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路,我幫你賣香皂。”
田柔說:“但你要全權聽我安排,不能有絲毫違抗。”
“否則,我就不管你們了。”
“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幫我賣?”
木建章問,“那所得銀兩如何分?”
“呵呵,你還想分銀子?”
田柔冷笑一聲,“身為木家的少公子,堂堂一品香的掌管者,連一百塊香皂都賣不出去,你還有什麼臉面分銀子啊?”
“我……”
木建章被噎的臉紅脖子粗。
田柔繼續道:“香皂之所以能賣那麼貴,主要佔據了一個稀少。”
“物以稀為貴。”
“可香皂畢竟只是洗手洗臉之物,說白了,就是日常消耗品。”
“全部都賣兩千兩銀子一塊,能有幾個人捨得買?”
“京城那麼多……”
木建章想要狡辯,卻被田柔打斷,“不要跟京城比。”
“京城是整個大未王朝最重要之地,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天上下來一塊磚頭,都有可能砸死一個有品級的官員。”
“達官貴人,富商,世家大多都集中在那裡,他們會差錢嗎?”
“就算差錢,他們也會為了臉面而購買。”
“更何況,香皂女子用的居多。”
“單單是皇宮的嬪妃們,人手不得一塊嗎?”
“還有那些大臣的妻妾,千金等等。”
“所以在京城賣兩千兩銀子能賣出去,但江南卻不同。”
“這邊雖富饒,可也是有度的。”
“銀錢大部分都掌控在世家手中,尋常的老百姓,普通人家,根本就買不起。”
“就算你能力再強,能賣出去個五塊八塊的,已經算是祖上燒高香了。”
“那咋辦?”
木建章雖有點紈絝,可再怎麼說也掌管著一品香酒樓。
對定價這一塊也有自己的判斷。
就像他們的菜品,新出來的時候,因為新鮮,可以抬高價格,賺一波銀子。
但過了那個新鮮勁,吃的人少了,就不得不降價。
慢慢恢復到應有的價格。
之所以沒有把香皂降價,是因為他看到京城那邊瘋搶香皂的程度。
幾乎是一日的時間,就被搶空了。
加之在東海郡的時候,劉文浩為了能夠抽獎,能把香皂帶回京城,讓家族的人研究其中的配方。
所以抬高價格購買中獎者手中的相思酒,香皂等等。
導致木建章有些誤判。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也想賺銀子。
離開西坪村那會,他懷揣著夢想,一趟南下就能賺十幾萬兩銀子,跟撿錢一樣。
這就致使他一直沒有降價銷售。
也接受不了降價。
“先說說你選哪種吧?”
田柔搖頭道:“售賣東西是我們西坪村的不傳之秘,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聽到。”
“我選第二種。”
木建章毫不猶豫道。
賺錢?
他還真不屑。
他爹就是當朝太子太傅,官居一品。
木家手中還有一品香酒樓,開遍了大江南北,真不靠他一個小小的少爺去賺銀子。
更不屑帶著兩萬兩銀子回西坪村。
就賺一萬兩銀子,木建章還真看不上。
倒是西坪村的經商之道,若是能學得一兩成,對他以後掌管一品香酒樓將大有裨益。
君不見西坪村布莊來了一個團購打折,抽獎活動,場面異常火爆。
每日生產的布匹都不夠售賣的。
這些本事若用在一品香酒樓,其所能賺的銀子不知道能翻多少倍呢。
田柔身為趙平的女人,肯定深諳此道。
木建章做好了聆聽的架勢。
“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裡面請吧。”
田柔擺出了請勢。
木建章徑直的走了裡屋。
胡云悅和小蝶也要跟過去,卻被田柔阻攔。
“我要講述的內容唯有西坪村之人才能聽取,你們是西坪村的人嗎?”
“怎麼不是?”
