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馮家。”
李守說:“馮俊仁說了,不管花多少兩銀子,必須要取你的性命。”
“麻九也接了。”
又是馮家。
看來把他兒子弄進去,馮正初仍舊不吃痛啊。
不過趙平仍舊有些疑惑的問,“李叔,麻九都這麼大張旗鼓的要殺了我,官府難道不管嗎?”
“怎麼管?”
李守說:“麻九每年給縣太爺的銀子都數不過來,縣太爺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實在沒法的時候,就隨便拉一個死囚出來當替死鬼。”
“趙家小子,你別理會這些,趕快想想辦法吧。”
“我能有什麼辦法?”
趙平攤攤手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對啊,你剛剛說的是誰來著?”
“馮俊仁?”
“他不是被關到大牢,擇日刺配充軍了嗎?”
“那些不過是搪塞我們的話,不能當真。”
提到這個李守更加來氣,“咱們的縣太爺就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
“只要有銀子,什麼事情他都敢辦。”
“聽說馮家籌集了一千兩銀子,然後縣太爺就把馮俊仁給放了。”
額!
趙平一陣驚愕。
讀書那會他就聽到過一句話,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說的就是在古代,一個清廉的知府,當了三年都能賺取十萬白花花的銀子。
當時趙平還覺得有些誇張。
現在看來,十萬還是少的。
黃豐年只是區區一個七品縣令,就能無視規則,吃拿卡要。
連刺配充軍這種事情,他都敢用銀子來擺平。
可想而知,這其中的灰色收入有多大。
不過這正合趙平的意。
只要收銀子,那就好辦事。
至於銀子,趙平覺得完全不是什麼大問題。
等他的酒打出名氣後,絕對不愁銷路,賺錢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嘛。
見趙平半天沒有說話,李守以為他被嚇傻了,就催促道:“趙家小子,既然你沒有對策,就趕快收拾收拾東西逃命去吧。”
“李叔,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
趙平笑著道:“不過西坪村是我家,我是不會逃的。”
“他麻九不來則以,若是敢來,我定讓他有來無回。”
說到最後,趙平雙眼竟然迸射出兩道寒芒。
嚇的李守一哆嗦。
雲滿也在一旁說:“李叔,你放心吧,我師父可是打虎英雄。”
“麻九就算九根手指頭一起上,難道還有老虎厲害嗎?”
“什麼?”
李守愣了一下。
雲滿指了指趙小小騎著的死老虎說:“那就是我師父打死的老虎,得有五百斤呢。”
嘶!
看到那老虎的個頭,以及被打的悽慘狀,李守倒吸一口涼氣。
心思也跟著活絡起來。
他是個行商,不忙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往縣城跑。
接觸的人很多。
形形色色,幹什麼行業的都有。
曾經就聽到別人說過一個故事,在別的縣城,有一位打虎英雄,因為赤手空拳打死了一隻老虎,直接被提拔為衙役班頭,深受那位縣令的重用。
最後縣令被提拔到郡城當郡守,也把那位打虎英雄給帶走了。
可謂是平步青雲。
祖墳上都冒青煙了。
眼下趙平能打死這麼大的老虎,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守眼珠子轉動一下就說:“趙家小子,既然你有對策,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這兩天別讓李虎回家了,他有點蠻力,留下來也能幫你點小忙。”
趙平也沒有想到李守會這麼說,驚訝的問,“你不怕被牽連?”
“咱們都是一個村的,理應同氣連枝。”
李守笑呵呵的說:“他麻九要想欺壓我們,也得問問我們手中的拳頭答不答應。”
“好,好。”
趙平點點頭,“既如此,我就先謝謝李叔了。”
“正好我這還有兩隻沒有宰殺的兔子,你帶回去改善一下生活。”
李守也沒客套,拎著兔子,高高興興的回家。
趙平卻高興不起來。
別看他說的好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麻九畢竟是雲安縣的潑皮,手底下有二十多號人呢。
自己這邊呢?
滿打滿算就三個人。
雲滿雖是獵戶,可才十七歲,還是個孩子。
李虎倒是有一身蠻力,奈何腦袋有點小問題,有勇無謀。
自己呢?
