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很好吃。”玉天風大概是累一天餓狠了,吃啥都有滋有味。
於是捧著碗一片吸溜聲此起彼伏。
方佳文過來時,那鍋子早就吃空,還被一名小士兵用抹布擦乾淨了。
謝凝有點汗顏,男孩子出門在外就是這麼不講究的,隨隨便便擦一擦就完事兒了。
宋友愛很想接過來給洗洗,可手邊又沒水,礦泉水肯定不能隨便浪費的。
方佳文看著那口油光程亮的鍋,氣得直咬牙,“顧隊長,博士們還沒吃晚飯呢,大家都餓一天了。”
謝凝吃的面,手裡的麵條還有小半碗。
見方佳文在旁邊大聲說話,她默默端著碗背過身去吃,免得被這女人的口水噴到。
大家用的都是一次性紙碗,謝凝還看到他們吃完又收集回去了,估計下回再用?
這也太……持家有道了。
陸維見自家隊長又要嗆聲,忙上前答話,“我們這裡還有一些壓縮餅乾,拿去分分吧。”
“壓縮餅乾??”方佳文提高音量,一臉怒意,“你們就是這樣服務於市民的?”
自己熱湯熱面大魚大肉的,他們卻只能啃乾花花的餅乾?
謝凝就不想聽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這都末世了,這姐們還活在童話故事裡呢。
“就只有這些了,要就要不要走。”顧琛奪過陸維手裡的餅乾,在方佳文面前晃了晃。
這態度,太惡劣了!
方佳文氣得臉色通紅,“你,你是哪個部隊的,我要投訴你們。”
謝凝差點被面湯嗆著。
看這樣子,明天通訊就要全部中斷。
投訴,這時候投訴熱線還有人執勤麼?
“京畿九一六六特戰隊特別行動A組,編號零零零六。”顧琛笑吟吟點頭,“隨便投。”
陸維無語,六爺還真不怕任何人投訴。
只是何必跟這研究所的女人口舌呢。
“哥。”陸維無奈看了他一眼。
“你給我過來。”顧琛不太高興,“別跟她廢話。”
憑什麼他的隊友三番兩次被這女人無理取鬧吼來吼去,他就不樂意!
其他人如何他管不了,反正他帶的他得護。
對於這位性情多變的大爺,隊友們都知道該如何順毛。
陸維趕緊跟過去,好聲好氣安撫,“哥我又沒什麼事,就是囉嗦幾句而已。”
謝凝趕緊把三口面吞完,旁邊立刻有個小戰士跑來,接過她手裡的一次性泡麵碗,還十分靦腆衝她笑了笑。
謝凝好想把這些髒兮兮油膩膩的碗丟掉啊,但看他們都十分珍惜的樣子,又沒好意思上手。
“我去前面看看打聽下訊息啊。”宋友愛指指擁堵的街道。
就這一會兒功夫,後面又有幾輛大巴車跟來,前後都堵上了。
“媽,現在太晚了,還是別過去。”謝凝拉住她,“你去車上休息會兒,等路通了我來開車。”
謝凝拉著母親回到車旁,取出剛剛現做的兩把金屬刀,“俊俊,你陪姑姑在這兒。”
“知道了姐。”
謝凝走過去迎面撞見姬泰賢,就把其中一把刀給了他。
姬泰賢高興壞了,拿著金屬刀左右耍了一圈。
謝凝忙制止他,“黑燈瞎火的你別刺到人!刀鋒很銳,你自己也小心點。”
“謝謝凝姐。”
剩下一把她便交給顧琛。
謝凝走過去時,那個罵罵咧咧的方佳文已經不在,估計又上了車。
“看這情景,不像一兩小時內能通車。”顧琛皺了皺眉,“你和阿姨上車睡會兒吧,等通車我來叫你們。”
謝凝的確有點累了,聞言便點點頭。
顧琛笑著注視,“別擔心,我們很快就能回去。”
謝凝愣了下,隨即輕快點點頭,轉身回車上休息。
這一覺倒是睡了足足兩小時。
謝凝太累了,即便外間十分吵嚷,她依然睡熟過去。
醒來時已是凌晨兩點半出頭。
前面有人發出陣陣尖叫,車隊與人群似乎一下子都混亂了起來。
“媽媽,俊俊,下車。”謝凝忙招呼著他們一塊兒下。
“備戰。”顧琛沉聲下令,快步走到謝凝與宋友愛身邊,“前面有市民變喪屍,又咬傷不少人。”
“你們在這待著,很快解決。”
“小顧你們小心啊。”宋友愛不放心地叮嚀。
顧琛這次說的很快,倒的確很快。
大概十五分鐘後,他們就回來了,應該是用消音槍速戰速決了。
身後還跟著一連串拖油瓶,十幾人灰頭土臉的。
“你們不能放任我們不管啊,我們這都是R國來的國際友人。軍方應該確保他們的安全!”說話的這人,原本抹著頭油油光可鑑。
可現在頭髮上卻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西裝也十分凌亂不堪。
宋友愛小聲嘀咕,“怎麼又來一群道德綁架的。”
謝凝冷眼看著那群人。
說話的這個應該是充當翻譯角色,身後大概有七八個神色慌亂的R國人,正在用他們本國語言交流。
嘰裡咕嚕的,謝凝能聽懂七八分。
“你們不可以不負責任。”白西裝翻譯一臉憤怒地說道,“我們要去投訴你們。”
謝凝的白眼就快翻上天了。
宋友愛憤憤不平,“小顧他們真慘,救了人還要被投訴!就不該救他們。”
陸維這人真得十分耐心,對誰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謝凝看他被幾個R國人圍攻,還好聲好氣安撫,心裡便有些氣不順。
“我們現在車破損了無法坐人,你們應該負責轉送我們去安全的地方!我們這一車有近十個R國友人,出了事你們付得起責任麼?”
沒想到宋友愛同志比她氣性還大,跑上前戳著那小翻譯鼻子就罵,“臉怎麼就這麼大呢?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搞道德綁架一套。誰還不是爹生媽養的,憑啥綁架別人保護你們啊。”
“再說你一個華國人,怎麼一天到晚口口聲聲R國R國的,你是漢奸走狗吧!”
小翻譯臉孔漲得通紅,“大媽,你怎麼說話的?我們在跟軍方溝通,你插什麼嘴?你誰啊?”
“溝通什麼?你喝五邀六高高在上訓斥別人,這叫溝通嘛?你這漢奸狗子,大媽打得就是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