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感受過這把刀，它裡面有靈。但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和它交流過了。”
“現在我也不確定，到底是真的刀靈，還是我識海破碎之時的幻想。”
“幻想？幻想出一個刀靈？”江素深思道:“應當是真的存在，你先前壓根沒有腦子可以幻想。”
“不清楚就不清楚吧。”
江素聽了前因後果，對此的興趣也就泛泛。
“這個時仞是什麼意思？他究竟為什麼會在水晶龜裡，先前我們去的魚人村，究竟是什麼？”
現如今思及先前時仞的神識藏在水晶龜中，時不時還能和自己說話，江素除了感覺噁心，就是心生晦氣！
“這個老登絕對是變態！！！”
她心裡咒罵一句。
“這並不是他全部的神魂，只有一縷神識在水晶龜中罷了。他想要監視我們。”
方折下意識的伸手探向江素的儲物袋。
“……”忘記了，打不開了。
“呵呵，把我儲物袋當你們無間教庫房了少主？”江素嘲諷一笑，手裡掏出三兩個法器扔向方折。
“這便是了，你師弟煉器室裡的。”
江素大手一揮，強行抹去上面屬於自己的烙印。
紅衣修士接過這幾件法器，其中法器相互碰撞，略有銅鐵之迴音。他手指僅僅將每件法器的外表全部摸一遍，下一刻其法器就會突然變換成另一種形態。
齊五微微張大了嘴，震驚的看著，“我想起來了，你在秘境之中也是這樣將花瓶拆成五個碗的！缺一門就是這樣找出來了！！！”
“這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法器能夠變化形態，裡面還能藏東西？”
縱然他齊五公子算得上是對法器見多識廣，但外行就是不懂其中緣由。
“這是藏器。正所謂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名為藏器，是將此種法器做成雙相，一相為表象，法器是鼎，則做盛之用，法器是笛，則做奏樂之用。二為內象，專藏物在其中。”
夏清明將其娓娓道來，條理清晰，他對法器似乎有所瞭解。
“你倒是清楚。”江素多留了分心。
“儒修，儒修，自然要以學識為基石充盈修為。”
夏清明微微點頭，態度謙和有禮。
“所以現在這幾件法器變成什麼樣子了？”江素瞧不見，也沒打算再碰和時仞有關的東西。
“是碗。”
齊五略有些緊張，聲音雖然沉著，卻能聽出他心裡的震驚。
“和秘境中的碗一模一樣。”
“……”
“你說的是同李雪青裝“缺一門”的碗一樣？”江素眉頭微蹙，不解道。
“嗯。一模一樣。”方折回。
“有書嗎？”
“沒有……”
“……”
綵衣少女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還挺有意思。”
她兩眉輕挑，表情戲謔似笑非笑，“時仞，神魂，李雪青，缺一門。”
“夏清明，李雪青姓李，同如今的景朝皇帝李燦可有關係？”
夏清明為儒修，儒修要做儒士，修行途中必然會入紅塵宮廷王朝之中做臣。在場他對景朝的歷史，應該最為清楚。
這位清秀的儒生點了點頭，眉眼清冽靈動，倒真有幾分俊雅的先生意味。
“江姑娘所言不錯，李雪青乃景朝的祖上，李家開朝的先祖太上皇。”
“先祖太上皇？？？李雪青一個修士，當過凡人皇帝？？？”
齊五感覺自己在這就坐了幾天，好像掉進了修真界的什麼情報窩裡。他像是個小白羊，除了咩咩叫，什麼也不知道。
夏清明笑容溫潤含蓄，搖了搖頭，“自然不是。”
“景朝開朝皇帝另有其人，不過她被這位皇帝拜為父親，稱雪皇祖”
“皇室後人傳她飛昇了，又起名真人，稱號過多，不過都是她李雪青一人。”
江素記憶重回中都的那段時間，她記得確實當時聽誰說過，他們李家祖上有人成仙。
“莫不是李涯說的？不記得了……這李雪青……可惜了，最後並未成仙。”
“反而被自己做凡人時丈夫的逝去而困住，最終壽至而亡，留下一本缺一門……”
“當時的林杲沒有拉下臉面去請供養的仙人，他梁越將軍也不過是螻蟻中的一隻，仙人何以顧。”
江素心裡嘀嘀咕咕，並未將這一切同旁人全盤道出。
“那李家是否繼承了雲朝林家人的能力？”
“能力？什麼能力！那個皇帝還有什麼特殊能力？”齊五不解的看著夏清明和江素，又覺自己和這幾人進的彷彿不是一個秘境。
“是的。言靈之能，當世人皇才能擁有的能力。可惜，皇室中人得此能便無法開靈竅修仙，通天的道法能力，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短短几十年罷了。”
夏清明面上露出憾色，對此頗為可惜。
江素微微搖晃腦袋，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此。”
她猜對了。
李雪青是李燦的祖宗，林杲的能力，如今也到了李燦這位皇帝身上。
這也是李涯當日同自己說的。
“這滿朝文武，無一不是功高蓋主。若是他想殺，也殺不完。相反所有文臣武將又都願意順著他。”
“因為，他是眾望所歸。順他，為順天。”
“……”
江素嘴角高高翹起，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就因為這個？禁靈之後，他就是天底下唯一一個，擁有非凡之法的人……”
“祖傳的東西……就是厲害呀。”
“李涯李涯，你太傻了，你那麼多靈石，請人給你弄些偏門雜方，開靈竅也不是無可能啊……大將軍有什麼當的呢，女子在景朝地位還不如雲朝……”
江素現在有理由懷疑景朝對男女的不對等的教條就是因為他們李家的先祖是李雪青。
太貪心，要了祖宗的榮光，卻又在心裡避諱不及。
“嘖嘖嘖，不肖子孫啊。”
有些被人故意隱藏的事情，似乎已經可以浮出水面了。
江素在心中暗暗猜測，想著可以待與幾人分開，自己回識海查一查天書。
“咳咳，幾位，在下有一事要問。”
一直在旁邊吃瓜的夏清明突然開口，他整了整衣襟，終於把書箱從身後卸下。
“我想請問各位，有沒有見過南域十方門弟子董倚衣？我與她是舊相識，多年未見，聽聞她亦在此，不過我找了許久都沒有尋到她？”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綵衣少女身上。
他知道，這位同為十方門的弟子應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