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塵回來得晚,又睡得不安穩,早上沒有早起,大家都不知道他回來了。
粟寶起來後,照例是迷迷糊糊坐了一會兒。
季常照例在冊子上寫著什麼,見此便合上冊子,問道:“起來了?你大舅舅回來了。”
粟寶:“……嗯?”
她還沒回神。
有的小孩子起床的時候會有個空白期,就是你跟她說什麼她都聽不到,一臉茫然的樣子,特別可愛。
季常撐著下巴,一雙狹長好看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剛起床、頭頂還炸著毛的小奶團。
小五飛了過來,又開始了它的土味情話:“寶~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
粟寶茫然,下意識嗅了嗅:“沒有啊……”
小五啄了啄她的髮絲:“是甜味呀,你一出現,空氣都是甜的!”
粟寶:“哦(⊙.⊙)……”
季常哭笑不得,說道:“他們昨晚把偽善鬼抓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倒黴鬼拖著偽善鬼進來,興奮的邀功:“粟寶!我們……”
花心鬼搶答:“我們把偽善鬼抓回來啦。”
懦弱鬼溫笑:“他反抗很激烈,費了我們不少功夫呢。”
糊塗鬼伸出臉:“對對,我眼珠子都被他摳下來了。”
偽善鬼:“?”
他就沒反抗過,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倒黴鬼早就傻眼了:“不是,你們不是說不跟我搶功勞嗎!”
說什麼把立功的機會讓給他!
說什麼要搶功勞就砍他一刀!
艹!
剛睡醒的粟寶聲音軟軟的,眨巴著大眼睛,堪堪回神:“辛苦你們啦!”
她爬到床頭,掀開枕頭。
底下有一包棒棒糖,昨晚就準備好的,只是沒等到他們回來她就睡著了。
倒黴鬼眼神一亮:“我的我的!”
粟寶蹲坐在床上,跟幼兒園的老師發糖似的,一個個數:
“花心阿姨8個。”
“糊塗伯伯8個。”
“醜阿姨8個。”
“周哥哥10個。”
“小叮噹8個。”
魂葫裡的小叮噹一喜,她也有份?
粟寶把最後剩下的八個給倒黴鬼:“倒黴叔叔8個!”
倒黴鬼抗議:“為什麼懦弱鬼有10個!”
懦弱鬼眼裡笑得亮閃閃的,少年的嗓音十分動聽:“因為我是哥哥,你們是叔叔、阿姨。叔叔阿姨怎麼能跟小孩計較呢?”
眾鬼:“……”
這種時候就好意思說自己是小孩了?
“小叮噹比你小!”倒黴鬼指著小厲鬼。
小厲鬼捂住糖糖,躲進魂葫裡。
別的不知道。
但是做了鬼之後,是吃不到人間的美味的。
就算有人祭拜供奉,“吃”到的也是氣味,是虛影,總會缺了什麼的感覺。
但粟寶給的糖不一樣,跟生前她吃到的糖一樣甜!
所以倒黴鬼總是不甘心,每次自己糖沒吃到兩顆,就被他們騙走了,就欺負他倒黴。
懦弱鬼笑了笑。
這是寶貝給他的糖。
他是不可能把糖讓出去的~
反而是……懦弱鬼看向倒黴鬼手裡的糖。
倒黴鬼生怕自己的糖又被套路走了,立刻把八個棒棒糖都開啟,每個都舔一口。
然後再一臉得意的裝回去。
小五瞪大眼睛:“哇!好漢!你幹了我一直都不敢幹的事,好不要臉!”
懦弱鬼道:“聽到沒?好不要臉!明明是你非要跟我們打牌,輸了又不還債。”
倒黴鬼更得意的看了花心鬼他們一眼,他就賴了,怎麼滴?
蝨多不癢,債多不愁!
準備“要債”的花心鬼他們頓時無語了。
他們的確想搶糖,粟寶給的糖可不僅僅是甜,還有別的功能,反正每次吃了都感覺自己的靈魂變得越來越純粹、強大。
但倒黴鬼都舔過了……那是不可能再要了。
花心鬼道:“你是不是玩不起!下次別跟我們打麻將啦。”
幾個鬼吵吵嚷嚷。
看著為了幾個糖,幼稚得要死的惡鬼,偽善鬼十分想不通。
不就一顆糖麼,至於麼。
粟寶看向偽善鬼,打了個哈欠,饒有興致的問道:“你叫偽善鬼呀!你是怎麼死的?”
花心鬼剝開了糖,一邊吃一邊問:“你叫什麼名字,生辰八字多少。”
懦弱鬼熟門熟路:“家住哪裡?怎麼死的?”
小五突然揮動翅膀:“等等!等等!叫小哥!叫小哥!”
偽善鬼:“……”
粟寶的確跑去叫蘇何問了,她已經形成了習慣。
每次蘇何問都會在本子上記錄,好像在搞什麼發明。
不一會蘇何問來了。
一群鬼加兩個小孩都坐在小板凳上等聽故事,這讓偽善鬼有點懵逼。
蘇何問看了一眼見鬼相機,確定偽善鬼還在,催促道:“快點,今天我們還要去接我二哥出院呢!”
粟寶跟著催促:“快點快點!聽完故事我們還要去借梓晰哥哥出院吶!”
偽善鬼看了最遠處的白袍男子一眼,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叫趙當空……Y省Z市M縣跌死狗村的人。”
粟寶一愣,“跌死狗村?”
偽善鬼:“昂,我們村就叫做跌死狗。”
眾人:真是通俗易懂又好記呢。
偽善鬼繼續說道:“我生於六零年代,死的時候也就九零年出頭。”
蘇何問一邊在本子上記錄,一邊問道:“怎麼死的?”
九零年死的,距離現在過去了二十七八年左右。
偽善鬼繼續說道:“我是被我鄰居寡婦弄死的……”
花心鬼一下子來了精神:“嚯?寡婦?怎麼弄…死的?展開說說!”
花心鬼的騷話剛要出口,硬生生剎住了。
偽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