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我緊張的看著阿星,緊緊握著他的手。“你認識他對不對?”
阿星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像是在逃避,轉身背對著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是誰,你告訴我啊?”我也有些急了,失控的問著。
阿星逃避的往前走,不肯告訴我對方是誰。
我跟在阿星身後,不停地追問。
可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肯說。
我有想過報警,也有想過告訴陸哲和秦若琳,可我現在的身份是林夕……不是程西。
我說的話沒人會信。
何況,從那個殺人犯與我的交流中可以看出,殺人犯和林夕之間是有什麼往來和關係的。
我在沒有弄清楚之前,如果貿然對那個殺人犯出手,打草驚蛇後不僅僅我會受到牽連……
揉了揉眉心,我有些煩躁。
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複雜到我現在根本冷靜不下來,也無法真正去一點點理順。
“西西……回家。”就在我煩躁,滿腦子都很混亂的時候,阿星走到我身邊,牽著我的手說帶我回家。
我原本想要甩開他,但他的手指觸碰到我的時候,我卻莫名覺得心安。“你和程西……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換了個話題,問阿星和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總感覺他很熟悉,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很多年前……”阿星看了我一眼,視線一如既往的灼熱。
他每次看我,我都感覺他想要把我溺死在他的眼神裡。
“在什麼地方?”我再次問。
“孤兒院。”阿星迴答了我的問題。
我愣了一下,驚愕的看著阿星。
孤兒院?
什麼意思……
哪家孤兒院?
突然有些頭疼,我抬手扶著腦袋,疼的蹲在了地上。
那家孤兒院,那些被收養的紅色裙子的小女孩,紅色裙子……
為什麼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那些紅色裙子眼熟。
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紅裙子。
可我和阿星,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小時候?
早些年,我爸做慈善,確實資助了很多孤兒院的孩子,也捐贈了很多物資,我也曾經跟著我爸去孤兒院做過公益活動。
是那個時候認識的阿星嗎?
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西西……”阿星有些慌,蹲在我面前。“我們回家。”
我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阿星的額頭。
別說,這人身體素質是真的好,這會兒就退燒了。
“揹我回去……”我小聲開口,說完自己也愣了。
阿星眼睛亮亮的,點頭,轉身背對著我,示意我上來。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起身,趴在他背上。
他很有勁兒,個子也高,站起來的瞬間我因為失重害怕的緊緊抱住他。
“最近待在家裡,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我小聲囑咐阿星。
厲三爺那些人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厲家已經變天了,只要除掉厲司琛,除掉我和肚子裡的孩子,厲三爺就能順理成章的拿下厲氏集團和厲家的一切。
我們走在人行道上,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
他揹著我,一步步往前走。
我有些累了……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
一個有混血血統的小男孩,長得好像童話世界的王子。
他揹著一個穿紅色裙子的小女孩,拼命往前跑。
“西西,不會有事的,馬上到家了。”
他邊跑邊安慰我。“西西,醒醒,別睡著。”
“西西,醒醒,吃點東西……”
猛地驚醒,我呼吸急促的看著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到家了。
阿星哄我醒過來,讓我吃點東西。
我看著阿星,揉了揉眉心。“我不想吃。”
“吃點。”阿星端著碗,讓我多少吃點。
“我說了我不想吃!我沒有胃口!”我煩躁的說著,推開阿星的手,湯碗也撒了一地。
他坐在原地,沒說話。
我煩躁的起身,頭疼的走回房間。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煩躁,是因為懷孕體內激素不穩定的緣故嗎?
還是因為我見到了真正的殺人犯,被嚇到了?
實在是太困了,我趴到床上再次睡著了。
孕早期的症狀已經慢慢明顯了,嗜睡,情緒不穩定……
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我再次陷入夢中。
“他不是愛你嗎?我就把你做成他愛的樣子,還給他啊……”
“他那麼愛你,你為什麼騙他?你為什麼騙他?你真該死啊……”
“你知不知道你騙了他,你差點害死他,你居然忘了他,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真髒啊……心是髒的,身體也是髒的。”
夢中,那些模糊的場景開始慢慢變得清晰,我死前的一幕幕也開始變得清晰。
殺人犯站在床邊,拿著手術刀,一點點的切割我的面板,拔下我的指甲,讓鑽石和我的血肉長在一起。
他很瘋狂的看著我,笑的猙獰。“這樣才更好看,這樣你就能永遠屬於他……”
他把我放在玻璃展櫃裡,聲音如同地獄的惡鬼。
“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穿的紅裙子,也是他最喜歡的,我把你變成他最喜歡的樣子,他肯定會高興的……”
“不要,救命,救命……”
我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整個人都在掙扎。
可我好像被困在夢裡了,醒不過來。
“救我……阿星,救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喊救命喊的是阿星。
“西西?”
“西西!”阿星在喊我的名字。
可我醒不過來,我好像被困在噩夢裡。
“阿星……阿星救我。”
“西西,我在。”
慌亂中,我感受到有人緊緊把我抱在懷裡,我掙扎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終於,離開噩夢了……腦袋一片空白,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我疲憊的睜開眼睛,房間只有我一個。
“喂?”手機響了,我摸索著接聽電話。“同學聚會?”
“不去……”我才不去看林暖和渣男呢。
“夕夕,你要是不來的話多沒趣,老師都親自讓我喊你了。”電話那邊應該是林夕還能說的上話的朋友。
“我身體不舒服,不太適合去參加同學聚會。”我拒絕。
“可是,老師以前對你那麼好,他最近剛動了手術,說想見見我們……他癌症晚期了。”電話那邊,同學聲音有些沙啞。
我愣了一下,這個老師應該是個好老師,在林夕不多的記憶裡,老師對她很好。
現在他得了癌症,總是要去看看的。
“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到酒店。”我答應了。
也沒什麼好怕的。
“聽說你結婚了,今天大家都帶家屬,你也帶過來吧,老師想見見你物件,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