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這個正在鬥技閣專心看書的男人叫小帥,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此刻正是難得的賢者時間...
咳咳。
陳觀在雲嵐宗的日子,很平靜。
第四天,鬥技閣看書,雲宗主忙碌宗門事宜,沒有再來。
第五天,鬥技閣看書,雲宗主依舊沒有來。
...
第十天,雲宗主終於再現。
只不過隨著雲嵐宗的忙碌告了一個階段,鬥技閣中也慢慢開始恢復往日的熱鬧,陳觀也不好過分逾越,與雲韻聊了半個時辰,素衣未染。
也是這天,陳觀從鬥技閣離開了。
不是因為鬥技閣不方便那啥,而是單純的因為,其中的收藏,他感興趣的基本都看完了。
更重要的是,十天的恢復,他的靈魂力量雖然依舊沒恢復巔峰,卻也不再有之前那麼虛的感覺。
接下來,可以一邊修煉,一邊恢復靈魂力量了。
和夭夜那邊聯絡,確定最近沒有其他事後,陳觀便霸佔了雲山的後山密室,煉化火焰蜥蜴人火丹的同時,恢復靈魂力量,潛心提升自己實力。
知道他的打算後,雲韻也就帶他過去時出現了一次,隨即便把所有心思投入到了雲嵐宗事宜,沒有再來打擾他。
對此,陳觀很平靜。
修煉需要專注,若是雲韻天天朝這後山跑,打攪什麼的不提,陳觀嚴重懷疑,自己可能會在某一刻,化身成為‘密室鬥羅’。
他對自己的自控能力有信心,但在兩廂情願下,信心也不是特別足。
沒了雜事的打擾,陳觀便一門心思投入到修煉上。
火焰蜥蜴人的火丹是好東西,但因為其品質的問題,隨著陳觀的實力越來越強,火丹對他的提升,效果也減弱了一些。
好在他身上的火丹數量不少,量變引起質變,盡數煉化後,估摸著,再突破一星沒有任何問題。
拋開雜念,陳觀取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火丹握著,鈷藍色火焰包裹而上,煉化其中的狂暴能量。
...
時間在修煉中,總是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間,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加瑪帝國之內,關於煉藥師大會,雲嵐宗少宗主與蕭家蕭炎三年之約,以及那一天爆發的大戰,這些熱門話題也逐漸冷卻下來,回到了原先的生活節奏。
經過近一個月的重建,如今的雲嵐宗,從表面上看上去,一切似乎與從前並無區別,交戰的痕跡都被抹除,好像就從沒爆發過戰鬥一般。
十餘位長老的損失,很多人本以為這個龐然大物至起碼也要萎靡幾年才能恢復了。
然而,一些分佈在帝國各處的雲嵐宗擁躉,以及對雲嵐宗熟悉的人,卻是敏銳的發現,它好像在無形中蛻變了一般,不再鬆散,上下徹底擰成了一股繩,如耄耋之年的長者,突然返老還童一樣,失去了一些東西,卻變得更有活力。
雲嵐宗如此結局,雲山非常滿意。
在走上正軌之後,不需要他再幫忙,雲韻一個人都能輕鬆把持了,讓他有足夠的時間,與幾個老傢伙好好享受‘退休’時光,幾乎天天都要跑一趟皇宮,有時甚至直接不回去。
當然,敘舊的同時,雲山每天都會旁敲側擊的打聽,加刑天跨越鬥宗障壁的原因。
雖然和皇室關係已經修復好,但他想重振雲嵐宗昔日榮光的心思從未斷絕過,對突破鬥宗,依舊迫切。
靠自己是沒希望了,眼下唯一能看到的出路就是加刑天!
“老傢伙,你還真不鬆口啊?我們幾個中,除了海波東,我與法瑪老頭的狀態你不會不知道,若是沒有突破,最多還有二三十年,便差不多是大限了,到時候你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不覺得很沒意思嗎?”
