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在城下喊得嗓子都啞了。
葉繆卻打死也不肯開門。在看到老班頭與大醫師的身影時,他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大醫師先天大圓滿,實力只在老城主之下。
有他老人家在,想那妖女也鬧不出什麼么蛾子來。
葉繆快走幾步,迎向已經走過長長的石梯,上到城牆的大醫師,恭敬道:“大醫師,那妖女就在城牆之下,手裡正抱著浩子的妹妹。”
浩子見城頭露出大醫師的身影,身形一縮,向傅十一小心介紹道:“巫醫大人,這位白鬍子爺爺就是我們寒霜城的大醫師,醫術最為高明。”
城門近百米高,傅十一也看不出對方的修為。
據浩子所說,大醫師在城裡地位僅次於老城主與葉大小姐。
對方沒有開口,傅十一便打算按兵不動。
“大醫師,眼快太陽就要落山了,要不要放他們進來?”老班頭對浩子兄妹還是有幾分同情的。
“你倒是好心腸。”大醫師把目光從城外轉到老班頭身上,冷哼道:“我們寒霜城幾百年來,從未有陌生人踏足,暫且不論那女的是不是妖物,就一條,你敢擔保她不是天月城派來的細作?”
老班頭嚇得一哆嗦,立馬跪下請罪,一旁的葉繆也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
“秦伯,萬一她真的是巫醫族的人呢?”葉大小姐臉上帶著淺笑,也從城主府趕了過來。
......
傅十一見城門之上又多出了一女子,浩子介紹之下才知對方是如今掌握著寒霜城生殺大權的葉大小姐。
也不知道他們在上面說了些什麼。
傅十一隻聽到大醫師幾句惱怒的聲音,隨後禁閉的城門緩緩的打了開來,葉大小姐與大醫師一左一右站在城門入口迎接著自己。
走得近了,傅十一才感知對方的修為。
大醫師先天大圓滿。
葉大小姐先天八層。
看來寒霜城並沒有練氣期修士。
‘葉大小姐,大醫師安好,實在不好意思冒昧前來打擾,我姓傅,來自巫醫族。”
大醫師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傅十一。
一旁的葉大小姐眼裡閃過好奇與審視,上前一步,半開玩笑道:“我自小最喜歡聽的就是關於巫醫族的故事,哪曾想故事也有成真的一日,能夠見識到傳說中的醫術,是我們三生有幸才是。”
葉大小姐說著話,便把手伸了過來。
傅十一眼睛一閃,把手搭了上去。
兩人一接觸,傅十一便感覺到對方手上的力道在一點點的加強,傅十一知道對方在試探自己的功力,待對方力道加到九成時,適時痛苦的皺了皺眉。
這一連貫動作,也是眨眼間的事情。
葉大小姐與大醫師對視了一眼,歉意道:“傅小姐,不好意思,我見到你實在是太激動了,沒捏痛你吧?”
傅十一搖頭。
葉大小姐顯然很滿意,轉身吩咐身邊的嬤嬤帶著傅十一上了最前面的馬車,等馬車走遠了,才對一旁的大醫師道:
“秦伯,剛才傅小姐,承受了我九成的功力才露出異樣,說明她至少是先天七層,而在天月城,先天六層以上的高手才二十名,皆在我們名單之上,這傅小姐顯然不是天月城的人。”
大醫師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眼睛微微一眯:“大小姐,你言下之意,她真是巫醫族的人了?”
葉大小姐微微一笑:“是與不是,等浩子妹妹病情恢復不就知道了?”
葉大小姐說完,便彎腰進了馬車。
巫醫族的人誰也沒見過。
其實對她來說,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姓傅的女人是否真的醫術超群。
若是真的。
那父親就有病癒的希望!
留在原地的大醫師臉色變了又變,不知道想到什麼,最後眼睛危險一眯,甩袖返回住宅。
......
寒霜城的馬車沒有車窗,傅十一隻能聽音辨識她的大概走向,跟著傅十一一個車廂的嬤嬤,上了馬車,走了一程後,突然二話不說便給傅十一磕了個響頭。
“巫醫大人,謝謝您救了我那可憐的孫女,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傅十一忙讓浩子祖母起身,藉著時機便問了些關於寒霜城的事情,到了城主府時,她對寒霜城便又多了幾分瞭解。
這處地方,一年之中有半年是大雪覆蓋的,故而日子過得艱難。從浩子祖母話中,她才得知離這裡五十里外還有一座叫天月城的城池。
天月城原本與寒霜城先天期高手數量一致。
可這些年老城主重病,大醫師年老,故而帶隊狩獵的人便不敢往深山裡跑,晉級到先天的人數與實力便與天月城拉開了距離。
特別是天月城的繼承人前不久也突破到了先天大圓滿,加上他們的城主與大醫師,能夠出戰的絕頂強者便有三人。
而寒霜城卻只有大醫師一人。
故而寒霜城這段時日並不平穩,人人自危,就怕哪一日天月城攻上來,破了城門。葉大小姐以此為由,並沒有設宴給傅十一接風,反而一連幾日都讓傅十一待在城主府的儷人院。
“浩子,再過兩日,你妹妹的石化病便能痊癒了。”
傅十一把手收回,擦了擦額間的汗珠,面容露出了幾分虛弱,浩子見此,道謝後,便把妹妹抱了回去。
浩子嬤嬤從門外進來,恭敬道:
“巫醫大人,熱水已經備好了,可是現在沐浴?”
傅十一點了點頭,便有幾名侍女提著熱水桶從院外進來,等把浴桶裝滿,撒上花瓣,又備了幾桶在旁邊,便悄無聲息的出了臥房。
浩子嬤嬤把門關上後,便揮手讓院子其餘人下去,自己與另一名嬤嬤一左一右守著大門。
傅十一這幾日,每次給浩子妹妹治好完病後,便要半個時辰沐浴,且不喜旁人待在房間伺候,嬤嬤們已經習慣了。
嬤嬤一則是給傅十一看門,實際卻是受了令監視傅十一。
傅十一自然知道。
等人走完,微微一笑,臉上的倦容不見,施展了個隱身術,便輕手輕腳的從房中的天視窗躍上屋頂。
施展了輕身術後,往城主府的庫房而去。
這幾日,她已經把其餘地方摸得差不多了。
如今就剩下最為重要的庫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