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琳莎已經昏迷兩日未醒,她母親初步不離的在床邊守護了她兩日。
母親抬手用衣袖拭去自己眼角淚花,心裡定有說不出的萬般疼痛。
楚安此刻也不過只攀爬了大概三分之一高度而已,望不到頭的懸崖峭壁之上、楚安盡然爬到一處絕境間,上不去也下不來。各種能想到的方式都用過之後,楚安依舊被困在此處一點動彈不得。
正當他張開雙翅想放手掉入崖底從新爬一次時,耳邊響起一蒼老的聲音說道“小東西...上不去了吧!斷風崖底千萬年來你是第一個下來的人,崖邊都不成有幾個人來過,”聲音雖是耳邊清晰響起、但又像是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是誰,”
“我是誰?說出來你這小東西也不知道,我也沒義務告訴你。不過啊...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你是出不去的,倒不如省點力氣陪我玩玩,我要是開心了也許還能告訴你我是誰。”蒼老的聲音在崖間空氣中迴盪著。
“前輩...晚輩不能陪您在此地玩耍,還有人在等著我回去救命。”楚安伏在崖壁上回道。
那聲音又傳了道“有人等你去救命?我看你在崖上轉悠了好幾天,最後盡然還跳入崖底來,你難道就不怕摔死?”
楚安回道“晚輩不怕,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就是要了晚輩的命,晚輩也絕不會有半點推遲。”
“小東西,那人對你就如此重要?值得你用命去換她的命嗎?要是你死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從此這世間將會一點一點抹去你存在過的痕跡,她活了,但她很快就忘記了你這已死之人。那不是太不值得了麼?到時候你就算想後悔也沒用啊、因為你已經死了。”
楚安笑了笑道“回前輩,晚輩年紀尚小、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所以不懂得什麼是值得、什麼是不值得。晚輩只知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不能看著她受苦。晚輩願意為她做這一切。”楚安想起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樣的任琳莎、他眼睛似乎又泛紅了,接著道“晚輩只知道,我要是什麼都不能為她做的話,我才會後悔。”
“你可知道剛才你取走的那株草叫什麼、有什麼用途嗎?”
“晚輩只知道,它叫聚靈香,能治敗血失靈症。”
“名字沒錯,但是用途可不止只是治你說的那個什麼玩意兒症。老夫告訴你,這聚靈香能起死回生,服下一葉就能讓修仙者等於是邁入了成神的第一步,知道了嗎?誰告訴你的它只能治病?”
楚安回道“醫書上寫的”
“那個狗東西寫的醫書!豈有此理,老夫要不是為了在此等她回來。真想出去找到這寫書人擰斷他胳膊叫他在亂寫一通。”
那蒼老的聲音又道“你口中的她是個女娃兒吧!小東西...還是個痴情朗,也罷...看在你只取了一株小草份上,老夫幫你一把。”
楚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一樣,瞬間像是被人當做小物件一樣拋到了崖邊。身體在地上滾了好幾轉才停了下來。
看著熟悉的天空楚安暗想道“我怎麼就上來了?”
“呵...小東西,沒我幫你,你這輩子都別想爬到上面去。去吧,去救你要救的人吧!”
“謝前輩搭救之恩,晚輩來生再報。”
“好啊,小東西,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去吧...去吧。”聲音從崖底傳來又慢慢被空氣吞噬得無從尋找。
楚安大步大步地朝林中奔去,直到感覺自己每一步都能邁出十多米時他展開了翅膀一口氣飛了一天一夜才到聖門。
楚安健步如飛的奔入任琳莎房中,只看見任琳莎父母、玄明上尊、還有其它幾位任琳莎父母的師兄也在。雲兒趴在任琳莎床邊哭喊道“姐姐醒醒...姐姐醒醒。雲兒要姐姐回來。姐姐快醒來帶雲兒去玩,姐...姐...快點醒...來。”
楚安一把躍過眾上仙來到任琳莎床邊,他單手摟住任琳莎的整個肩膀將她抱進懷裡,楚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出了聲來講道“我回來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你怎麼能這樣,你不是每一次不管我去哪兒你都會等我嗎!...你說的啊...你說你會一直都在這裡等我啊!...你難道想反悔!你要說話不算話嗎!”
“琳莎...琳莎啊...我回來了呀,你睜開眼看看我好嗎?...你身邊怎麼那麼冷啊...呵呵,沒事兒...有我在,我給你暖暖,...我抱著你的,不怕...一會兒就暖和了。不怕...有我在。”
楚安胡言論語又道“不行,你不能丟下我,你不可以丟下我,我要……我有……我拿回來了,我找到了。”楚安從存蓄戒裡拿出聚靈香一整株草都喂進任琳莎嘴中。
這一整株聚靈香草說來也怪,盡然入口即化。
任琳莎父母,潘月尊人還有幾位上仙都沒看見,因為在楚安抱著任琳莎那一刻,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聲,那些話語,大家都轉過頭沒去看。越看只會越傷人而已,都是活了千百年的仙人們,他們很懂得怎麼去避開這種悲情瞬間。
任琳莎母親實在憋的難受,她最心底的那道防線在楚安的悲痛欲絕下也被擊垮了,“安兒,莎兒已經走了,你別這樣,”任琳莎母親淚如雨下,只是沒哭出聲來而已,話剛說完她就傷心的暈倒在地。
雲蒼上尊立馬到她身邊拿出一粒藥丸喂她服下。雲蒼上尊眼裡的眼淚也是在大顆大顆的流著。
“哥哥...你剛才喂姐姐吃了什麼,姐姐的手在動。”雲兒哭著驚訝的問楚安道。
楚安對雲兒講道“我給姐姐吃了聚靈香草,”楚安看著自己懷中的任琳莎的臉色在一點一點從剛才的蒼白無色已經恢復到紅潤有顏。而且冰涼的身體也有了正常的體溫。他急忙輕輕的把任琳莎放下露出了洋溢的笑容道“好了...好了...聚靈香是真的。前輩果然沒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