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躺在湖邊草地上,閉著眼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心裡沒有一點波瀾。些許有幾分失落、但莫過於是撕心的絕望。楚安面如死灰,心如止水、太多的太多。
當一個人總是在幸福短暫的擁抱他過後就要奪走他的一切、這種幸福寧願不要也罷,起碼不會擁有誰,也不會失去誰。若能避開猛烈的歡喜、自然就不會有悲痛的來襲。
長衫染年華,袖口逝風霜。斷情小崖橋,思思面無妝。
絕望中尋生,絕望中睡去。
遠遠的,像是天邊的盡頭,像是大海的邊緣,一人一馬、一把長刀,人模糊不清一身緊身長衣,衣角隨風飄揚,馬一身黑色,黑得反光、頭有角眉心中間獨角、背生一雙彷彿能捲起狂風巨浪的巨大翅膀,刀漆黑散著陣陣黑霧。
那人右手捉刀,左手牽著韁繩,一步一步朝楚安走來,只是感覺怎麼走他都還是沒有靠近楚安半分。像是在遙遠的盡頭、又像是就在眼前。
“怎麼,你想要放棄了?你不能放棄,不可以放棄,”聲音宏偉明朗,又夾帶著許多關懷。然後那道身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班羽一頓酒足飯飽後,起身示意老楊、老楊很明白的往桌上放了住夠這頓酒菜的錢,兩人便朝酒館外走了出去。
這時店小二已經把馬喂好車架好,在店門口等著班羽了。老楊謝過小二哥後,接過套馬的韁繩,一主一僕、一老一少就朝他們要去往的方向行去。
洛七從酒館裡跑了出來追了幾步喊道“你就要走了嗎?我都還不知道你名字!我叫元思思,洛七是我奶名,你是要去哪兒?我們還會見面嗎?”。
班羽回過頭來看著二十丈開外站在稀疏人群的元思思回道“我叫班羽,我要去扶風郡、我的家在哪兒,若是有緣我們自然會在見。”
說完班羽就回過頭繼續與老楊頭慢慢悠悠的走去。只留下元思思一個人在原地“哦”了一聲。
其實元思思她要追也追得上,畢竟班羽他行走速度並不快。只是追上去了說什麼?“說你別走了,留下來吧?留下來了做啥?說你帶上我吧,我跟你走?”這都哪跟哪兒?
才認識不過一個時辰,即便元思思她在野蠻無理她也做不出這事兒,同樣也說不出這些話!她是女孩兒。
這扶風郡,是奧爾濱帝國五大家族“班氏家族的居住地。”
奧爾濱帝國是由這五大家族支撐著帝國的一切所有執行,“包括戰爭、財力、人力,”五大家族分別是“南陽(帝都)杜氏家族,嘶哈嘶郡尤絲氏家族,扶風郡班氏家族,烏郡楊氏家族,南平元氏家族。”
杜氏歷代出君王,尤絲氏輔佐從政,班氏以武幫國,楊氏就是帝國軍團的掌控者,元氏代代經商。
而大夏帝國則是皇權最大。除幾大修仙門派是皇權勢力干涉不到的地方意外,其餘處處皆是王土。
楚安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臉龐,他慢慢睜開雙眼,原來是任琳莎席地而坐在他的身旁、為他擦拭著他那張已經早已花得一塌糊塗的臉,
楚安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任琳莎搶先說道“一切我都知道了,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告訴雲兒、福伯,我也怕他們擔心你,”任琳莎眼睛像是剛哭過了一般,紅紅的、還閃爍著點滴淚花。
楚安起身坐在任琳莎身邊、他剛被任琳莎打斷的話現在已經說不出口了,還是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也不用說,因為阿珂在年輕一輩聖門弟子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強者。
阿珂的身亡怕是在聖門早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我想阿珂姐她若還在、她一定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子,你要振作起來、我也不願意看見你樣,”任琳莎帶著些許哭腔說道。
是啊!楚安不能這樣,他必須變強,強大到能保護他身邊所有的人!在不能讓身邊的人來為了保護他而丟掉最寶貴的生命,那怕楚安的命在他們眼中比自己的生命重要。
父母、阿珂。還有那個給了楚安他一雙翅膀、說有來生一定會記得他的神鳥蒼月,“他不能讓雲兒、不能讓任琳莎、還有阿福成為另一個為了他而……”
楚安問“你一個人怎麼來這兒了,你父親、孃親知道嗎?”“他們都知道啊”任琳莎回。她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其實也知道。
聖門掌門、上尊級、聖門最強的存在,他會不知道自己女兒去哪兒了?不可能,他只是默許任琳莎去這樣做而已。就好比玄明上尊她早已看到了阿珂的劫數、而她卻不阻難阿珂離開聖門去找楚安,也沒在他們遇難時出手營救。
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就只是在遵循自然規律巡迴,明確點就是順應天命,由事態發展而發展。然而知道了事態的發展卻不能改變它的發展軌跡,若擅自改動便是逆天。
逆天而行,修行者大不違之。
忽然間、被玄明上尊帶回去用萬年玄冰打造的冰棺儲存著的阿珂身體盡然從冰棺裡消失得無跡可尋,還有玄明上尊用護元袋儲存著的阿珂那一絲還沒被長刀噬完的元神也一同消失掉。
人、仙、神、魔、冥界以外,一團如同太陽光般耀眼的星光正在點點凝聚,好似在孕育一個新的生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