用了各般法子,依舊沒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雲山不得不轉變思路。
這些天,加刑天總是不經意的在他面前顯露鬥宗強者的優越感,看得他牙牙癢,偏偏無可奈何,還得忍著。
就挺憋屈的。
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雲山,加刑天蚌埠住哈哈大笑,滿臉揶揄,終於是在雲山快要抓狂時,給了他一點希望。
秀了差不多一個月,已經很神清氣爽了。
最主要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完全不需要再擔心雲嵐宗的威脅,都差不多是一家人了。
雲山要是突破,對加瑪帝國的好處同樣不小。
心裡想著,加刑天取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著急,單是看在你那弟子的面上,陳小子也不會忘了你的好處,最近我們一直在蒐集這些高階藥材,你讓雲嵐宗也一起蒐集,有多少要多少,蒐集到越多,你也能更快的看到希望。”
“全是五六階藥材,這不會是煉製破宗丹的材料吧?”
雲山接過掃了一眼,想到諸護法和曾經鶩護法提過的破宗丹,忽然生出一個猜測。
可他曾經聽古河說過,破宗丹的品級可是很高,哪怕是以現在的法瑪,估計煉出來的可能性也是極低。
仔細斟酌著加刑天的話,一個更大膽的猜測浮現心中。
“那小子能煉破宗丹?!”
雲山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分,難以置信。
因為雲韻的關係,雲山仔細瞭解過一番陳觀,知道他煉藥天賦很不錯。
但能這麼快就有把握煉製破宗丹,雲山在此之前想都不敢想。
實在是陳觀的年齡擺在那裡,太有欺騙性了,雲山無比的清楚,法瑪在五品巔峰卡了多少年,可見到六品的難度有多大。
加刑天笑而不語,算是預設了。
此刻倒也沒有鄙視雲山,在陳觀讓他蒐集破宗丹材料時,加刑天自己也是同樣的驚詫。
“真是個...小怪物,這煉藥天賦,哪怕古河沒死在塔戈爾沙漠,估計也比之不及。”
雲山唏噓不已,隨即,又露出笑容。
有云韻在,再天才又如何,在他面前永遠都是小輩!
加刑天不知道他的想法,隨意的掃了眼湖對面的小黑屋,與有榮焉的點頭肯定。
“確實,以前覺得古河在加瑪帝國是獨一檔,現在嘛,好像也就那樣。”
“嘖嘖嘖,你這老傢伙,現在好像很膨脹啊,六品煉藥師都不放眼裡了?”
“別瞎說,我可沒有,對於煉藥師,我一向給予最高禮待。”
雲山白了他一眼,將紙張鄭重收好,這可是關乎著他突破鬥宗的希望,不容有任何差池。
明明掃一眼就能記住,卻這般小心翼翼,可見他的重視程度。
憋屈了近一個月,終於有了收穫,這讓他的鬱悶一掃而空,心情大好。
順著加刑天的目光看向對面小黑屋,雲山有些好奇。
“老傢伙,這屋子是做什麼用的,每次我過來,你都精神封鎖那邊,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加刑天瞥了他一眼。
雖然與雲嵐宗重歸於好,但古河是不可能還回去的。
這麼好用的工具人上哪找去?
“沒什麼,小紫晶翼獅王喜歡陰涼,特意給它搭建的。”
話音剛落,像是配合加刑天一樣,跟個牛犢子差不多似的小紫晶翼獅王搖搖晃晃的從小黑屋裡走了出來。
兩眼迷濛,暈乎乎的樣子,跟喝醉了一樣,嘴邊還掛著不少丹藥碎屑,一看就是找古河吃自助餐去了。
加刑天都看得嘴角微搐。
兩頭紫晶翼獅王很大程度的提升了皇室實力,但平日裡的消耗也不小,尤其是正在成長期的小紫晶翼獅王。
好在,效果也很不錯,如今的小紫晶翼獅王,已經達到了五階,放出去也是一個鬥王級別的戰力了。
親眼看到小紫晶翼獅王從中出來,雲山信了三分,但尚有七分懷疑。
實在是,他對加刑天太瞭解了。
雲山敢說,裡面若是就這麼簡單,他倒立拉稀!
不過見加刑天有意隱藏,他也壓下好奇心,沒有再多問。
夫妻間還有秘密呢,更何況皇室。
微微搖頭,雲山提出告辭,不再久留,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發動雲嵐宗的力量幫忙蒐集藥材。
...
