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簫越來越覺得,挖掘根系也是考核的一部分,要不然這裡的泥土不會那麼堅硬。
青龍幫的大佬說,這一關考核的是他隨機應變的能力,隨機應變什麼呢?他在這裡也沒有感受到危險。
而且至關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竟然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整整三天呀,拔一株野草而已,不至於需要那麼久吧?
現在孟慶簫明白了,因為這裡的泥土實在太堅硬了,按照他挖掘泥土的速度來說,三天的時間還真不一定夠。
孟慶簫把元力灌注雙手,他現在輕輕一下,就有萬鈞之力,挖掘這裡的泥土,依然感覺十分吃力,這令他咋舌不已。
危險自然是有的,只是對孟慶簫而言,這種危險實在不算什麼,那就是青竹林裡面無處不在的青竹蛇。
這裡的毒蛇實在是太多了,從孟慶簫開始挖掘這株六葉龍涎草,四周便有源源不斷的毒蛇朝他襲擊過來,而且這種蛇的攻擊速度極快。
孟慶簫一開始還會主動把它們捏死,後來他實在是煩了,索性便任由這些毒蛇攻擊,因為他發現這些毒蛇咬不破自己的肌膚。
於是這裡很快就出現恐怖的一幕,上百條毒蛇咬在他的身上不肯鬆口,而他則依然不管不顧在拼命挖掘的泥土。
他這個地方很快就受到了打擾,那些參加生死挑戰的人偶爾會路過這裡,可是當他們看到孟慶簫的時候,全都嚇得不輕,比見到毒蛇咬他們還要令他們害怕,一個個像受精的兔子一般跑開了。
孟慶簫挖了兩個小時就已經累得不行了,小時候他們家在農村,他就算陪著爺爺奶奶刨樹的時候,也沒感覺像現在這麼累。
孟慶簫給自己全身通電,把他身上的毒蛇全部電死,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準備歇會再幹。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放進懷裡,掏出了趙哲給他的龜背神拳全本。
趙哲說修煉成本歸位神權有走火入魔的風險,他對這種話語原本是不信的,他以為這是武俠家胡亂杜撰的修煉內功的副作用,只是為了增加的趣味性。
然而他很快又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趙哲的先祖是從秦朝就已經離開了地球,他們那個時代可沒有,更加不會有武俠,中國真正意義上的,是從魏晉南北朝時期開始的。
而且走火入魔這個詞也是武俠家正式啟用的,在這之前,走火和入魔是代表著不同的意思。
先不管這個詞是怎麼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也許是這本地人自創的,也許是像他一樣的外來者帶過來的舶來詞,既然這個詞從趙哲的嘴裡說了出來,那他的可信度就一定非常高。
所以孟慶簫立刻就相信了,就像他開始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精通占卜的人一樣,有很多事情你感覺它不可思議,卻不代表它不會發生,只不過是你的眼界限制了你的想象空間而已。
孟慶簫暫時忘記了屁股旁邊的六葉龍涎草,又開始關注起手中的神功。
當他要做某一件事情的時候,是很能夠沉入進去的,他會不由自主地遮蔽外界所有的聲音,這對他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比如他上學的時候喜歡看課外書,一看就會入迷,經常會被班主任發現並沒收,他也經常會出現因為學習太入迷,而忘記回家吃飯,然後他媽媽打電話給班主任,詢問他的去向。
龜背神拳為他開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是一個他從來也沒有體會過的世界。
地球上的修煉功法雖然也很厲害,但是地球人已經走向了另外一條道路,他們不再依賴肉體的力量,而是從很早就開始專注發展科技。
這裡的人不同,他們是從式星人到來之後才開始關注的科技,在那之前,而且科技也只是他們生活中的一些輔助手段,對於自身的修煉仍然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手段。
在長年累月的戰鬥中,本地人逐漸形成了一套成熟的修煉體系,他們對於身體的修煉已經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甚至能修煉出本源之力,在這孟慶簫看來,是十分不可思議的。
九重龜背神拳,在名稱上借用了道家的修煉等級,共分為入道,求道,問道,學道,悟道,觸道,養道,得道和忘道九重。
它每一重的修煉方法對於經脈的拓展道路都是不盡相同的,運力方法也完全不同,但是又相輔相成。
書裡面特別強調,功法的修煉一定要循序漸進,不可急躁冒進。
所謂的萬丈高樓平地起,如果不按照順序修煉,越到後期,身體的負荷越大,就會開始承受不了,從而經脈寸斷,走火入魔。
這些問題在中冊是沒有提到的,全部在第一冊第一重的開篇記載著,孟慶簫要是早知道第一次有這種記載,他絕對不會修煉中冊的三重神功。