小蝶爭辯道:“我們家小姐已經跟木公子私定終身了,木公子算是西坪村之人,我們家小姐自然也算。”
“而且我們家老爺放著家業都不幹了,跟著李叔南下當個行商,就是在替西坪村賣布匹。”
“你現在竟然說我們不是西坪村的人,這不是在寒我們的心嗎?”
“以後誰還願意幫你們做事?”
“有這回事嗎?”
田柔衝著封林問。
“確有其事。”
封林點頭說。
“那行吧,你們也跟著聽一聽。”
田柔沒再拒絕,但卻叮囑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倘若你們洩露了今日所談內容,且不是為了西坪村著想,不管你們逃到哪裡,西坪村都必定會找到你們,帶回西坪村,接受那邊的懲罰。”
“切,搞的跟誰願意聽似的。”
小蝶不屑道:“若非顧及我家公子的安全,誰稀罕待在你這破落的院子裡面啊?”
“小蝶,住口!”
胡云悅輕喝。
而田柔卻看向了木建章,冷冷道:“木公子,你還真不算是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小蝶只是丫鬟,不是我的女人。”
木建章糾正道。
“丫鬟?”
田柔輕笑一聲,“在咱們大未王朝,小姐的貼身丫鬟不都是要跟隨著小姐一起嫁給相公當暖床的丫鬟嗎?”
“你連一個丫鬟的嘴都堵不住,我真懷疑,以後你還能為西坪村做什麼?”
“我……”
木建章被噎的臉紅脖子粗。
暗自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蝶。
也就胡云悅感念小蝶拼死相護,出面打圓場道:“木公子,我會好好管束小蝶,再也不讓她給你添亂了。”
然後瞪著小蝶威脅道:“小蝶,你再敢忤逆木公子,我就把你賣到牙行。”
“奴婢不敢了。”
小蝶這才變的乖巧。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田柔提了一嘴,便不再多言。
待眾人落座之後,她開始發問,“木公子,你也做過生意,可知生意要怎麼做?”
“這個……”
木建章撓撓頭,有些茫然。
生意怎麼做?
還用做嗎?
木家的一品香酒樓就是現成的,他只需要偶爾出去轉轉,視察一下,收一些銀子之類的。
真正上手,還用不到堂堂一品大員的公子。
倒是一旁的胡云悅接話道:“想要做生意,有三點非常重要。”
“其一,信譽。”
“人無信不立,做生意也是如此,沒有信譽,你的鋪子就沒法保證。”
“就好比我們做布匹的。”
“今天人家買回家的布匹出現了問題,像短缺,有損毀等等,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就要承認,然後給人家更換新的。”
“否則的話,就失信於人。”
“長此以往,以後誰還敢來買你家的布匹呢?”
“其二,鋪子的選址。”
“酒香也怕巷子深,還拿我們家布莊舉例,倘若開在人流稀少的村落,一輩子都賣不出去吧。”
“所以做生意,開鋪子,重點就是要把鋪子開在熱鬧的街道上。”
“如此,方能有更多的人去購買。”
“其三,質量。”
“不管賣什麼東西,自身的質量必須要過關。”
“還說布匹,倘若賣的布匹都是殘缺不全,缺斤少兩的,人家買了一次,還會再來買第二次嗎?”
“即便開在了鬧市,恐怕也無人問津。”
“說的非常不錯。”
田柔眼睛閃爍著光芒。
奈何她仍舊戴著面紗,眾人都看不到,只見她微微額首,“可為什麼你們賣了那麼多天香皂,卻仍舊一塊也沒有賣出去呢?”
“這個……”
胡云悅也回答不上來。
她也相當納悶。
他們沒有銀子去租賃鋪子,只能擺個攤子。
但也都在人流比較多的街道上。
香皂的質量她親身體驗過,相當有保證。
而且他們也承諾,出現任何問題都能拿過來退換。
可愣是一塊也沒有賣出去。
“還是我來告訴你們吧。”
田柔道:“做生意除開你說的那些要點之外,還有很多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