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阿星像是在隱忍,低頭吻著我的脖子。
我想躲,但無處可躲。
“我們是夫妻……”
他像是在告訴我,我們的關係是夫妻,又像是在告訴他自己。
我感覺他有點瘋,又哭又笑的。
“睡吧,你燒糊塗了……”我想要哄他睡覺,可他無動於衷。
他就那麼困著我的雙手,看著我的雙眼。
“西西……”
他喊我的名字。
“我喜歡你。”
他說他喜歡我。
他在表白。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重生到現在,我的心思一直都在殺人犯身上,我只想找到殺人犯,只想報復傅明煜和白媛……
對於阿星,我更多的是憐憫。
我以為,我不會愛上任何人。
何況,阿星表白的是林夕,而不是我程西。
其實,我有點羨慕林夕,能讓一個痴痴傻傻的人這麼放在心上。
“好,我知道了。”我低聲安撫。“睡吧,你弄疼我了。”
阿星始終看著我,搖頭。“你不知道……”
我有些想笑。“我真的知道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我突然有些八卦,阿星什麼時候喜歡上林夕的呢?
如果阿星有一天知道林夕已經死了,是我代替了林夕,他會不會發瘋?會不會想要殺了我。
“八歲……”阿星很認真的回答。
我震驚了。
八歲?
天,這天才的早戀也挺與眾不同的。
“喜歡西西很多年。”他趴在我身上,悶在我的頸間,聲音悶悶的,像是表白還害羞……
天,這和溫暖乖順的大狗狗主動往你懷裡拱有什麼區別?危險,但卻莫名……
“好了,睡覺吧。”我有些無奈。
他就不睡覺,就蹭來蹭去。
“我懷孕了……”我警告他,別太過分。
“西西……我難受。”他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那雙大眼睛像極了無辜的狗狗。
這人不會真是雙重人格隨意切換吧?這眼神……讓人心都化了,在巷子裡和打人的時候就像嗜血的狼。
“你,你休想,難受也不行,我孕早期。”我警告的指著他,別亂來。
他紅了眼眶,委屈的看著我,不肯從我身上起來。
我大機率……猜到他想幹什麼了。
“厲司琛!”我羞的臉都紅了,咬牙叫著他的名字。
他不聽,握著我的手指慢慢收緊。
我全身有些緊繃,紅著臉別開視線,不能看他那張比古希臘神話中天神還俊美的面孔。
呼吸微微有些灼熱,我感覺耳根都是滾燙的。
前世,傅銘煜欺負和折磨我的時候,僅僅只是為了洩憤,我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歡愉和期待。
和阿星……有了孩子,也純粹的是為了目的而妥協。
可……
我紅著臉不敢看阿星,只能感受到指尖的觸感灼熱。
他好像也很在意我肚子裡的孩子,除了讓我動手幫他,也沒有什麼太過分的要求。
“你……”
“西西……熱。”他從背後抱住我,小聲說自己熱。
“你發燒了,睡覺。”我哄著他,說他發燒了,哪有人和他一樣啊,像是發……情期的野獸。
但好歹是懂得剋制和隱忍的野獸。
阿星抱著我,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我卻失眠了。
腦子很亂,很亂。
突然重生到了一個陌生人的身體裡,我對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這個傻子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不知道失眠到多久,我才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少夫人……”門外,保姆走了進來,給我放了午飯。
“阿星……厲司琛呢?”我問了一句。
保姆看了眼窗外。“一早……就去外面了。”
我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落地窗邊。
阿星沒有亂跑,他赤腳坐在草坪裡,在陽光下曬太陽。
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太完美了,像是大自然的藝術品,和大自然融為一體,十分和諧。
他晃著雙腳,慵懶的抬頭,剛好與我視線相對。
我下意識心口收緊,後退了一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
再次走回落地窗邊阿星已經不再院子裡了。
我愣了一下,伸了個懶腰。
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從背後抱住我。
“你醒了……”阿星小聲開口。
我已經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都說了你腳上的傷不要亂跑,最好坐輪椅。”
阿星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頭聽我訓斥。
“少夫人,林家來電話了,您父親讓您回家。”保姆來通知。
我愣了一下,父親?
林夕的父親,林建業?
我爸媽車禍去世後,對於父母這個身份早已空白。如今在林夕身上重生,我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忘記了原主是有父母的。
“我知道了。”總是要面對的,總不能一直躲著。
林建業利用原主嫁入厲家,如今厲家亂了,林建業不可能不對厲家的資產心動。
何況,我已經懷了厲家的孩子。
沒見到林建業我都能猜得到他見我的目的。
“西西,我陪你?”他小聲問著。
我搖了搖頭。“我自己回去。”
我得先摸摸林家人的底。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我已經以林夕的身份重生了,就要接受這個身份,然後利用這個身份好好活下去。
現在的我已經因為厲家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想要好好活下去有點難。
厲家有太多人不希望我和阿星還有肚子裡的孩子活著了。
我得想辦法,讓我和孩子還有阿星都活下去。
不僅僅要活下去,我還要親手將那個變態連環殺人犯找出來。
那可是害死我的元兇。
阿星沒有阻攔我,只是牽住我的手。
我安撫的給了他一顆棒棒糖。
他伸手接過,衝我笑。
我發現,自從厲家老爺子和厲哲明出事以後,阿星愛笑了。
其實也挺好的,這樣真的挺好。
……
離開厲家,司機送我回林家。
我不知道回到林家我要面臨的是什麼,原主的記憶我得到的也不多,僅僅只知道她的父母並不愛她,甚至把她當作棋子和工具。
“小姐,您回來了,夫人這幾天一直在唸叨你。”
林夕走進院子,保姆就笑著迎了上來。
這可和林夕記憶裡的保姆差距太大了。
“哎吆,姐姐嫁入豪門以後,還以為不認我們這個家了呢。”院子裡,一個穿著高定私服的女孩站在那裡,趾高氣揚。
我看了她一眼,林夕的妹妹,林暖。
並不是親妹妹,而是被林家抱錯的,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被林家上下捧在手心寵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