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甜已經將之前的資料放在了系統自帶的空間裡,因此十分放心。
而沈自珍和蘇三恭等人因為今天坐了一天的牛車,確實累了,躺下之後,雖然還想堅持守夜,但架不住疲憊襲來,很快就睡得香甜。
到了凌晨的時候,他們這個小小包間的門竟然被人從外面小心翼翼地開啟了。
就是在人到了包間裡的這一瞬間,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蘇小甜警覺,她忽然被驚醒了。
睜開眼睛,蘇小甜就看到一抹影子在朦朧的月光下,蹲著翻騰床鋪底下放的提包。
蘇小甜看起來都是沉著冷靜的性格,並沒有因為忽然看到有人意圖盜竊就驚慌失措。
她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這個人。
她覺得自己應該先弄清楚,這個人的目的是求財還是為了別的。
如果只是為了求財也就罷了,如果是為了其他的東西,比如說放在系統空間裡的東西,那問題就嚴重了。
最起碼,足以說明,他們是被人盯著的,至於盯著他們的人究竟是哪方勢力都說不清楚。
蘇小甜靜悄悄的觀察,連呼吸都平穩得像是熟睡一樣。
而地上那個人的動作,卻稍微有一點點粗魯,讓蘇小甜忍不住懷疑,為什麼三哥和沈老師兩個人在這樣的響動之下,竟然還能熟睡。
她也想過,這兩個人是不是與她一樣,是暗戳戳的觀察。
可是,她忽然間卻察覺了,空氣裡有淡淡迷香的味道。
味道很淡很淡,幾乎接近無色無味,如果不是對藥材的研究頗深,蘇小甜都不會察覺。
這種迷香,算是上等貨了,就蘇小甜的瞭解,也知道,價格不菲。
捨得用這樣的迷香,估計也不是為了財物來的。
畢竟,只是盜竊的人,確實犯不著用這樣的高檔迷香。
心念一動,她瞬間明白過來了,果然是衝著他們此次的研究成果來的。
他們是臨時決定乘坐牛車來到城裡,事先並沒有知道,他們三個人將會乘坐這一趟列車。
可現在,人卻準確無誤地摸到了他們的小包間裡。
蘇小甜忽然想起今天在火車站的一幕。
她猜測,很可能是當時在火車站有人盯上他們了。
現在,三哥和沈老師兩個人在下鋪被迷香給迷倒了,而她雖然因為抗藥性的緣故,這個迷香對她沒有作用。
但投鼠忌器,她現在根本一動不敢動。
如果不是見過大世面,她現在還能保持冷靜的話,換了尋常小姑娘,估計都要驚叫出聲了。
蘇小甜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
她現在應該出手,利索地將下面正在翻騰他們提包的人給制住。
但她又擔心,萬一她有動靜,打草驚蛇後,這個人用三哥或者沈老師當人質該怎麼辦?
兩個被迷香迷暈了的人,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
蘇小甜人是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但腦子裡卻在高速轉動,想要找到一個好辦法。
如果是在下鋪,要收拾這個人倒是容易得很。
但現在上鋪啊。
可她目測過自己與那人之間的距離,確實有點難。
最終,蘇小甜做出決定,這個人如果在下面找不到想要的東西,自然會對著上鋪動手。
到時候,就是制服的機會。
蘇小甜凝神靜氣,她很清楚,機會只有一次,幾乎是稍縱即逝。
因此,她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大意。
果然,那人將下面放的沈自珍和蘇三恭二人隨身的包裹都翻了一遍,沒有找到東西之後。
他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著,似乎是在詛咒或者罵人,因為聲音很小,蘇小甜也沒能聽得十分真切。
終於,那人將兩個提包踹了一腳,踹回到床鋪下面之後,站起身將目光投向了上鋪。
“真是沒想到,竟然將東西放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那人輕輕笑了一聲,竟然還低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一次,男人的聲音還是不大,但因為站起來了,距離蘇小甜近了很多,蘇小甜才算聽明白了。
聲音很陌生,說的也不是方言,而是普通話。
聽聲音,應該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人。
就是不知道,這人是受什麼人的指示要盜竊這份資料的。
要盜竊這份研究資料的人,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想法?
可以說,這份資料如果丟失,那就等於沈自珍這一年時間白乾了,而且,還有可能被別人盜竊成果。
損失不可謂不大。
蘇小甜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勉強能看到那人朝著上鋪摸過來。
她眼神好,即便是不敢睜開眼睛看,只是用眼縫兒看人,也足夠讓她將來人的一舉一動看清楚。
這個人很快就爬到上鋪,朝著蘇小甜放著包的地方摸過去。
就在這個空檔裡,蘇小甜利落的出手,直接將來人的咽喉部位鎖住。
這個招式是陳子安教的,十分好用,尤其是身高佔優勢的時候。
但蘇小甜是個女娃,個子並算不得高,因此用到的時候並不多。
卻沒想到,如此得用。
那人顯然沒想到,上面的人竟然沒有被自己迷暈過去。
下意識他就覺得,是自己迷香用得不夠。
可是,這個軟萌萌的小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沒有被迷暈過去就算了,竟然還能在須臾之間將自己制服。
他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要知道,他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尋常三五個人對付起來都不在話下。
可現在出師未捷,竟然折戟沉沙在一個小姑娘手裡。
蘇小甜一點花架子都沒有,根本不給這個人反抗的機會。
她簡單地一擰一轉,直接將人壓倒在上鋪的床鋪邊上靠近車廂的三角地帶。
這個地方,算是一個死角,將人控制在這裡,還是卡住了喉嚨的動作,這個人現在算是被蘇小甜困死了。
“放開我!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男人壓低聲音,陰惻惻地威脅蘇小甜,意圖讓蘇小甜害怕,鬆開自己。
他有絕對的信心,哪怕這個小姑娘遲疑只有一瞬間,只要她的手能微微鬆動一下,他就能抓住機會將小姑娘給反制。
他能如此自信,也不是沒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