雖然他不相信走火入魔的說法,但是循序漸進他是相信的,蓋房子要打地基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不過還好,中間三重的功法他並沒有修煉得太過深入。
孟慶簫沉下心來,從第一重開始認真修煉,入道原本是小孩子修煉的,小孩子體內是沒有元力的,他們需要養元。
在體內孕養出第一絲元氣,然後讓這絲元氣沿著既定的經脈路線進行大小周天的運轉,每運轉一圈,元氣便會多一絲,日積月累之下由量變達到質變,就會突破第一重,
遺忘之地的人所謂的元氣,其實和地球人所謂的內力是一個意思,都是蘊藏在體內的一股氣,這類功法更通俗來講,也就是所謂的氣功。
地球人所修煉的氣功之所以不厲害,主要還是因為地球上的資訊素枯竭,也就是所謂的元氣枯竭,空氣中沒有元氣,你無論怎麼修煉也不可能修煉出元氣,你的氣功自然也就無法修煉成功。
孟慶簫現在體內的元力已經達到了天元境,他修煉入道,簡直就跟喝水一樣容易,根本不需要養元,他需要做的是拓展自己的經脈,使它們能夠承受自己元力湧入。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修煉就簡單,他現在已經20多歲了,體內的經脈幾乎固定,此時再想要重新拓展拓寬,其實是非常痛苦的,那種痛苦怎麼形容呢,大抵就像是成年人從零開始學舞蹈一樣,你先要練習劈叉,讓一個從小從來也沒有劈過叉的人來一個一字馬,你可以想象那種難度了。
孟慶簫修煉中間三重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多痛苦,因為中間三重主要是對於經脈的疏通,人體經脈本身就比絡脈要粗壯許多。
“這他娘不是入道,是破處呀。”孟慶簫執行了三十六週天之後,頗有些惡趣味地想道,他已經疼得滿身大汗了。
“算了,不修煉了,還是把草挖出來再說吧。”
孟慶簫剛剛才想到,他其實又誤入歧途了,拔一棵草而已,他沒必要非得使用元力啊,為什麼不能使用本源之力呢?
沒人規定說,他不允許使用本源之力呀。
孟慶簫收回元力,開始調動體內的本源之力,這一次非常輕鬆,他的手掌整個兒沒入了泥土裡面,他摸到了龍涎草的根系,好發達呀。
種子的力量他是絲毫也不懷疑的,他小學的時候就學過一篇課文,說一粒種子可以穿透人的頭蓋骨,這和水滴石穿的道理是一樣的,水至柔,利用水卻可以切割鋼板,這就是道家所謂的抱陰負陽,柔能克剛。
孟慶簫輕鬆挖出了這株龍涎草,準備打道回府,包裹著龍涎草的泥土,他甚至都沒有扔,而是把從墨苒手裡搶過的那本書當成底座託著前進。
迷霧中不時會冒出一兩個人,但是當他們看到孟慶簫後,無一例外都嚇得驚惶失措,迅速逃離了。
孟慶簫是頗有些奇怪的,心說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他很快來到與高大路約定的地點,結果卻沒發現高大陸,他還以為自己已經超過了約定的三天時間,但是看了看眼鏡上的時間,也才剛剛兩天而已。
“這個傢伙,跑哪去了?”孟慶簫嘀咕了一聲,再次使用自己的精神力發散出去開始探查,自從他掌握了精神力的使用方法,他越用越溜,特別是對於探路和找人方面,他已經非常熟練了,他很快就發現了高大陸的去向。
那傢伙竟然也去參加生死試煉了,而且他非常陰險,他故意扒了一身犯人的衣服穿在身上,還在塗了許多鮮血,假裝受傷,引誘別人來殺他,一旦別人對他動手,他立刻進行反擊,把那人殺掉。
孟慶簫想了想,決定不打擾他,自己一個人回去,他哼著小曲兒一步一步悠然走著,腳步漸行漸遠,很快就出了森林。
四周豁然開朗,孟慶簫長舒了一口氣,一掃在林子裡的沉悶感,感覺腦子也比之前靈活了許多,他一邊走著還是在想著修煉龜背神拳的事情,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再一次走了彎路,別人修煉走火入魔,那是沒辦法,畢竟經脈斷裂是很難修復的,可是他不同呀,他的戰甲自帶醫療艙功能,他是不害怕身體損傷的,連肢體殘缺都能夠重新長出,更何況是經脈損傷了。
孟慶簫想到此處,忍不住哈哈大笑,等回到青龍幫後,他要一步到位,直接修煉第九重。
“媽的,等不及了,直接飛過去吧。”孟慶簫的心情現在是迫不及待,恨不得馬上就開始修煉。
當孟慶簫來到青龍幫所在的鎮子,他不想過於驚世駭俗,在鎮子外面就降落到地上,捧著六葉龍涎草,朝青龍幫駐地一路小跑。
一路上他看到的盡是驚訝的目光,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表現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呵斥這些人:“看什麼看,沒見過別人參加考核呀……看什麼看,沒見過六葉龍涎草呀?”
然而他的呵斥聲卻沒有引來這些人的發怒,反而一個個尷尬一笑後,主動退了幾步。
孟慶簫不由得暗自嘀咕:“奇怪了,這些人是混亂之地的居民嗎,怎麼連一點血性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