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早上的早點好東西不少,兄妹倆走走逛逛的就來到了法租界,溫馨見一個擺在路邊的攤子人很多,她拉著溫故就走過去坐下來。
“老闆來兩碗餛飩。”溫馨坐下就說,“哥,我們嚐嚐和北平、滬市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溫故啞然失笑,“這一早上你都吃多少啦,還沒有吃飽?”
溫馨振振有詞的說,“美食怎麼會有吃飽的時候,我這個肚子就是無底洞,只要好吃,我能吃飯老闆關門!”
沒一會,老闆就把餛飩端了上來,溫馨小心的嚐了一口,然後閉目不言,溫故見怪不怪,
她這樣的舉動說明這家餛飩做的不錯,溫馨比較滿意。
就在這時,旁邊靠近牆壁桌子坐的兩個人引起了溫故的注意,他打量了半天才對吃的正歡的溫馨說,
“你看看,你後面靠牆的桌子邊的兩個人熟悉不?”
溫馨愕然的發出精神力掃描了一圈,她皺著眉頭,努力回憶了半天,突然眉頭一鬆,
“這不就是那個誰誰誰嘛?”
溫故一腦袋問號,“誰啊?”
“熊闊海啊,你忘了?”溫馨把名字說出來的瞬間,溫故就想了起來。
“是他呀,時間倒是對的上,他對面的人是安德森?”
“對,多半是借錢!”溫馨猜測。
果然那兩人吃完了餛飩,熊闊海眉頭緊皺,眉心形成一個川字,閉口不言,
安德森最見不得他這副樣子,開口問道:“這大清早的來找我,有事?”
“我想找你借點錢,前幾天洋行的老闆菲利普跑路,我的工資也沒有發,現在家裡急得著用錢!”
熊闊海有些不好意思,又沒有其他辦法,厚著臉皮說道。
安德森聽聞借錢,當時就傻眼,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一些,“闊海,我的錢都用在別的地方,現在哪裡能找出錢來?”
安德森為了當上副處長,把錢都用來賄賂上面,現在確實沒什麼錢。
熊闊海見安德森也沒有錢,只能沉默的吃起餛飩來,安德森吃完後就去上班,
熊闊海孤寂的起身向三號公寓走去,他的上線臨死前給他留下的保險箱還沒有開啟,他還得想辦法。
三號公寓就在法租界裡面,所有熊闊海花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正當他準備進去房間的時候,
房東老闆娘突然出現,“顧先生,房租已經拖欠了很久啦,你這麼一直拖著總部是個辦法吧。”
老闆娘這是把熊闊海誤認為是他的上線老顧,熊闊海沒有解釋,但是他兜裡確實沒有錢,只能請求道:
“裴老闆,我這工資還沒有發,要不你再寬限我幾天,你放心,只要發了工資我立馬交租,如何?”
“那不行,你都拖了這麼久,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跑掉,到時候我找誰去?
不如這樣,我這裡有一張欠條,你把它簽了,我就在給你一些時間!”裴豔玲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熊闊海接過欠條看了看,臉色難看的說,“裴老闆,這條件也太高了點,要不還是等等再說吧?”
裴豔玲等的不耐煩,順口說道:“等什麼等,難道你還能等到給你付錢的人?
別做白日夢了好吧,我覺得你還是趕緊簽了的好!”
“誰說沒有人給錢,我偏就要給。”溫馨清脆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熊闊海和裴豔玲都轉頭看了過去,就見兩個臉龐看起來像小孩,但是身高不低的孩子走了過來。
溫馨來到裴豔玲面前,她看著這個時髦的女人,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了半晌,這才說道:
“這位大叔的房租我來給!”
裴豔玲看著溫馨穿著普通,啞然笑道:“小姑娘,你知道他欠我多少房租嗎?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溫馨伸手從衣服兜裡掏出10塊大洋,把錢放到裴豔玲眼前,“這錢夠嗎?”
“哎呀,早這樣多好,”裴豔玲收起大洋,然後對熊闊海說道:
“顧先生果然是交友廣泛,這樣年紀的朋友也有,而且還這麼有錢,既然房租已經交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啦。”
裴豔玲轉身下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還轉身看了溫故兄妹幾眼,邊走邊嘟囔,
“我怎麼沒有這麼大方的朋友呢?”
熊闊海見到兩個不認識的人,幫他給了房租,心裡暗暗戒備,雖然這兩人年紀看起來不大,
但是鬼子手段太過陰險,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所以他不得不防。
“多謝兩位的幫助,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很快還你們錢的!”
溫馨擺擺手,無所謂的說,“錢的事情不著急,要不我們還是先進屋再說?”
熊闊海不想讓他們進去,但是別人剛幫了他,實在沒有好的藉口,他正準備拒絕,
溫馨已經踏步走了進去。
熊闊海趕忙跟了進去,這樣來路不明的人,他心裡慌的一匹,溫故走在最後,順手把門關了起來,
等熊闊海進屋的時候,溫馨已經在保險箱前面站定,熊闊海心臟都差點跳出來,這東西他不是藏的很好嗎,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他快步走到保險箱面前,擋住溫馨的視線,訕笑著說,
“這東西就是個老舊不值錢的東西,不如我們還是出去坐吧?”
溫馨下一句話差點讓熊闊海跳起來,“熊闊海,革命黨津門地下黨情報組成員,我說的可對?”
熊闊海看著溫馨,又看到進來一直沒有說話的卻擋住門口的溫故,猛的伸手掏出準備交給於挺的勃朗寧手槍,
低聲怒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是不說我就開槍!”
溫故從門口走了過去,輕輕的拿走手槍,拍著熊闊海的肩膀,“熊先生不用緊張,我們不是壞人,
如果真的要我們給你一個身份的話,我覺得應該和你的女兒的身份差不多!”
“你們要對付我女兒?”熊闊海失聲驚叫。
溫馨滿臉的不高興,“哥,這人怎麼有些傻!”
溫故只能再說明白一點,“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的父親是八路軍,所以我倆和你的女兒一樣,都有一個革命黨父親,
這身份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