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蘇大哥，咱們好些天沒見，再坐一會，聊一會天唄。”
王雅芳也正想著，屋子裡多一點陽剛之氣，可不想蘇明哲這麼快就走，所以，順著徐凱的話，就拉了一下男人。
“那就再聊會？”
蘇明哲也不想回冷冰冰的男生寢室。
只不過，這女生寢室裡因為幾個女生剛才已經上炕睡覺了，所以屋子裡還有炕上，都擺了不少女生的私密東西。
蘇明哲站在屋子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場景多少有那麼一點尷尬。
徐凱心思細膩，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連忙拉著王雅芳收拾了一下。
為了緩解尷尬，徐凱又從櫃子上拿出撲克牌，故作澹然道：
“蘇大哥，要不，我們玩會撲克牌吧？”
“對對對，我們玩牌吧。”
王雅芳也開口勸著，她和想男人的徐凱不同，就是單純地想著屋子裡多一個男人，多一點安全感。
“那我們四個在外面打吧。”
蘇明哲指了指給自己燒灶火的於虹，表示自己也不好意思，把於虹單獨留下。
真實情況，自然是蘇明哲受不了徐凱和王雅芳太過熱情、羞澀的眼神。
他現在已經有鄭娟了，還準備把周蓉拿下，實在是不願意再招惹其他女人了。
對於男人的要求，徐凱和王雅芳自然不會有意見。
隨著，於虹把男生寢室的炕頭燒熱，四個人打撲克的地點，又轉移到了男生寢室。
四個人一直玩到了十點多，這才各回各屋睡覺。
到了第二天，七點多鐘，學生們來上課。
蘇明哲帶著六條看家狗，套上雪橇，帶著幾百斤的臘肉，來到了村子門口。
老村長早就把幾家獵戶養的十幾條獵犬都拉了出來。
蘇明哲挑挑揀揀了一番，連帶自己養的六條，湊了十二條獵犬，給他們套上韁繩，拉著雪橇，就開始朝著山外奔跑起來。
獵犬拉著雪橇在雪地裡奔跑速度並不慢，時速最高可以達到每小時三四十公里。
六十多里路的山路，讓這些獵犬全力賓士，最多一個小時也就能趕到縣城了。
不過，蘇明哲為了節省獵犬的體力，還是讓它們走走歇歇，花了近兩個小時，這才趕到知青辦。
楊主任一大早上班，看到門口的機器，還挺納悶，是誰卸在門口的。
等蘇明哲上門，楊主任才開始責怪他，和他太見外，明明昨天就回來了，卻不去家裡找他。
“楊叔，您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有急事，忙著回村裡，這才沒去打擾你和嬸子。”
蘇明哲說吧，又帶著楊主任來到了雪橇旁，讓他看了看自己帶來的臘肉：
“楊叔，這些肉都是我在山裡打獵得來的，來歷絕對沒問題，現在想拿出來換點錢，好給村裡過年，您看能幫忙處理一下嗎？”
楊主任檢查了一下，好奇問道：“你這肉不錯，但是價格怎麼樣？”
“四毛錢一斤就行。”
“交給我吧。”
楊主任說著，找來食堂的後勤主任，讓他把這些肉收了下來，準備留作知青辦過年時的福利。
錢也不多，總共五百多斤肉，算個整數，才兩百塊錢。
這可比去市場上買划算多了。
蘇明哲把臘肉卸下來，又和趕過來的王泉，把機器裝上雪橇，連忙朝著白牙山趕去。
白牙山村的老少爺們對這兩臺機器，算是翹首期盼，已經等待多時了。
早在半個多月前，蘇明哲就和大家說，準備給村裡弄上幾臺機器，辦個‘白牙山集體作坊’，旨在幫助村裡脫貧致富。
（集體所有權的企業、作坊，在建立公社制度的時候，已經有了。）
結果，好事多磨。
拖拖拉拉半個月，蘇明哲才把機器拉回來。
老村長看到兩臺機器的時候，眼圈都開始泛紅了：
“蘇知青，作坊已經建好了，您來檢查一下吧！”
經過小半年的相處，蘇明哲為白牙山村付出了多少，別人不清楚，老村長是瞭解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老村長心裡，蘇明哲的形象越來越偉大，和他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尊敬。
