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渺宗山腳下，懂行的人應該很多，這麼明目張膽的行騙，真沒被揍過嗎？
蘇羨頭也沒回，“願意找他的人，你以為他們心裡沒點數？”
“......”
好吧，她懂了。
找他的人，估計都是抱著一絲僥倖吧，而那人說的無效全額退款，估計也是真的，遇到非要計較的客人，那就退唄，反正他也不損失啥。
一路往前走，攤子上的東西魚龍混雜，有連廢丹都算不上，但是號稱是下品養元丹的丹藥，也有一看就達到中品的武器，賣家喊價也是漫天要價。
陸靈悠甚至還看到出租業務。
出租武器的，出租妖獸的，出租自己的，甚至還有出租內丹的。
內丹也能出租？
陸靈悠停下來一打聽，這才知道賣家出租的是自己契約的妖獸內丹。
強大的大妖，他們的內丹就相當於人類修士的元嬰，是可以隔空感應和操控的。
有些妖獸的天賦技能有治癒屬性，有些妖獸能將自身的修為度化給修士，有些妖獸可以代替修士承受痛苦。
只要將內丹放入修士體內，再由主人給妖獸下命令，就可以讓妖獸操縱被寄放在修士體內的內丹完成任務。
饒是陸靈悠這種對修真界一知半解的人都知道，這對契約獸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就算籤的是主僕契約，這麼折騰妖獸也會反抗吧。
再者說了，每個修士能契約的妖獸數量是有限的，基本上除了性命攸關或者對自己有極大利益的時候，才會如此犧牲妖獸。
為了點靈石，至於嗎？
“這你就不懂了，你只看到了正常交易的，沒看到那些被黑吃黑的，內丹在修士體內要工作，須得修士完全放鬆不作防備，誰知道那妖獸會不會操縱內丹將那人的丹田毀了，再反將其修為吞了，殺人奪寶。”
“啊這......”
世界如此黑暗嗎？
“他們這樣胡來，清渺宗也不管管？”清風鎮好歹也算清渺宗的地界啊。
“也不全是胡來的，如果實力夠強，他們就算想黑吃黑也做不到，內丹離體本來就脆弱，只要修為比大妖高，一個念頭就可以將體內的內丹毀了，不過這種正常交易的客人，要價就是天價了，基本上是得在補齊妖獸損失的前提下，再出一大筆才行。”
“.......好吧。”今天也算漲見識了。
陸靈悠本著探索的精神，又觀察了好一會兒，突然她眼睛一亮。
“蘇師兄，那邊那位穿著灰色衣服的老爺爺，是不是很有來頭啊，如果我想買正常渠道買不到的好東西，是不是找他就可以了？”
傳說中，每個黑市都有一個神秘的大佬，他實力強，聲望高，人脈廣，想要什麼東西他都能給你搞到，想要找什麼人他也可以給你找到，他或許其貌不揚，或許看上去窮的跟叫花子似的。
但他就是每一個黑市定海神針般的存在。
蘇羨都被陸靈悠眼光的毒辣驚了一下，“你怎麼看出來的？”
“他都不吆喝，而且，他踩到自己的貨了，也不見心疼的。”
就在剛才，那老頭踩了一腳他攤子上的一把武器，然後又腳尖一點，隨隨便便就將其踹到旁邊。
看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這哪像想做生意的樣子嘛。
蘇羨點點頭，“沒錯，不過你想買什麼？”
“暫時不買。”這老頭賣的東西她也買不起。
陸靈悠記住了老頭的長相，然後拽著蘇羨又去了別的地方。
兩人都沒注意到，就在他們轉身的瞬間，之前被他們談論的老者目光就轉了過來。
一雙眼睛裡閃著精光，“嘖，現在的小娃娃，鬼精鬼精的。”
要說陸靈悠現在最想要的，無非就是靈石和儲物袋了。
外門弟子要在入門一年後，完成一定數量的任務，才能在掌印堂領取一個小型儲物袋。
她現在沒有儲物袋一點都不方便。
比如採藥的時候，只能用揹簍，下山賣丹藥，也只能借用蘇羨的空間戒。
黑市雖然很多騙子漫天要價，但也是可以還價的，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她站在一家買空間法器的店鋪面前，拿著一個最小的，看上去做工也是最差的儲物袋。
“老闆，這個怎麼賣？”
“十個中品靈石。”
陸靈悠小手一抖，瞬間給他扔回去。
要不是她跟蘇羨都是不到金丹修為的小菜雞，她真想抓著對方咆哮：你怎麼不去搶啊。
一珠中品靈石，抵得上100下品靈石。
她身上總共也才四百多珠下品靈石。
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誒誒誒小姑娘別走啊。”
“你要真看上的話，我給你便宜點啊。”
“八折，給你打八折，八珠中品靈石啊。”
“要不五個，五個也行，我就當不掙錢了。”
“四個。”
“三個，這真的是最低價了。”
“喂，你別跑啊，你跑那麼快乾什麼。”
......
“三珠的話，他真沒坑你。”蘇羨幽幽的說了句，“如果在店裡，至少四珠中品靈石。”
陸靈悠堅定的搖了搖頭。
三個和十個，對她的差別並不大，她都不會買。
她就指著這四百多珠下品靈石吃飯還有衝擊煉氣四層呢。
陸靈悠一嘆，“難怪都說凌雲閣和玄機門有錢。”就一個最小、做工最粗糙的儲物袋，都這麼貴。
“還是等再多掙點錢再買吧。”
等她煉氣四層了，再弄點丹藥賣了再說。
“你要是不著急這幾天的話，我送給你。”蘇羨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啊？”陸靈悠驚訝的看過去。
蘇羨脖子一仰，一臉傲嬌，“我沒跟你說過嗎？我是劍器兩道雙修的，你要是不著急，我們去買點材料，爭取這幾天幫你煉製出來。”
小說裡說沒說他是劍器兩道雙修的她不知道，她的印象只停留在這貨如何二百五的作死，如何下作惡毒上面去了。
“蘇師兄你能練出和剛才那個儲物袋差不多的來？”
畢竟才築基期呢，估計器道也才剛入門。
“小看誰呢，別的不說，至少比他那個破袋子好。”
那感情好啊，自己人煉，省掉了人工費，要知道丹藥和法器之類的，人工費成本得佔一半以上。
“不過......”她不確定她那幾百珠下品靈石夠不夠她進階煉氣四層，“能不能過幾天啊，等下次咱們再賣點丹藥......”
“我什麼時候讓你給錢了？”蘇羨瞪著一雙眼睛，不滿的哼了一聲，“都說了送給你了。再跟我說錢跟你急啊。”
最終蘇羨還是直接衝到賣煉器材料的地方，買了天袼絲和空間石粉末，剛到手的二百多珠靈石瞬間花掉了近一半。
“我是師兄你是師妹，送你點東西怎麼了？反正以後再有什麼掙錢的好事，別忘記你師兄就行。”
“嗯，謝謝蘇師兄。師兄你真是個好人。”陸靈悠真心實意的道謝。
她現在的確很需要空間袋，就不矯情推辭了，等以後有機會再還這個人情。
“我當然是好人，咱們清渺宗都是好人，謝什麼謝，走了走了，我還得趕緊回去煉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