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
李甲沒有絲毫遲疑,點頭答應。
在他眼中,趙平已經被神化了,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忤逆,即刻就會死。
背叛劉來,投靠先生這般神人,最起碼能死的遲一些,甚至還有可能報了血仇。
“嗯。”
夏治學點點頭,“出去準備一下吧。”
“明日一早就會出發。”
“臨走之前把劉文浩的頭顱給我。”
“是。”
劉甲擺正身份,以下屬自居,態度非常恭敬,彎著腰退出了房間。
餘下之人身份都非常清白,即便如此,也忙到了天亮。
劉文浩的腦袋也被劉甲帶過來,夏治學在外面大樹下挖了個坑,給埋了起來。
又叮囑柳夢婉,多防備著點劉甲。
還給了她一把諸葛連弩,教她如何使用。
裝滿箭矢,讓她藏起來。
夏治學覺得還不保險,又加派了一個情報機構成員進去,讓他時刻留意著劉甲,稍微妄動,直接射殺。
如此,等天徹底大亮。
夏治學就把他們二十六人召集在一起,吩咐相關事宜。
肯定不能言說是護送柳夢婉回西坪村。
而是讓他們畫安全路線圖。
豫州匪患嚴重,想要來回運送貨物有點困難。
必須開闢新的路線。
為了混淆目標,畫圖之人也沒有選柳夢婉,而是一個能識文斷字的婦人。
安頓完畢,夏治學親自護送他們離京。
而此時,陛下親征,去豫州剿匪的訊息也傳到了豫州州府。
陳同立刻召集豫州的文武大臣商討對策。
然而能有什麼對策?
剿匪不利,單單是這一條,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算派駐軍去剿匪,也達不到應有的效果啊。
更何況,哪來的糧草呢?
雖然豫州執行了匪稅政策,可徵收上來的錢糧,大部分都落入官員和州牧大人的手中,真正用到士兵身上的寥寥無幾。
甚至都不夠補貼拖欠的軍餉。
“豫州王,要不咱們反了吧?”
有人建議道:“你也是前朝的皇子,而且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哪點不如當今陛下了?”
“他陳玄能坐那個位置,為何你就不能坐呢?”
陳同看了一眼這說話之人,是他的幕僚古天河。
從他接任豫州州牧開始,便跟隨在他左右,深得他心。
在他的幫助下,自己雖不至於富可敵國,但所積攢下來的錢糧,幾輩子都用不完。
收穫頗豐。
所以陳同並沒有問罪,只是輕聲呵斥。
“造反?”
“你是想讓本王送死嗎?”
甚至陳同還主動分析道:
“陛下率領五萬精兵良將來豫州,我們豫州能有多少人手?”
“滿打滿算也不過兩萬之眾。”
“差距如此懸殊,古天河,你來告訴本王,應該怎麼反?”
“豫州王,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古天河笑道:“咱們兵將雖少,可卻能徵召啊。”
“徵召?”
陳同愣住了,“豫州的老百姓逃亡的不知凡幾,留下來的,要麼上山為匪,要麼就是一些老弱病殘,以及婦孺幼童,他們能幫本王打仗嗎?”
“哈哈哈,豫州王,我所說的徵召,並非是從老百姓當中徵召。”
“那從哪裡徵召?”
“土匪和大家族。”
古天河解釋道:“首先說土匪,陛下來豫州就是要剿匪的。”
“攜帶五萬精兵良將,等於說是給土匪宣判了死刑。”
“唯有跟著我們一起造反,他們才有可能活命。”
“其次,那些大家族都擁有很多人手,他們真的就心甘情願屈居於京城那些人手底下幹活嗎?”
“不盡然吧。”
“倘若豫州王許以重利,也不是不能拉攏過來。”
“而且一旦你上位,他們就是從龍之臣,就算不願做官,繼續從商,也能獲得很多便利。”
這些話聽到陳同眼睛都瞪的溜圓。
古天河又繼續道:“最後我要說的是,陛下從京城到咱們這邊來,是長途跋涉,肯定疲憊不堪。”
“只要咱們早做準備。”
“表面逢迎,暗中給他們致命一擊,勝面還是非常大的。”
“好,就這麼幹。”
陳同直接就被說服了。
越想越覺得成功的機率很大。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潛意識當中有著想當皇帝的念頭。
此時不過是被放大了。
“古天河,我命你全權負責這個事情。”
“五日的時間,把人手給本王籌備齊,殺了陳玄,咱們自立為王,共同統治大未王朝的江山。”
“我當皇帝,你來當宰相。”
“下官遵命。”
古天河抱拳施禮,暗中臉上卻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成功了。
自己身為長生殿的神使,從陳同入駐豫州開始,便潛伏在他身邊,充當幕僚。
這麼多年下來,成功幫助陳同把豫州搞的不成樣子。
如今陳同已經聽從自己的建議,要造反。
他的任務便接近了尾聲。
等一切落幕,便是他回長生殿總部,享受長生極樂之時。
至於當宰相,共同執掌江山。
古天河完全不屑。
哪有回長生殿總部來的舒服。
更何況,就陳同這個垃圾貨色,他能取勝嗎?
除非打好江山,主動交到他手中,否則的話,就他這種酒囊飯袋之輩,完全不是當今陛下的對手。
之所以還建議他造反,不過是想給陳玄製造點亂子。
同時,他好名正言順的脫身。
……
晉城,雍州和豫州接壤之地的城池。
大未王朝皇帝陳玄下令停頓休整,於一日後出發踏入豫州境內,開始剿匪。
訊息已經散佈出去。
靠近豫州之地的土匪已經聞風而動,大範圍的往東遷(逃)移(跑)。
老百姓一片歡慶。
稱讚陛下心繫百姓,是千古明君。
甚至還有學者編纂了童謠,口口相傳,讓陳玄的名聲在豫州西部達到一時無兩的地步。
陳玄老懷甚慰,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散過。
好似能看到自己名垂青史,受後人稱頌的場景。
陳玄衝著身邊的太監李延不無炫耀道:“朕的本事比蓬萊仙君如何?”
“自然是陛下的本事遠勝趙先生。”
李延拍著彩虹屁,“那趙先生累死累活,也才剿滅區區一個雲安縣的土匪。”
“陛下你呢?還沒真正的交手,便已經嚇的土匪抱頭鼠竄了。”
“趙先生豈能跟陛下相比。”
“哈哈哈,你呀!”
陳玄指著李延,哭笑不得道:“竟撿好聽的跟我說。”
“不實在。”
“你學學人家宋明……對,宋明呢?”
“他在何處?”
“朕不是派他去西坪村宣旨,召蓬萊仙君來京面聖嗎?他走了嗎?”
“暫未。”
李延說:“豫州匪患嚴重,他恐很難穿行。”
“現在可以出發了。”
陳玄傲然道:“朕已經來到了豫州地界,這邊的土匪要麼在逃竄,要麼就在思考著對策,誰還敢明目張膽的攔路搶劫啊?”
“備上快馬,讓他們夜以繼日的趕赴西坪村。”
“儘快把趙先生帶過來。”
“朕要讓趙先生看看,究竟是他的謀略更勝一籌,還是朕的鐵騎高人一等。”
“是,老奴這就打發他們。”
李延領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