當蘇明哲有什麼主意，有什麼想法時，老村長也都會無條件的服從。
白牙山小作坊，一共三間木屋，就在白牙山村糧庫院子裡。
白牙山村糧庫並不大，一共五個糧倉，佔地不過十畝地，一年到頭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基本上都是在入冬前後，收割的莊稼都會暫時存放在糧庫內。
但是在入冬後，裡面的糧食就會按照工分，分給各家各戶。
（白牙山靠近山區，地少人少，不需要向上面交公糧。）
可以說，這一座糧庫一年到頭，能被使用的天數，也就是莊稼收割的這一個月的時間罷了。
被蘇明哲選擇的小作坊地址，在糧庫院子裡面。
眾人把兩臺機器抬進小作坊裡面，然後看著蘇明哲安裝除錯。
不多時，隨著柴油發電機發出‘噸、噸、噸’的響聲，粉碎機也緊隨其後，發出了嗡嗡的轟鳴聲。
“把枯樹枝，碎木頭都搬過來。”
蘇明哲確認機器正常運轉後，連忙指揮著幾個壯勞力，開始朝著傳送帶上，傾倒早就弄成碎塊的爛木頭、枯樹枝。
隨著咯嘣、咯嘣，霹靂、隆冬的亂響，出料口很快就有黑灰色的木頭碎末被排洩出來。
蘇明哲撿起碎末，用手指頭搓了一下，感覺其中的細膩粉碎程度，露出了滿意笑容。
旁邊一直觀察的老村長見狀，頓時也笑了起來：
“蘇知青，這些東西能種出那種菌孤吧？”
“肯定能，不過，我們要多試驗一下，爭取找到最佳種植週期。”
蘇明哲笑了笑，隨即就讓大家全力開工，把早就準備好的幾十方碎木塊，一口氣全都粉碎成渣。
菌孤種植，說難也難，最重要的是一個適宜環境，也就是溫暖溼潤、陰暗通風的環境。
白牙山這裡環境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當然了，現在是冬天，想要進行菌孤種植還需要弄一些暖室出來才行。
不管種植培育進度如何緩慢，白牙山的菌孤種植試驗基地，在這個冬天算是成立起來了。
在菌孤種植試驗基地成立後，蘇明哲自己只是掌握了一下大的方向，平日裡的工作，都交給其他四個知青，還有一群學生和村裡的婦女了。
蘇明哲目前主要做的事情，還是進山打獵，然後不停地向外售賣各種燻肉、烤肉、臘肉，給白牙山菌孤種植試驗基地，提供豐富的後勤資金。
由於蘇明哲做事情放開了手腳，訊息很快就在穆蘭縣傳開了。
穆蘭縣的幾個領導特地來知青辦，找楊主任瞭解事情詳情。
楊主任順帶就把蘇明哲想要幫助白牙山村勤勞致富的訊息，告訴了這些領導。
這些領導聽到這個訊息後，還特地找時間上山來看了看。
在見識到已經快成規模的菌孤種植試驗基地後，縣領導回到縣城，就召開了幾次會議。
經過多次研討，最終決定，把白牙山知青點幫助農民勤勞致富的訊息，作為先進個人典型，向外宣揚起來。
一般的領導人在沒有具體成果的時候，是不會這麼快就釋出訊息出去的。
但是，現在時期比較特殊。
穆蘭縣的領導急著想要宣傳一下穆蘭縣的正面形象，在沒有其他新聞的情況下，只能拿著蘇明哲幾人的事情頂了上去。
蘇明哲五人的事蹟雖然還沒有什麼具體成果，但是已經搞得有聲有色，讓白牙山村和過去有了巨大變化。
穆蘭縣的領導在做宣傳後，唯恐蘇明哲五人半途而廢，乾脆就和楊主任定下一個約定：
只要蘇明哲五人能幫著白牙山勤勞致富，那就推薦他們五個人都去上大學。
（67年高考取消後，70年開始實行推薦制。電視劇中，郝冬梅就有一次被推薦的資格，不過她把資格讓給陶俊書了。）
穆蘭縣一共有二三十個名額，現在幾個領導一口氣給了楊主任五個名額，也算是非常大方的了。
蘇明哲五人得到這個訊息後，對菌孤種植試驗基地更加上心了。
轉眼到了一月下旬，眼瞅著就要到春節了。
蘇明哲準備再回吉春市一趟，按照之前的抽籤順序，他這次要帶著王雅芳一起回去。
在臨走前，蘇明哲叮囑了王泉、徐凱和於虹不少注意事項，並且保證，會在過年前回來，大家一起過年。
70年1月22日，週四。
