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棶抱著那束99朵的花回到宿舍,一推開門就聽到了刺破耳膜的尖叫。
魏棶:“……”
徐增楊把她拉過去按在椅子上,聶穎幫著接過玫瑰花放在了桌子上。
徐增楊扯著嗓子叫喚:“你男朋友也太絕了吧,公然在女生宿舍下屠狗?”
姚念點頭表示贊同:“絲毫不管我們的死活啊。”
聶穎按著自己的心口,不勝唏噓:“他也太高調了,我們本來以為是你太遷就他了,結果突然發現……是他在寵你!長得帥有錢還懂浪漫,嗚嗚嗚嗚絕了……”
她們三人齊刷刷地鬼哭狼嚎好一陣兒才肯消停,感嘆命運的不公,為什麼就遇不到這種愛情。
“你們說完了?”魏棶話鋒一轉,“那我走了?”
“啊?去哪兒?”
魏棶站起身把手機充電器和電腦一併塞進揹包裡,“這不周五了麼?我回公寓。”
徐增楊冷哼一聲:“別說的這麼隱晦行不行?不就是跟男朋友出去住麼?”
聶穎:“沒事沒事,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姚念:“去吧去吧,注意……保護自己。”
魏棶:“……”
————
現在時間還早,他們從學校出來後就開著車去了趟附近的超市。
魏棶推著購物車走在前面,陳禕頔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家裡還缺什麼東西嗎?”
很快來到生鮮區,魏棶俯下身拿了幾盒雞翅放進購物車,語氣很平常:“買食材給你做飯。”
陳禕頔插著兜咧嘴笑:“還有這好事?同居還管飯呢?”
他說完就用興奮的眼光盯著魏棶,後者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來自他的視線,但是她輕輕吐了口氣沒理他,覺得他有時候過於幼稚。
陳禕頔老老實實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挑選食材,突然想起高中的時候也吃過她做的飯,隨口問道:“棶棶,你做飯真挺好吃的,誰教你的?”
魏棶走在前面沒有回頭看他,情緒也沒有太大起伏,嗓音澹澹的:“沒人教……我媽病的那段時間,外婆和小姨在醫院忙著照顧她很少回家,我和宇清哥在家吃不上飯,實在是餓急了就自己琢磨著做飯,自然而然就會了。”
陳禕頔跟在後邊的腳步一頓,突然心疼起來,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俯身握住她的手。
魏棶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偏過頭視線與他對上:“怎麼了?”
他低頭垂著眼,聲音極輕卻異常認真:“我會好好學做飯的,以後我做給你吃。”
魏棶愣了下,隨即輕笑出聲,輕輕撥開他的手:“我挑菜呢,有泥,髒……你學做飯幹什麼?家裡有一個人會不就行了?”
可是陳禕頔就是不想讓她什麼事都靠自己,什麼都要自己做。
想要幫她分擔一點。
“那樣不就顯得我一無是處了麼?我也想幫你做點什麼,我能幹什麼?”
“你?”魏棶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湊到他跟前去,想了很久才緩緩道,“你陪著我就行。”
陳禕頔心中一暖,魏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再平常不過,但是卻讓他心裡軟的一塌湖塗。
陪著她就好了。
——
從超市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天就突然陰了下來,好像要下雨。
魏棶直接鑽進了車裡,陳禕頔把東西放進後備箱。
她剛一坐下就拿起手機順手登入一下微博。
微博已經很久沒登了,上面有幾百條的未讀私信。
有小粉絲的深情告白和每日吐槽學習工作生活的困難壓力,以及粉絲髮的各種早安晚安表情包。
更多的是各種工作室約稿。
魏棶粗略的掃了一眼私信預覽內容,正想著發一條暫時不接商稿的置頂宣告,結果就突然被一條私信吸引了目光。
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能說太巧了,魏棶正翻看著私信,這條就突然彈了出來。
【飛常帥:太太接不接私稿啊?我想求一個方俊飛的圖。】
是方俊飛的粉絲?這條訊息的下面緊跟著就是十幾張方俊飛的照片,些許是因為他進圈子不久,沒有寫真亦沒有精修圖,幾乎都是機場和活動現場的飯拍圖。
【木來:不好意思,人物不是我的強項。】
魏棶回過之後就打算退出訊息介面,結果對面秒回。
【飛常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太線上啊!求你了求你了……下個月飛哥生日,我想用您的畫給飛哥做手幅。】
魏棶正想著用什麼措辭拒絕,突然感覺到了身邊人傳來的一聲嘆息。
魏棶手指一頓,轉過頭與他對上視線,不解道:“嘆什麼氣?”
陳禕頔看著她不說話,整個人探了過去伸出手幫她繫上安全帶,在撤回來的時候冷不丁地在她嘴角上親了一下。
魏棶身形一頓,舌頭像是打結了一般磕磕巴巴:“你……你幹什麼?”
“這還不明顯麼?當然是親你啊,”陳禕頔挑眉,理直氣壯道,“親我女朋友怎麼了?犯法麼?”
“是不犯法……”魏棶被氣笑了,“但你能不能別那麼突然?”
“既然不犯法,那就再親一下。”
他再次探過去身子,語氣裡帶這些玩世不恭的痞,再次在她唇邊落了個吻。
魏棶無奈地笑著搖搖頭,繼續低頭給粉絲回信。
陳禕頔跟著笑了下,發動車子前無可無不可地提了一句:“跟誰回資訊呢?這麼著急……都不怕暈車了?”
魏棶‘嗯?’了一身,打量了他好幾眼,突然意識到他剛才的舉動,可能又醋了。
陳禕頔一隻手閒散地搭在方向盤上,側過臉又瞄了一眼她的手機螢幕,澹澹笑著問:“你舍友?還是哪個追求者?”
“都不是,”魏棶收回視線,盯著那滿屏的懇求哭泣表情,頓了頓跟他解釋道,“在跟甲方談畫稿的要求。”
陳禕頔連著‘哦’了好幾聲,沒多過問。
他知道魏棶最近幾年一直有在接稿,而且稿費還不低,在他們那個圈子裡有一定知名度,甚至有十幾萬粉絲。
也不知是不是領略了不少甲方的為難苛刻,她高中畢業後就沒怎麼接過大型商稿。
想到這,陳禕頔突然覺得是該好好創自己的工作室了,最起碼得先把這現成的專屬畫師給簽下來。
不為別的,就是想讓她在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時,還能不被甲方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