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趙平就帶著李虎以及兩個徒弟出發去郡城。
雲滿駕車,李虎騎著馬在四周警戒。
趙平和魯修坐在車內。
趁著現在有時間,趙平就給他灌輸各種先進的機械思想。
聽的魯修神采奕奕,對趙平的佩服簡直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
趙平還特別臭屁的畫了一些圖紙。
魯修當寶貝一樣小心翼翼收藏起來。
不過卻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師父,你這很多機械都需要用到鐵,簡單一點的我能讓夏村的鐵匠製作,可我看這精細程度,隔壁村的鐵匠應該做不出來。”
“肯定做不出來。”
趙平說:“那些東西需要合金。”
“什麼是合金?”
趙平又給他普及了一下金屬方面的知識。
當然,趙平懂的也不多,畢竟他專攻的也不是那個方向,唯見多識廣爾。
這次帶雲滿和魯修來郡城,也是想讓他們長長見識。
至於李虎,那是他的貼身保鏢,幾乎寸步不離。
西坪村距離郡城一百多公里。
哪怕道路比去雲安縣平坦很多,但等他們來到郡城也過了晌午。
郡城比縣城大不了多少,人數卻多了很多,也繁華很多。
分為四大街和八小街。
勾欄瓦舍,酒肆茶舍,商鋪比比皆是。
叫賣聲不絕於耳。
剛入城,趙平就給雲滿和魯修每人各二十兩銀子,讓他們自己去耍了。
他則帶著李虎去了東大街田府。
田富海和田震都不在,是周安接待的他們。
但小姐田柔得知訊息,主動出來迎接,還把周安趕走。
甚至還以自己身體不適,要讓趙平給她診脈為由,把趙平邀請到她的閨房。
李虎要進去,卻被田柔給擋了出去。
趙平便把李虎留在了外面,面對田柔這麼一個弱女子,趙平自問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李虎轉動了一下眼珠子,覺得有情況。
如同瘟神一般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周安卻不幹了。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老爺有把小姐許配給趙平的想法。
可這話還沒提啊!
若是提了,兩人更需要避諱,面都不能見。
如今孤男寡女,相處閨房,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誰擔待得起?
周安知道自己勸說不了小姐,只能請外援。
他先去找的田震。
因為趙平成功攻克了瘟疫,使得田震發現了商機。
覺得口罩絕對會大賣。
那玩意不但能防治瘟疫,還能隔絕疾病,市場前景不可估量。
所以田震就打算把自家的紡織作坊改造一番。
抽出部分人手專門製造口罩。
田震更是吃住都在紡織作坊,和那些裁縫研討怎麼做出更優質的口罩出來。
甚至還把老爹儲藏的半罈子相思酒給搬了過去。
困了就抿上一口提提神。
作坊距離他們家不遠,周安很快就見到了田震。
心疼的不行。
才幾日沒見,自家少爺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還蓬頭垢面。
再加上好幾天沒洗澡,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子難聞的氣味。
扔在大街上,活脫脫就是一個乞丐啊。
周安急忙把他拉了出來,略帶責備道:“少爺,你看看你搞成什麼樣子了?哪裡還有一個少爺的姿態啊?”
“趕快跟老奴回家洗洗,若是被老爺知道,肯定要罰你。”
“滾一邊去。”
田震一腳就把他踹開,“狗奴才,本少爺做什麼事情你管得著嗎?”
“有事就趕快說事,沒事就滾回去。”
“別打擾本少爺研究口罩。”
“哎!”
周安只能輕嘆。
田家的人都是一個樣子,全部鑽到錢眼裡面去了。
只要是掙錢的法子,都能累的跟驢子一樣也沒任何怨言。
“少爺,的確有事。”
周安只能把趙平和小姐兩人一起進閨房的事情說了一遍,讓田震想想辦法。
“人家去治病,你想什麼呢?”
田震沒好氣道。
“可他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不等周安把話說完,田震就再次踹了他一腳,“你這個狗奴才,我爹都想把小柔許配給趙平,他們倆人把生米煮成熟飯不剛好嗎?”
“你難道還想忤逆我爹的意思,硬生生拆散他們?”
“我……”
周安竟無言以對。
趙平真的就那麼好嗎?
讓田家人心甘情願的倒貼?