就是一個學生,霸佔了被酒掏空的身軀,完全不善於打架。
倒是可以用諸葛連弩。
但對方有二十多人,諸葛連弩只能連發十支箭矢。
還不一定全部射中。
就算全部射中,也不一定讓人家立刻就失去戰鬥力。
等等,諸葛連弩。
趙平又想到了魯修。
可那貨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理工男,讓他埋頭搞研究可以,參加戰鬥卻不行。
可是時間太短,無法趕製更多的諸葛連弩。
否則他們三人每人手中一把諸葛連弩,就算麻九領著二十多號人一起上,趙平也不懼。
人手還是太少啊。
若是打虎隊能幫自己的忙,絕對能事半功倍。
想到這裡,他就衝著雲滿問道:“雲滿,你說我若是想請夏泉他們幫我對付麻九,能不能請動?”
“肯定能。”
哪知,雲滿直接就給了肯定的答案。
“為什麼?”
趙平好奇起來。
“麻九在咱們雲安縣城就是一個禍害,欺男霸女,無惡不做。”
雲滿說:“當初泉哥的孃親跟著他爹去縣城賣獸毛,被麻九看到,強行霸佔。”
“泉哥孃親以死明志,泉哥他爹也被打成重傷。”
“在床上躺了半年就鬱鬱而終。”
“可以說,麻九與泉哥有不共戴天之仇。”
“若非有夏季村長攔著,恐怕他早就跑到縣城找麻九拼命了。”
“如今師父給他機會報仇,他肯定會答應。”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趙平也是一陣感慨。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主角光環嗎?
瞌睡來了就給送枕頭。
在心中臭屁了兩句,趙平才繼續道:“雲滿,你去夏村請夏泉過來一趟,讓他帶幾個靠得住的人。”
“別告訴他咱們要對付麻九,就說我打算把捕殺老虎的陷阱製作之法告訴他們。”
“師父,捕殺老虎的辦法可是你的獨家秘術,怎麼能輕易授予旁人?”
雲滿有些不滿道。
“哈哈,你師父的本領多的是,不差那一個兩個。”
趙平大笑道:“再說,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給人家點好處,人家憑什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啊?”
“行了,就按照我說的辦。”
“趕快去吧。”
雲滿這才離開,嘴裡仍舊嘟嘟囔囔,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趙平也沒在意,讓文卉和柳夢茹做飯,他去檢視錢六的情況。
這傢伙被田家打的不輕。
好在田家給的金瘡藥不錯,塗抹之後,已經結疤。
就是天氣炎熱,有些地方感染,潰膿了。
眼下的條件沒辦法制作出來醫用酒精,趙平只能用烈酒代替給他殺菌消毒。
一天兩次。
現在輪到晚上這次了。
以趙平的經驗,再有個三五天,他就能行動自如。
即便現在,他若是能忍著疼痛,也能勉強行走。
不再跟前些時日那般,躺在草棚當個廢人。
“啊!”
烈酒噴灑到傷口處,錢六就傳來殺豬般的吼聲。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內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怎麼回事?”
“才幾日未見,趙先生家都開始殺豬了嗎?”
“咦,這是那種酒香?”
聽到聲音,趙平看了過去,發現是周安。
周安也在看著他。
弄清楚事實後,他急忙衝了過去,一把從趙平手中把酒罈子奪了下來。
氣憤道:“趙平,你這個敗家玩意。”
“竟然把這麼好的酒灑到他身上,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啊。”
“這酒能殺菌消毒,灑在傷口上,以免感染。”
趙平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後才疑惑道:“周管家,你怎麼突然來了?”
“感染又能如何?”
周安沒有回答趙平的問話,而是繼續義憤填膺道:“頂多就是晚幾天好,也不會要人命。”
“這酒可是珍品啊!”
“你知道價值幾何嗎?”
“竟然用在這麼一個廢人身上。”
“他不是廢人,是我兄弟。”
趙平糾正道。
錢六聽到這話,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是兄弟也不行。”
周安繼續發洩,“這酒放在郡城,一罈子能賣一千兩。”
“多少?”
饒是趙平對自己的酒有信心,也被嚇的不輕。
一罈子是十斤。
一千兩,就是一斤酒一百兩。
一兩銀子相當於現在的七百到一千塊錢。
按最低的七百計算,他這一斤酒也賣了七萬塊錢啊。
茅臺來了都得說一聲佩服。
好一陣,趙平才平復了內心的激動,疑惑道:“周管家,這就是一罈子酒,怎麼能賣那麼高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