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這話，他直接轉身走了。
旁邊的許暢終於回過神：“這丫太過分了吧！賺點窩囊廢還得看這種見壁臉色？！他以為他誰啊！不過就是個小主管！”
蘇清絮垂著眸子，手掌不易察覺發著抖。
王東強的職位是不高，但是這個老色胚在公司左右逢源得很，有不少關係。
哪怕他被追責，有人說情，也頂多降職，但他想把她弄出公司，再簡單不過。
她也想一走了之，可是她現在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母親上個月被確診了尿毒症，每個月透析就需要不菲的花銷。
失去江氏豐厚的待遇，她根本負擔不起醫藥費。
蘇清絮勉強笑了笑：“算了暢暢，就是去討好一下老闆，有什麼難的。”
當晚七點，她挑了件一字肩的黑色小裙子，心情忐忑到了盛世會所。
王東強上下打量她一眼，有點淫邪的眼神落在她裸露的肩頭：“還不錯，沒給我丟人。”
他伸手就想來搭她的肩膀。
蘇清絮不露痕跡躲開：“王主管，咱們還是先進去吧，別讓江總久等。”
王東強想著還有正事，也沒好耽誤，帶著她進了包間。
門被推開，蘇清絮一眼便看見沙發上被眾人簇擁著的江淮北。
他穿了件偏休閒的墨藍色襯衣，襯得膚色冷白，正低頭漫不經心翻著檔案。
“江總肯給面子，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王東強滿臉堆笑湊上前：“小蘇，你坐江總旁邊，好好跟江總解釋解釋。”
說完，他推了蘇清絮一把，險些把她推進江淮北懷裡。
蘇清絮踉蹌穩住身形，裙下風光卻露出大片，光潔的大腿擦過男人膝蓋。
她低著頭，侷促不安開口：“江總……”
“我記得，那個方案的署名人是你。”
江淮北沒理她，揚起下頜看向王東強：“蘇清絮似乎只是個助理？”
王東強表情一僵，賠笑開口：“這方案也有一部分是小蘇做的，她是您的學妹，一直很崇拜江總您，所以特意過來想聽聽您的高見，也順便給您賠罪道歉……”
這就直接把鍋扔到她身上了。
蘇清絮站在江淮北面前，感覺後背涼得都沒了知覺。
江淮北的目光鎖在她身上，隨即嗤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京大還教了學生這套交際公關的東西？”
蘇清絮的小腿顫了顫，幾乎想奪路而逃。
江淮北這話已經說得很委婉，再直白點，怕是會指著她鼻子說她是來陪酒賣笑的。
她僵硬著身子不敢動彈，也不敢跟他對視，只是盯著那雙骨節修長的手低頭不語。
她沒法辯解說自己並不想來，這份工作對於她來說太重要了，她賭不起。
王東強覺出不對，知道自己恐怕搞砸了，趕忙賠笑：“對不起江總，是我心軟才自作主張答應她了，您，您要是覺得不妥，我讓她走？”
江淮北冷冷開口：“不用，來都來了，坐吧。”
蘇清絮咬緊了嘴唇，終於鬆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
看他面前的酒杯空了，她低眉順眼伸手去拿酒瓶，想給他倒酒。
江淮北也恰好伸手，有些粗糲的指腹恰好擦過她的手，又在她手背頓住，若無其事收回。
蘇清絮的手顫了顫，勉強鎮定下來倒了酒。
江淮北甚至沒有正眼看她，只是慢條斯理拿起杯子呷了一口：“我的時間不多，說說這份檔案的事情吧。”
“原本這個專案，江氏是志在必得的，策劃書也說明會在本週交過去，現在出現紕漏，總要有人負責。”
他面色冷沉，聲音也不辨喜怒：“別想著再下三濫的手段應付我，明天上午，我要看到一份讓我滿意的策劃書，不然該追責的，一個都跑不了。”
王東強臉色煞白。
一夜時間交出讓江淮北滿意的方案？！怎麼可能！
他嗓子明顯有點緊：“江總……”
江淮北沒理他，放下酒杯起身帶著助理離開。
包廂裡只剩下蘇清絮和王東強。
男人勃然大怒，揮手將桌上的酒杯摔得粉碎。
“廢物！方案做不好，陪個酒都不會是吧？！木頭一樣杵在那話都不會說！還是什麼高材生？呸！我在會所拉個公主也比你強！”
“你就等著江總追責開除你吧！”
看見他這副樣子，蘇清絮也知道他鐵了心不打算要自己好過。
她耐心也到了極限，冷聲回懟：“王主管似乎沒上過大學，不瞭解也正常，高校沒有陪酒賣笑的課程，下次您可以找更專業的人。”
“你……”
王東強被她這話噎得臉色又紅又白，蘇清絮卻沒再理會，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飄起了小雨，她身上的裙子太單薄，剛出來就打了個寒噤。
攔下一輛計程車，她說出自家地址，心裡又酸又悶。
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別服軟，至少不會被他當成犯了錯想陪酒賣笑的下三濫。
可是昨晚的事情，他就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嗎？那又為什麼要問房間的事情？
蘇清絮腦子亂極了，心神不寧盯著車窗上的雨。
掌心的手機忽然震動，許暢發來微信訊息。
【你名字和頭像怎麼回事啊姐妹？有梗？神他媽王姐！】
【江總拉了工作微信群誒，就差你沒進來了，你沒收到你們部門的推送嗎？】
蘇清絮手一抖。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拉微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