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光陰一眨眼過去。
停在月臺的星穹列車早已駛出空間站,繼續開拓之旅。
臨走前,白言問了姬子他們接下來的開拓航線,其中包括一個叫雅利洛六號的星球。
他計算著時間,大概下次姬子他們回到空間站時,就是“星核精”誕生的日子。
也就是星核獵手們給他交作業的時候。
如果是沒有成為星神的白言,他會很期待這次與遊戲主線交接的時間。
現在的他只想看那顆冉冉升起的星,未來會綻放出怎樣的生命之花。
自己的介入又會讓星核獵手的劇本偏向何處?
白言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用手機翻閱著前段日子黑塔給他留下的資料。
同時他感覺到一個熟悉的生命座標正在靠近他的辦公室。
三月七的生命座標天真且美好,姬子的生命座標成熟且可靠……每個生命的座標都有著各自的特點。
而他剛剛感知到的生命座標,溫婉的外表下透著幾分偏執。
阮·梅,來了。
白言依舊坐在辦公室裡,
“叮鈴——”
門鈴聲響起。
白言放下手機,轉過座椅:“請進。”
辦公室的房門側向開啟。
知性優雅的黑髮女子邁步走進來,藍綠色調的旗袍類衣裝隨著步伐微微搖曳。
深邃的綠色眼眸與他對上視線,平靜且精緻的面容上讀不出多餘的情緒。
房門自動關閉。
白言率先開口:“考慮清楚了嗎?”
“既然要合作,我們應該先聊一聊合作的內容不是嗎?”
阮·梅輕啟櫻唇,用柔和的語氣繼續說著:“你說是身體上的合作,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曖昧的說辭,但我想了解一下。”
白言站起身來,兩三步走到阮·梅面前。
阮·梅沒有做什麼過激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回答。
白言伸手握住阮·梅的左手手腕,幫她抬起手來,放在他自己的頸處。
脈搏在規律的跳動,生命的旋律隔著阮·梅的手套傳達著。
阮·梅眸下閃過些許詫異。
“對這具身體感興趣嗎?”
白言把阮·梅的手放下來,從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些許失神。
阮·梅對生命本質的追尋無比執著,可以常年隱居,在一個個無人之境,進行著一項又一項的研究。
白言很清楚,自己作為[生命]星神,這具身體對於阮·梅有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無論是生命本質的解答,還是對星神的探知慾望,他都可以滿足。
阮·梅也從剛剛的失神中緩過來。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失態過了。
她並不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位星神,只是再次接觸到這奇妙的生命觸感,她有些動搖了。
白言後退半步,不再給阮·梅接觸的機會:“第二次見面禮已經到此為止。如果還想接觸這具身體,我們應該洽談一下合作事宜。”
阮·梅將動搖的神色從面容上抹去,恢復平靜:“雖然我很難對你的星神身份產生信任,但是這次合作我很感興趣。你希望我做什麼?當然,如果你所說的合作只有觸碰的話,我或許很難接受。”
“當然不是,我們先看點東西。”
白言後退兩步,打個響指。
清脆的聲音過後。
周遭環境開始發生變化。
科技感十足的辦公室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層層疊疊的書架。
天花板被拉高,逐漸看不到邊界,腳下的地板也隱去身形。
除去層層疊疊,一望無際的書架,周遭的一切都被白霧籠罩著。
白言靠近書架,作為嚮導,為自己這位未來的助手解說。
“這裡記載著許多生命,包括他們的生理構成,以及社會構成。[巡獵]星神,以及[豐饒]星神的資料也在其中。”
“我已經記不清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創造,觀測,解構,記錄。”
“我讚歎生命的美好,聆聽他們的旋律,閱讀他們平庸又或波瀾壯闊的一生。”
“慢慢的,我也發現包括星神在內,眾生皆有缺陷。”
“那時我就想,能不能創造一個完美的生命?”
“我繼續觀測,解構,以及記錄,為創造完美的生命而累計素材。”
他說到這裡。
從場景變換開始,就一直靜靜聽他講述的阮·梅開口提問:“你認為完美的生命真的存在嗎?”
白言微笑道:“就是不存在,所以才稱得上真正的創造,才更有創造的價值。”
“在這條道路上,我們會直面其他星神,解構祂們的生命;我們也會隱入後巷,閱讀流浪者的一生。”
“我們的旅途有時會比無名客的開拓更充實精彩,有時也會比[繁育]星神的腦袋更空洞無趣。”
“隨著合作的深入,我可以由淺入深的為你提供獎勵,比如更正實驗上的錯誤,解答生命的本質,解構星神的生命構成,探知更深層的奧秘,以及隨心所欲的對[生命]星神上下其手的權利。”
“而作為代價,你需要長期走出實驗室,成為我的助手。在不久的將來,你或許還會因為這場合作而改變。”
“所以,阮·梅女士,你願意跟我同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