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碌了好一陣子,才把許慕白從水裡撈了上來。劉小倩走過去,瞧著許慕白蒼白的臉,嚇得直哭道:“許慕白!你怎麼啦?快醒醒啊!……”
旁邊的一位大叔勸道:“小姑娘!放心吧!他沒事!最多隻是跳水的時候,摔岔了氣而已。”
這時,附近的救護車,已經聞訊趕來了。大夥手忙腳亂地把他送上車後,集體長吁了一口氣。後面的那些大媽大嬸們,則充分發揮她們的想象,開始編織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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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一間急救室時,經過一段時間的搶救後,許慕白已經從昏迷狀態醒過來了。劉小倩走進病房的時候,就看到他依在床頭上,正望著窗外的夜景怔怔出神。
劉小倩走到他病床的椅子上坐下來,兩人都像沒有開口說話。病房裡安靜得,如同凍結了一個世紀般,那麼漫長。
良久,劉小倩才緩緩開口道:“許慕白!你為什麼要跳下去?”
許慕白無奈苦笑道:“如果我不跳下去,那麼就輪到你跳下去了吧!與其這樣,還不如我跳下去算了。”
劉小倩聽得直朝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胡來,會鬧出人命的?你有大把的青春年華,正等著你去享受。幹嘛非要為了我這條賤命,搭上你的前程。”
許慕白幾乎是衝口而出道:“因為我喜歡你!”
話音剛落,兩人都愣了一下。
劉小倩深深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移向窗外,自悲自苦地嘲弄道:“謝謝你的坦白,可我怎麼當擔得起你的喜歡呢?”
許慕白趕緊解釋道:“小倩!我是真心的!”
“你是真心的又如何?是假意的又如何?一切都是夢幻泡影罷了。”劉小倩沉默了很久,才呢喃道:“許慕白!你知道嗎?從高一的第一次月考開始,我就開始注意你了。”
“你知道的,除了成績好外,我基本上一無所有。可是那場考試以後,我發現自己連唯一能值得驕傲的地方,都被別人超越了。說真的,那一刻真的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不過,當我見到那人是你後,我的心就突然一下子平靜下來了。”
“你就像我夢裡經常出現的王子一樣,戴著一副眼鏡,一身的書卷氣。長得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嘴角老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有點帥,又有點壞。我曾經很多次裝作不經意地從你身邊路過,只為偷偷地看你一眼。甚至還為你寫過詩歌,寫過信,只是最後都被我撕掉了而已。”
“我知道自己愛上你了,但我從未想過擁有你,因為我不配。你是我雨季裡盛開的花蕾;而我,大概只是你窗外路過的風景。尤其是看到你和藍朵朵走在一起後,我就只能把這份情愫,深深地埋在心底。”
“只是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我準備徹底死心的時候,它卻偏偏要把我們牽扯到一起。你知道嗎?去省城參賽的那幾天,是我這輩子最幸福,最開心的幾天。雖然不能和你長相廝守,但至少我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過痕跡。”
“可是,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騷擾我呢?為什麼要跟我說那些不該說的話呢?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擁有著所有女孩子的憧憬與幻想。我也希望能有一個人,能給我希望,給我力量。能為我撐起一片天空,能帶我告別這段悲慘的命運……可是我知道,你給不了,因為你已經有了自己的依靠。”
劉小倩說完這段話,早已哭得淚流滿面了。她不停地拭擦著臉頰的淚水,哽咽聲斷斷續續的,夾雜著數不盡的悲傷與絕望。
許慕白從沒想過,會有一個女孩子,對他用情如此之深。他望著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劉小倩,內心除了震撼外,還夾著深深的感動。
許慕白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然後抬起她的下巴,痛吻她的雙唇。劉小倩依靠在他懷裡,努力地回應著,再無剛才的恐慌感。
良久,唇分。
許慕白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一臉憐惜地道:“小倩!你知道嗎?自從上次圖書館之旅後,我就發現,你在我心底留下了不可抹去的痕跡。我們的興趣愛好那麼相似,我們的話題彷彿永遠都聊不完似的,那一刻,我突然恨不得永遠和你膩在一起。尤其是得知了你的身世後,更堅定了我的這份決心。”
“可是,我已經有朵朵了,所以無法給你想要的一切。這幾天,我曾試過忘記你,花了很多很多辦法忘記你。可是,最後我還是辦不到。每天一閉眼,你的身影就會浮現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經深深愛上你了。”
“小倩!我愛你!我不想再欺騙自己。我想成為你等待的那個人,一直陪伴著你,守護著你,直到海枯石爛,直到天荒地老。”
“不!不行!”劉小倩拼命地搖著頭道:“許慕白!你清醒一點,陪你走完這一生的,應該是朵朵,而不是我。今天能聽到你的表白,我就感覺這輩子都沒遺憾了。謝謝!謝謝你!”
