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恆後知後覺的知道宴淮搬家的事,還是新鄰居主動上門邀約,請他和虞錦溪去府邸喝茶。
看到主動上門的同僚和其夫人,顧啟恆的眼珠子差點掉在了地上。
“齊大人?”
齊大人笑眯眯的說道,“顧大人,本官突然上門叨擾,還請見諒。”
顧啟恆連忙說道,“這怎是叨擾?齊大人搬遷,本該是下官去您的府邸慶賀,竟還勞累齊大人親自上門……下官失察,請齊大人多多包涵。”
“本官此次搬遷就是不想勞師動眾,這才悄無聲息的搬,且不說顧大人不知道,朝中同僚也沒人知道。”
齊大人年紀比顧啟恒大些,卻沒有顧啟恆做官的那副派頭,言語間十分平和,可儘管如此也沒人敢忽視他眉眼間的威嚴。
齊夫人與齊大人年紀相仿,看著也十分和善,與虞錦溪十分說得來。
顧啟恆雖然面上再和齊大人說說笑笑,看著十分開懷,可虞錦溪卻從他的眉眼中看到了一絲愁苦。
看來這個新搬來的齊大人,是個比宴淮還讓他忌憚的人物。
顧啟恆原本想留齊大人在自家用飯,但齊大人卻說府中已經準備妥當,讓他直接過去就好。
顧啟恆沒敢推脫,便帶著虞錦溪過去了。
他沒問虞錦溪願不願意去,也不關心她身子是否爽利,最後還是齊夫人看出她臉色不太好,主動問過之後,給她手裡添了一個暖爐。
做完客,顧啟恆扯著虞錦溪的胳膊,故作親暱的回府。
過門檻時,顧啟恆一句“夫人小心”,虞錦溪實在太噁心了,揮手賞了他一個耳光。
顧啟恆的臉瞬間變了顏色,虞錦溪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連忙問道,“大人,我不小心手滑了,沒事吧?”
當著齊大人和齊夫人的面,顧啟恆也不好發怒,只能笑著忍下,“無事,夫人走路小心,別在滑了腳。”
虞錦溪皮笑肉不笑的說,“大人放心,我肯定好好走路。”
她笑眯眯的樣子差點將顧啟恆氣炸,但礙於人前,他也只能忍著,先回府再說。
看著兩人一路相扶的離開,齊夫人疑惑道,“這兩人看著也不像是鬧得不可開交的樣子呀,傳言有誤吧?”
齊大人眼裡閃過一抹暗色,笑了一聲說,“未必有誤。”
……
顧啟恆好不容易踏進顧家前廳,立刻離虞錦溪幾仗遠。
見他一副如避蛇蠍的樣子,虞錦溪哼了一聲,抬腳就要走,但沒走出去,就被他叫住。
“齊大人身居高位,齊夫人更是內宅了不得的女眷,你以後少與齊夫人來往,當心得罪人。”
虞錦溪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當即回道,“已成了鄰居,怎好不往來?”
“況且今日齊大人和齊夫人一同上門邀我做客,於情於理,我也該禮尚往來才是。”
顧啟恆一聽這話,頓時氣的跳腳,漲紅了臉道,“你少自作多情了,齊大人那是邀請我,順帶上你,你一個內宅婦人,也配去齊大人家喝茶?”
“我警告你,少給我惹麻煩。”
虞錦溪呵了一聲,抬腳就走,理都不理他。
顧啟恆氣的砸了一套茶碗,無處洩氣的他朝著後院走去,他腿腳不聽話,下意識的就要往隱娘屋子裡去,但玲兒又神奇的出現在他的必經之路上,請他去柳如煙的屋子。
在看到玲兒的那一瞬間,顧啟恆心裡瞬間湧上了一股反感,速度之快,讓他壓都壓不下去。
這一刻他不僅反感玲兒,更反感一切跟柳如煙有關係人和事。
顧啟恆壓下心裡所有的厭惡,一言不發的走去柳如煙的屋子。
柳如煙好不容易等來了顧啟恆,先是撒嬌纏魅一番,撩撥的顧啟恆心浮氣躁,欲色上行,她又住了手,柔弱的趴在他的胸膛上。
“我聽下人說,隔壁那個討人厭的宴郡王搬走了,這下可沒人替虞錦溪出頭了。”
顧啟恆閉著眼睛享受溫情,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柳如煙見狀又道,“恆郎,冬獵還得多久呀?反正宴郡王已經搬走了,不若我們在下手,反正也沒人會追究。”
“你胡說什麼?”
顧啟恆一下睜開了眼睛,剛才的情慾徹底消失不見。
柳如煙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恆郎,我都是在為你著想啊。你看看,虞錦溪都把你害成什麼樣子了?我真的心疼你……”
“心疼我就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在後院待著。”
第一次,顧啟恆沒讓柳如煙把話說完,就急吼吼的打斷她,而且神色很難看。
“恆郎……”
柳如煙軟軟的叫著,顧啟恆沒心思動情,大聲道,“宴淮是搬走了,可你知道隔壁搬來了個什麼人物?”
柳如煙道,“不是恆郎的同僚嗎?而且他還親自上門來邀恆郎過府喝茶,如此低俯做小,我想肯定是不願與恆郎為難,畢竟大家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屁,他可是督察院督察使,二品御史大夫,他低頭做小?他來警告我還差不多!”
顧啟恆臉色難看的很,本以為宴淮就挺難纏的,誰知道宴淮搬走後又來了一個更難纏的。
齊大人名為齊成書,是同僚裡出了名的奸詐狡猾,而且心眼跟書一般厚,一旦被他盯上就完了。
齊成書擔著死諫的責,卻從不死諫,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皇上接受他的意見,明明是違逆上意,卻還能讓皇上笑眯眯的接受,自己一點都不受責。
在得知他搬到自家旁邊,成為自己鄰居的第一瞬間,顧啟恆甚至有點想逃。
這個齊成書買誰的房子不好,怎麼偏偏買了宴淮的房子?
早知道他會搬來,還不如讓那個宴淮繼續住著。
柳如煙傻眼了,“恆郎,你沒有得罪過這個齊大人吧?”
“得罪不得罪的,現在想起來也晚了。”顧啟恆不耐煩的下床,直接穿衣。
柳如煙從床上起身,淚眼朦朧的說,“是我沒用,幫不上恆郎。”
顧啟恆一見她這樣,滿肚子的怒氣化為了憋屈。
“與你有何干系?好了,以後別說這種話了。”
顧啟恆說著,又囑託道,“在冬獵之前,你在虞錦溪面前將態度放恭敬些,能不出顧家就不要出去,更不要自作聰明的去結識齊夫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