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
牧倉有些疑惑的看向洛毅:“你還帶了援軍?”
洛毅搖頭:“這一次來的比較倉促,就只有我們二人而已。”
牧倉這就更不理解了,“那我們在這等誰?”
洛毅笑而不語。
牧倉忽然一愣,他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你……你是打算?”
洛毅笑著點了點頭。
牧倉倒吸一口冷氣,“不愧是你,這種近乎自掘墳墓的法子,也就你能想得出來。”
洛毅沒好氣道:“喂,我可是剛救了你的命,你就這麼拆我的臺?”
牧倉聳了聳肩:“實話實說而已。”
“你救我命不假,可這馬上不就又把我往火坑裡推?”
洛毅有些無奈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牧倉掐指心算,說道:“想要聚攏此地所有殘兵敗將,至少需要一日的時間,我們就在這乾等?”
“對,現在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什麼都不做。”
洛毅眯眼望向遠處,嘴角多了一絲冷笑:“那些幽冥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我此舉是為了什麼,他們如今巴不得我們聚在一起,隨後再將我們一舉殲滅。”
“既然這樣,那就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此時此刻,洛毅彷彿又變成了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
他眼中的光芒,堪比日月。
與此同時,須臾山之上。
當一則訊息傳到須臾山之後,頓時引起了一片譁然。
此刻須臾山的山巔之上,有十多位強者,圍坐一張巨大的圓桌。
不少人都是眉頭緊皺。
這些人當中,境界最高的一人,竟然已經達到了仙帝境!
此人便是須臾山的山君,徐太一。
此人也是整個北沂州,明面之上修為最高的一人。
徐太一左右分別坐著另外兩位山君。
分別是玉皇山的山君賀蘭,此人是一位女子山君,一位名副其實的八品天仙。
據說這座玉皇山之上,皆是女修,從來不收男弟子。
餘下的那位,是幽影山的山君袁無心。
這座幽影山,也很有趣。
因為這座山中,全都是鬼修。
莫要以為袁無心這個名,當真就只是取著好聽,此人,的確無心。
心室之內空空蕩蕩。
這便是北沂州的三山。
須臾山、玉皇山、幽影山。
三山之下便是九城,如今那位凌霄城的城主季仙,就坐在不遠處。
武嶽城的城主武汀坐鎮那處絕人谷,此刻自然是要缺席了。
九城為首的一城,名為不敗城。
九城之中排名第二的城池,名為七星城。
不敗城的城主獨孤川,此刻面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他應該是在場為數不多的人,在聽到了那個訊息後,臉上仍是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的人。
這位不敗城的城主,雖然只有五品地仙的修為。
但是那“不敗”二字,可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修道近千載,這位獨孤川,的確未嘗一敗。
七星城的城主並未現身此處,因為這位城主,已經隕落了。
誰也未曾想到,幽冥進攻北沂州,竟然會最先拿那座向來以防禦著稱的七星城開刀。
七星城城主,三品地仙修為,最終同一尊魔王以命換命。
這次攻陷北沂州,幽冥也算是下了血本,幾十尊魔帥暫且不提,光是魔尊便有足足九位。
魔尊之上的魔王,數量也不少,似乎有著三位之多。
魔王之上,便是魔皇了。
這等人物,雖然一直到如今還未曾現身,但是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甚至這些強者曾經推算過,只要須臾山這三位山君出手,那位一直隱於暗中的魔皇,便會出手。
一尊魔皇,大致等同於人族修士的天仙境巔峰。
當然,這只是一個粗略的概念。
真要是動起手來,一尊魔皇,完全足夠一位仙帝境強者頭疼了。
二者若是想要分勝負,或許一時半會誰也奈何不得誰。
可若是分生死,二者之間即便是僥倖活下來的那人,此生註定也只能是苟延殘喘。
九城之中除了那位身死道消的七星城城主之外,還有一座城的城主,同樣隕落。
如此一來,這九城的城主,如今真正坐在了這裡的,就只有六位。
九城尚且如此,那十二宗就要更加慘烈了。
藥王谷已經被覆滅,整個宗門上下就只剩下那位聖女紀夢月。
玄冰宗與飛羽宗趕去救援,宗門弟子被打散了不說,玄冰宗宗主更是隕落當場。
若不是飛羽宗那位宗主擅長身法速度一途,恐怕也要在劫難逃。
飛羽宗的那位宗主,此刻也落座於這位須臾山山巔的議事堂之上,只不過面色顯得有些蒼白,顯然是體內還留存有一定的傷勢。
除此之外,水月宗如今還固守原地。
其餘八宗之中,在這幾天的時間之中,陸續又有兩座宗門被破。
最後剩下的六座宗門,幾位宗主幾乎都在這裡了。
如此一來,今日參加這山巔議事的人,也是不過十多位而已。
三位山君、六位城主、七位宗主。
能把這些人都聚在一起,顯然如今的北沂州,戰況已經達到了極為焦灼的狀態。
接連三條戰報,每一條都讓人驚心動魄。
尤其是為首的那一條,更是讓人面色驟變。
須臾山山君徐太一率先開口道:“死林沼澤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吧。”
這位徐山君,應當是三位山君之中最顯老態的一人。
一身玄袍纖塵不染,眉須皆白,很是仙風道骨。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死林沼澤那邊傳來的訊息,的確讓所有人感到震驚。
徐太一扭頭望向季仙:“季城主,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季仙滿臉苦澀,他就知道這位徐山君一定會點到自己的名字。
季仙嘆了口氣:“實不相瞞,具體的細節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只不過是前兩日來了一位名為洛毅的山澤野修,此人被我安排到了後勤軍帳,可後來不知怎的,此人擅自離開軍帳之後便前往了死林沼澤。”
徐太一撫了撫雪白鬍須:“哦?我可是聽說那位洛毅身邊,可是跟著你的那位愛女。”
季仙嘴角抽搐。
他揉了揉眉心:“這個……倒也屬實。”
“當時那洛毅曾言自己是中土神州洛家之人,我一時拿不定主意,便只好讓小女看著他,誰知……”
季仙重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