蘇明哲和王雅芳坐上了回吉春市的卡車。
王雅芳是七月份出來，到現在已經有半年沒回過家了，一大早離開白牙山村的時候，就特別興奮，拉著蘇明哲伊伊呀呀說個沒完沒了。
蘇明哲不是傻子，他知道王雅芳現階段有點崇拜自己。
不僅僅是王雅芳崇拜自己，就是徐凱、於虹對自己也都產生了特殊的崇拜之情。
哪怕，王泉告訴這三個女生，蘇明哲已經有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朋友，這三個女知青每天依舊對蘇明哲保持著巨大熱情。
王雅芳剛上卡車時，還挺興奮，拉著蘇明哲嘰嘰喳喳聊著天，但是過去才半個小時，就被車子顛簸得懨懨欲睡。
蘇明哲讓她用獸皮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免得受風寒。
等到王雅芳徹底安靜下來，蘇明哲得到了一點休息時間，開始思考自己在這個世界位面的發展計劃。
在思考中，蘇明哲不知何時也睡著了。
不知不覺中，天色暗下來。
隨著卡車勐地停下來。
蘇明哲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向外看去，原來車子已經到自家街道路口了。
“蘇知青，你醒了。”
高亞軒跳下車，正要來叫蘇明哲，見他已經從車兜裡跳下來，呵呵一笑，就從兜裡掏出了一盒大前門，遞到了蘇明哲嘴邊：
“來，抽根菸，精神精神。”
“這次又麻煩你們了，高哥。”
蘇明哲看著幾個司機幫著把自己夾帶的私貨卸下來，連忙朝著眾人感謝了一聲，隨後邀請道：
“明天，還是在朝陽飯店，下午五點鐘，咱們不見不散。”
“沒問題。”
高亞軒現在也知道，蘇明哲做的生意規模有多大，根本不在乎幾十塊錢的飯局，所以直接就笑呵呵答應了下來。
說著話，幾個司機連帶著高亞軒一起幫忙，把蘇明哲的貨物送到了蘇家門口，這才告辭離去。
在此期間，王雅芳一直靜靜地跟在蘇明哲身邊，不言不語。
蘇明學聽到門外聲響，跑出來檢視動靜，見到大哥又帶了不少貨物回家，旁邊還站著一個相貌不錯的女生，嘿嘿地笑了兩聲，也不敢出門來打擾大哥。
蘇明哲見自己弟弟沒出息的樣子，無奈之下，朝他招了招手，讓他出來，給王雅芳介紹道：
“芳芳，這是我弟弟蘇明學，小弟，這是我在白牙山村的同事，你替她送過家書的，叫做王雅芳，你叫芳芳姐就行。”
“芳芳姐，你好。”
蘇明學倒是懂禮貌，親切地叫了一聲姐姐後，還鞠了一個躬。
王雅芳笑吟吟答應了一聲，隨即又笑道：
“這些東西要麻煩你自己搬回家了，你哥要送我回家。”
蘇明哲聽到王雅芳讓自己送她回家，撇撇嘴沒說什麼。
王雅芳的家裡也住在光字片，和蘇明哲家相距不是很遠，根本不用蘇明哲去送她的。
不過，作為女孩子都這麼說了，蘇明哲也不好拒絕她，想起自己還要去洗澡，順路送她一下好了。
不到十分鐘，蘇明哲把王雅芳送到了她家門口：
“進去吧，不出意外的話，下週五早上七點，在知青辦等著一起出發。”
“蘇大哥，明天要不要我幫你一起賣貨啊？”
王雅芳讓蘇明哲送自己，是有事情商量的。
之前徐凱和王泉回來，都說了一些回來的經歷。
王泉說得尤其多一些。
王雅芳性子活潑，也想參與一下蘇明哲的活動圈子。
蘇明哲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可以，不過商店八點鐘開門，你如果要來的話，最好早點過來。”
蘇明哲和王泉、王雅芳、徐凱、於虹相處了半年時間，對他們的品性還是比較信任的，也有心想要把他們培養成自己以後的人脈，甚至是工作助手。
所以，王雅芳主動想要幫自己幹活，蘇明哲也就沒有拒絕的想法。
兩人定下了明天見的約定，王雅芳回家，蘇明哲提著自己的衣服，就準備去澡堂泡澡了。
身上裹著幾層獸皮坐在車兜裡回來，身上的味道實在是有點沒法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