劉小倩說完,站起身來,就要離去。誰知許慕白搶先一步得知了她的意圖,拼命地拉著她摟入懷中,痛吻她的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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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擁吻在一起的時候,病房的房門,突然一下子被推開來。朵朵的身影,像一道不速之客般,一下子出現在他們的視野。
朵朵進門後,入目的情景,簡直讓她目瞠欲裂。她從沒想到,才分開幾個小時,許慕白就背叛她,去另尋新歡了。
“許慕白!你什麼意思?”朵朵簡直氣得肺都炸了,二話不說,衝上去“啪”地一聲,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大巴掌。
甩了許慕白還不算,她正揚手準備給劉小倩一個巴掌時,手臂突然就被許慕白抓住了。朵朵沒想到許慕白會這麼呵護劉小倩,氣得她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劉小倩一見他們打起來了,趕緊解釋道:“藍朵朵!你聽我解釋,事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朵朵直衝她吼道:“事實不是我想的那樣,那還能怎樣?你們真當我的眼睛是瞎的啊!”
劉小倩還想解釋什麼的時候,許慕白直接朝她喊道:“小倩!你快走!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來跟她解釋。”
朵朵正氣在心頭,哪肯依啊!她死死地扯住劉小倩的手臂,直吼道:“賤人!有種你別走,今晚我不教訓你一頓,我就不叫藍朵朵。”
劉小倩被她瘋狂的一面嚇壞了,一邊掙扎著,一邊哭。
許慕白使了一下巧勁,讓劉小倩掙開了朵朵的束縛,然後死命地攔著朵朵,衝劉小倩大喊道:“小倩!你還呆在這裡幹嘛!快走啊!一切由我來應付……”
劉小倩看著他們相互拉扯的場景,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捂著嘴,哭泣著轉身跑開了。
劉小倩一走,朵朵便跟瘋了似的,一下子掙脫了許慕白的拉扯,反身又甩了他一個巴掌。許慕白捂著發痛的臉頰,堵在病房的門口,悶著頭不說話。
朵朵走到他面前,擰著他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喊到:“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說罷,眼淚像決堤的河水般,不停地順著臉頰流下來。
許慕白望著朵朵,沉默了虧欠與悲傷。良久,他才緩緩地開口道:“朵朵!我們分手吧!”
“不!不要!我藍朵朵究竟哪裡比不上她劉小倩了,你說啊!”朵朵拼命地搖晃著他的身子,心裡的悲傷,如刀絞般疼痛。
許慕白想起他們過往的歡樂時光,淚水也像氾濫的河水般流下來。過了今晚,他就必須辜負了一個女孩子的心,這種痛苦,又有誰能體會。
許慕白伸出手,擦了擦朵朵臉頰上的淚水,一臉歉意道:“朵朵!你很漂亮、很活潑、很可愛。你的歌聲,比百靈鳥還要動聽;你的歡笑聲,是我這輩子永遠忘卻不了的甜蜜。和你打打鬧鬧的時候,我天天都過得很幸福,很快樂。你什麼都比她好,可是,她更需要我!你懂嗎?”
“不!你騙我!你騙我!我不懂!我永遠都不想懂!”朵朵捂著耳朵,拼命地搖著頭道。
事已至此,許慕白唯有把劉小倩的身世,完完整整地跟她說了一遍。
朵朵聽完後,衝他大喊道:“許慕白!你根本不愛她,你只是在同情她而已。”
許慕白搖了搖頭道:“以前,或許我只是在同情她而已。但現在,我知道這輩子,需要守護的就是她了。對不起了!朵朵!我要走了,你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說罷,許慕白直接拉開門,就要離去。朵朵拼命地拉住他,眼眶裡的悲傷,逆流成河。
許慕白望著她滿臉的淚水,心疼得猶如刀割。他突然發了瘋似的,衝上去摟著朵朵,封住她的香唇,痛吻起來。朵朵激烈地反應著,把他摟得緊緊的。
一刻鐘後,許慕白慢慢掙脫了她的懷抱。朵朵淚眼婆娑地望著他,死不撒手。可是任她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許慕白最終還是掙脫了她的束縛,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然後甩門走了。
“不!許慕白!你不要走!”病房裡,只留下朵朵趟坐在地板上,像只森林裡嚎叫的狼般,絕望地哭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