反正他理解不了。
在田震這裡碰了釘子,他又急匆匆的去郡守府找老爺田富海。
送走李賀之後,彭越就在郡守府設宴款待田易。
田富海作為田易的叔父,又是郡城有名的富商,自然也在邀請行列。
周安連人都沒有見到便被田易的侍從打發走了。
緣由非常簡單。
田富海正在陪同郡城權貴豪紳,如此重要場合,謝絕一切打擾。
周安氣的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返回田府,守在小姐的門外。
這來回折騰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可小姐跟趙平仍舊在房間裡面沒有出來。
周安急的不行。
想要進去,但卻被李虎攔住了。
“平哥說了,他問診的時候,不能有任何人打擾。”
“我……”
周安氣的想罵娘。
沒法進去,他就站在外面高聲呼喊。
可嘴巴才張開,李虎就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頸。
周安筆挺挺的往下倒。
李虎順勢抬了一下腳,讓他平穩落地。
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
喃喃自語,“有我在,誰也不能打擾到平哥的好事。”
這一切閨房內的兩人並不知情。
趙平隨著田柔進了臥房,田柔就躺在了床上,主動伸出自己雪白的玉手,讓趙平給他把脈。
當然,她也秉承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遞給了趙平一根紅繩。
把另外一端拴在自己的手腕上。
讓趙平懸絲診脈。
這尼瑪!
趙平內心苦澀,他會個屁的懸絲診脈。
不過是唬人罷了。
這田柔應該是猜測到了真相,以此來試探他呢。
趙平只得裝模作樣的捻動著紅繩,閉上眼睛,做出一副沉思狀態。
少卿,他才放下紅繩。
衝著田柔抱拳道:“恭喜田小姐,田小姐的脈象平穩,並沒有任何生病的跡象。”
“感覺不適,應該是過度操勞,再加上睡眠不好所導致。”
“只需休息幾日就好。”
“趙先生醫術果真了得。”
田柔一骨碌身從床上跳下來,衝著趙平躬身施禮。
“小女子並沒有病,只是想試探一下趙先生。”
“沒想到趙先生竟真的懂得懸絲診脈,小女子在這裡給趙先生賠不是了。”
“另外趙先生又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小女子還沒有謝恩呢。”
“今日趙先生能來,也算給了小女子機會。”
“小女子這就命下人準備酒菜,服侍先生用餐。”
“我是來談生意的。”
趙平嚴詞拒絕,“既然田老爺和田少爺都不在,我擇日再登門拜訪,先告辭了。”
“彆著急走啊。”
田柔上前攔住他,“趙先生,你打算談什麼生意?”
“小女子雖是女流之輩,同樣也精通商賈之道,在田家也能說上話,何不跟小女子談談呢?”
“這……”
趙平遲疑了。
田柔能當家做主,跟她談生意也行。
關鍵她是女流之輩,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問診還情有可原,談別的,時間再久一些的話,容易讓人產生懷疑。
對田柔的名聲也不好。
不過香皂生意最好是女人來做,畢竟目標客戶就是女性。
趙平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斟酌一二,趙平才說出自己的疑慮。
“田小姐,咱們這樣關門閉戶的談生意,會不會影響你的聲譽啊?”
“我一介女流之輩都不怕,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田柔很爽朗的說:“只要咱們不做什麼虧心事,管別人怎麼說。”
心中還補充了一句,“真做點什麼,那正合我意啊。”
“我爹雖然總是說要把我許配給你,可一直不見動靜。”
“今天把你邀請到本小姐的閨房,主要就是做給我爹看的,讓他抓緊點。”
自從趙平救了她的性命,並且對她的美貌不假辭色,田柔就把趙平這個人放在心上了。
尤其在田富海一次醉酒後揚言要把她許配給趙平。
田柔便派人悄悄打聽趙平的情況。
不打聽還好,這一打聽,全是稱讚趙平的。
打死猛虎,攻克瘟疫,收發芽的糧食,開辦工廠,出高價招攬工人。
甚至對簿公堂之時,他還公開說明要讓工人住新房,給足夠的休息時間。
田柔雖是女流之輩,可他爹是個商人。
往上追溯幾代,也大多經商。
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她自己的琢磨,覺得趙平所說的那些話跟她不謀而合。
簡直就是心意相通。
所以今日見到趙平,她才會如此熱情。
甚至不惜自毀名節。
人家都這麼說了,趙平也沒再端著。
而且他是一個現代人,接受的思想是男女平等。
只要兩人不做出格的事情。
就身正不怕影子斜。
便點頭道:“既然田小姐不介懷,那我就跟你談吧。”
說著,趙平就打算把香皂拿出來。
又被田柔阻攔了。
“趙先生,這已經到了飯點,我讓下人準備點酒菜,咱們邊吃邊談。”
趙平也沒多想。
畢竟前世的很多合作往往都是在酒桌上促成的。
很快酒菜就端上來了。
菜是山珍海味,非常豐盛。
酒是相思酒。
按照一罈五千兩來看。
這規格相當之高。
只是田柔頻頻敬酒是怎麼個意思?
完全不提生意的事情。
莫非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