很有噱頭的，這些玩自媒體的，很明白怎樣吸引眼球，利用熱點。
幾個大姑娘，大冷的天，穿得那麼少，擱哪兒跳跳跳，搞得陳牧羽都想上去給她們送送溫暖。
公園內部，有個人工湖，今天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湖上已經結了冰，厚厚的冰。
湖裡的幾隻大雁，都沒來得及遷徙，縮在湖邊的草叢裡瑟瑟發抖。
陳牧羽站在湖邊，聽著雪打在傘上的沙沙聲，天地間彷彿唯我一人，繼而又似乎連我也沒了，竟然不知不覺的進入了一種無我的境界。
“嘎！”
一個叫聲將陳牧羽驚醒。
從那種無我的境界中自拔出來，像是被一股力量拉回了那個遠離的世界一般。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精神修為居然提升了好多。
陳牧羽莫名的驚喜，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人合一麼？
當陳牧羽也想要重新再去找回那種感覺的時候，卻發現怎麼也進不了那種狀態了。
看來，那種感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卻不知道是什麼打擾了自己，陳牧羽心中有幾分不悅。
要知道，修行一途，精神修為是最難提升的，因為他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精神修為提上去，武力修為才能水漲船高，不然精神不足以控制肉身，修行就容易出問題。
江面上，一名白衣的少女，正在追逐那群大雁。
大雁嘎嘎的叫著，到處亂飛，少女追著大雁，朝著陳牧羽這邊奔了過來。
就是這少女，壞了自己的心境。
陳牧羽多少是有些不悅的，但是近了一看，這姑娘長得還挺漂亮的，便也生不起氣來了。
好吧，我承認，自己是個顏控，外貌協會的。
“嘎！”
正這時，那姑娘身手矯健的隨手一抓，抓住了一隻大雁的脖子。
這特麼可是保護動物。
陳牧羽以為她是什麼網紅，在拍什麼影片呢，可拿保護動物這麼玩兒，這也太過火了些。
正當陳牧羽要呵斥的時候，讓他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姑娘雙手一擰，直接就擰斷了那隻大雁的脖子，熱血一下子就噴湧了出來，那姑娘眼睛裡綻放著炙熱的光，嘴巴立刻就湊了上去，含著大雁的脖子，咕嘟咕嘟的往下飲。
這樣的一幕，普通人看了，恐怕要嚇個半死。
“喂，你幹什麼？”
陳牧羽同樣被嚇了一跳，但他好歹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立刻奔了過去，一把將那隻大雁扯了下來。
那隻大雁，落在冰面上，血已經幹了，身體卻還在撲騰。
轉臉看向那少女，那少女卻抱著雙臂，整個人蹲了下去，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你誰呀？瘋了麼？”
陳牧羽問了一句，感覺這個少女有點詭異。
“冷，我好冷！”
少女哆哆嗦嗦，聲音抖個不停，讓人聽著都打寒顫。
能不冷麼？
陳牧羽皺了皺眉，這麼冷的天，就穿一件單薄的裙子，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誰頂得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