黑角域,和平鎮。
一全身黑衣,揹負黑尺的少年,站在陰氣森森的死靈樹下,聽著熱情給他科普的執法隊學員介紹,對迦南學院的實力有了初步認識。
毫無疑問,此人就是披星趕月,披荊斬棘,花了近一個月,終於趕到迦南學院的蕭炎了。
“老師,迦南學院的實力,我們真的能得到異火嗎?”
“難度不低,卻也不是沒有希望,我們也不用急於一時,慢慢謀劃就行,辦法總比困難多,別看了,先進去吧,以迦南學院的實力,還不至於讓魂殿滲透,你的安全暫時不用擔心,不過進入學院之後,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再出手,以免被那些老傢伙察覺到。”
“我明白了,老師。”
蕭炎微微點頭應著,但心中依舊充滿火熱。
第二種異火,我來了!
...
中州,某地域。
平靜的空間中,忽地盪漾起陣陣漣漪。
下一刻,一群小黑點詭異的從空間中顯現。
隨著黑點逐漸放大,也是能夠真切看到,它們並非是人影,而是十餘頭渾身漆黑,腦袋上長著一根長達尺許多長的銀色獨角的魔獸。
在這些魔獸獨角之上,佈滿著奇異的紋路,甚至隱隱間有著風雷聲從中傳出,魔獸後背,還長有極為寬大的四翼,翼翅振動,狂風從天際嗚嘯而下,掀起陣陣氣浪。
一時間,雄渾兇悍的氣息散佈開來,令得不遠處小鎮上的人都莫名生出一股心季感。
顯然,這些魔獸,並非只是普通用於運輸和趕路的飛行魔獸,而是類似一種戰鬥的飛行獸。
飛行獸本就稀少,戰鬥所用的飛行獸,更是極為罕見,有本錢,有能力豢養與馴服它們的,必然是實力極為龐大的勢力!
目光從這些四翼獨角獸上移,在它們寬大的背上,都是站立著一道人影。
這些人影皆是身著一套紫黑色的袍服,面無表情,目光微微閃移間,猶如凌厲刀芒一般,令人渾身上下都是泛著寒意,這十餘道人影,幾乎每一個的氣息,都是猶如一潭深水般,探不到底,其實力可見一斑。
忽地,空間再度盪漾起來。
下一刻,一個白袍老者領著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從中走出。
領頭老者氣息不顯,猶如沒有絲毫實力的普通人一般,可那在虛空中氣定神閒隨意漫步的模樣,卻實實在在表明著,這至起碼是一位鬥宗以上的強者!
至於身後的那人,如果陳護法在此處,定能認出,赫然就是與他有過交手的凌影。
沒有多說,凌影對著老者恭敬行禮,閃身跳上了最前方的巨大魔獸背上,落在了那位臉上高傲不斂的青年身後。
老者緩緩邁步,行至隊伍側方,看向那領頭的傲氣青年,揮手佈下一道結界,隔絕視聽,方才開口交代。
“速去速回,記住你們的使命,能追查到自然是好,追查不到...也不必強求,勿要生出太多事端,小心魂殿。”
“翎泉記住了。”
領頭的青年拱手回道,對這位老者很是恭敬,全無方才看向凌影時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傲意。
“嗯,此去路途遙遠,老夫送你們一程。”
老者微微點頭,旋即,大袖一揮,無匹的能量隨之擊出,空間破碎,一道道恐怖的空間風暴在其中肆虐,卻在老者的輕描澹寫點動下,迅速穩定下來,歸於平靜,一個簡易的單向空間傳送通道就此成型。
“去吧,此通道維持不了太久,卻也能節省你們十數日時間,早去早回。”
“多謝長老!”
翎泉目光火熱,行禮回道。
隨即也不再廢話,一馬當先,帶領一眾黑湮軍踏入通道,光芒微微閃爍,很快消失在空間通道之中。
老者目睹著他們離去,在空中微微嘆了口氣,心裡並未抱有太大希望。
此次派人前去追查,也只是不想放過那萬分之一的可能而已,其實在他們心中,已經差不多給事件定性了。
魂殿謀劃已久的行動,又豈是隨隨便便一個人能夠破壞的。
在中州尚且如此,更別提是在那菜雞互啄的西北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