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一代梟雄大夏皇帝那雙決定天下人生死的鷹眼中,神色複雜。
夏天瀟灑一笑:“父皇,跟隨您開創大夏帝國的老臣子們不會同意!”
“若是兒臣入主東宮,就算對他們釋放無盡善意,他們也會盡其所能將兒臣趕出東宮!”
“他們一定會站在兒臣的對面,成為兒臣的敵人!”
“唯一的結果,就是他們死!”
夏帝滿眼欣賞色:“不錯!”
“他們的確會這樣做!”
“但你不用擔心,朕自有辦法讓那些老臣閉嘴,讓你安心入主東宮!”
夏天不置可否的道:“父皇,最近天災不斷,大陸各國蠢蠢欲動,若是兒臣沒有料錯,席捲大陸的戰爭即將開始!”
“若是因兒臣入主東宮讓大夏朝內耗,定會大損大夏國力,會耗盡我大夏的戰爭潛力!”
“到時候,若是遇到強敵入侵,若讓大夏生靈塗炭,那孩兒就是大夏的罪人了!”
夏天真誠的道:“父皇,你的心意兒臣知道!”
“但為大夏帝國不內耗,兒臣敢入東宮,儲君之位兒臣不敢坐。”
“兒臣不能成為大夏的罪人!”
夏帝鷹眼中慧光閃動,盯著夏天的眼睛,認真的問:“小九,當年稷下學宮的怪人夫子曾經說過,男人要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男人不能一日無權!”
“你智慧不凡,做事有手段,在你的兄弟中,無人比你強!”
“難道你真的甘心做一個邊疆王?”
夏天瀟灑一笑:“父皇,兒臣生來慵懶,平日裡就只喜歡讀書遊玩,若不是有人將刀架在了兒臣的脖子上,兒臣也不會憤然反擊。”
“我這慵懶性子不適合參政,若父皇將我困在東宮中,將兒臣整天埋在政務中,兒臣定是生不如死!”
“荒州雖偏僻,但那裡有山水,有草原,經歷過二十年的戰火磨礪後,那裡變成一張任孩兒塗抹的白紙,孩兒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所以,兒臣在荒州逍遙,定比做太子更快樂!”
夏帝依然盯著夏天的眼睛:“朕要聽真話!”
夏天臉色一肅:“父皇,一個帝國,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戰亂,百姓苦!”
“天災,百姓苦!”
“人禍,百姓苦!”
“兒臣不想因為人禍,讓天下子民受牽連。”
夏帝這才收回銳利的目光,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說得好!”
“你以前在藏書閣看了不少的歷史啊!”
“沒錯,無論天下興還是亡,天下百姓都苦!”
“但......”
夏帝話鋒一轉:“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誰叫他們生來就卑賤呢!”
“他們不苦,誰苦?”
“小九,你的智慧和手段,父皇都很欣賞!”
“但你這種悲天憫人的性情,朕很不喜歡!”
夏帝眼皮一抬:“世人都說你是內聖外王,是聖人!”
“但你要知道,聖人做不了皇帝。”
“因為皇帝要絕情滅性,冷酷無情,才能稱孤道寡!”
“皇帝,對臣子要恩威並施,才能讓你的臣子感恩戴德,才能兢兢業業的為你去拼命,為朝廷做事!”
“若為皇帝對內大行聖道,換來的只能是背叛、欺騙!”
“因為天下人都想做皇帝,都會對你的皇位虎視眈眈,想奪了你的江山。”
“你可明白?”
這一刻,夏帝對夏天的教導無比認真。
夏天恭敬行禮:“兒臣明白了!”
“但兒臣天性如此,是改不了了!”
“哎......”
夏帝發出一聲遺憾輕嘆!
“小九,誰才是你心中的太子人選?”
夏天從容應答:“父皇,我從小性子孤僻與幾位皇兄相處甚少,實不敢亂說話!”
“你七王兄如何?”
“父皇,兒臣只是一個閒散親王,真不敢妄言!”
“是嗎?”
夏帝似笑非笑的問:“朕聽說你一怒衝冠為紅顏,去揚州與你七王兄幹了一架,是嗎?”
夏天佯裝惶恐:“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父皇!”
“請父皇降罪!”
夏帝搖頭:“朕若要治你的罪,也就不用等到今天了!”
“若是治了你的罪,那荒州百萬賤民和流民誰去安置?”
夏天趁機道:“父皇,您也知道兒臣窮得叮噹響,但現在荒州吃飯的嘴多,兒臣需購買大量糧食來維繫荒州穩定。”
“所以,兒臣只能讓人四處開店,做點小生意來養人。”
“日子過得有些難!”
夏帝眉頭一皺:“這就是你為聖王之名付出的代價!”
“不過現在荒州不能亂,你一定幫朝廷穩住他們,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不過,朝廷沒有銀子和糧食給你!”
“朕只能將買你製冰術的銀子給你!”
“明天就送到你府上!”
“謝父皇!”
夏天眼中異彩一閃,這才說出最終目的:“兒臣也知道現在朝廷財政困難,只想求父皇為荒州店鋪提幾個字,兒臣掛在店鋪中,讓店鋪沾沾父皇的真龍之氣。”
夏帝見夏天沒有要錢糧,這才鬆了口氣,無不應允:“好,這字朕幫你提了!”
“你要提什麼?”
只要不要錢糧,提字什麼的無所謂!
“荒州百貨商鋪!”
夏帝一愣:“百貨?”
夏天笑得很神秘:“就是什麼都賣,品種很多,至少上百種!”
夏帝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來人,筆墨伺候!”
“是!”
不久後。
夏天欣喜收起夏帝的提字。
這次入宮的任務又完成一件。
夏帝這才認真的問:“小九,你說即將有席捲大陸的戰爭發生,根據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