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旺鎮上。
山上那九道紫霄雷電引爆的畫面映入眾人眼簾,整個山頭似乎都被籠罩,聲勢之大,令人駭然,幾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老曾,這就是你那九天轟雷符?”
劉軍成隔了好一會兒,才遲疑的開口問道。
這威力,還能叫雷符?
曾田也艱難的嚥了口口水:“這……我也沒用過,不知道會有這麼大威力啊!我只是看它品相極佳,起碼有八品,順手從天雷教的祖宗祭壇上拿的……”
供奉在人家祖宗祭壇上的東西,能是簡單的一個九天轟雷符嗎?
這何止八品,看樣子,這八成是某位大天師特意煉製的超越了九品,甚至達到了超品的雷劫符!
一符就是一道雷劫!
劉軍成狠狠地瞪了曾田一眼:“走,上山,要是狗爺出個好歹,到時候自有你的好果子吃!”
說罷,他當機立斷的先行,身後一群廠衛也趕緊跟上。
曾田哭喪著臉跟在後面,苦澀之意幾乎要從臉上溢位來:“我真不知道這可能是雷劫符啊……”
大天師煉製的雷劫符啊!
何等的寶貝,幾乎是價值連城!
他要是真知道這玩意的價值,那他拿來當傳家寶不好嗎,怎麼可能捨得扔出來用了?
甚至,死也不用!
而此時。
雷電消弭。
場中的景象也映入了楊凡的眼中,滿地的焦土,地上的土石都被雷火的高溫熔化,流淌了一地。
而身處爆炸中心的章從新,怎麼能有一個悽慘二字形容!
兩條腿直接炸沒了,只剩下了上半身。
渾身上下全被雷火肆虐了一遍,看上去悽慘無比,黑色的大筋斷了大半,一條條垂落在地上,似乎已經徹底沒有了生機。
“嘶,好慘。”
楊凡看著都倒吸一口涼氣。
不得不說,曾田的這一道九天轟雷符的威力真的太強。
不過,說好的這一道雷符是要給狗爺他創造機會,怎麼看似直接解決戰鬥了呢?
楊凡的心裡不禁有點兒犯嘀咕。
而在不遠處,狗爺趴在地上,一身黑色皮毛都快燒沒了,好在一身狗皮堅韌無比,看上去並沒有太重的傷。
楊凡暗暗鬆了口氣。
要真是狗爺有個好歹,他自忖償不了對方的狗命!
而此時,劉軍成和曾田也急匆匆的率眾趕來,剛一靠近,他們就聞到了絲絲的肉香!
“好香的味道!”
曾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而很快,他們就看到了肉香味的來源——狗爺。
劉軍成的臉色一變,狠狠地瞪了曾田一眼,趕緊快步走到了狗爺的身邊,試探的說道:“狗爺,您,您還好嗎?”
然而,狗爺卻沒有半點兒動靜。
劉軍成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他的鼻子上試探了一下,感受到微弱的呼吸,這才鬆了口氣。
“收拾這裡,立馬送狗爺回去!”
他直接做了決定。
“快快快,我來照顧狗爺!”
曾田立馬殷勤的上前,開始主動承擔起了照顧狗爺的責任,看著狗爺昏迷的樣子,心都在哆嗦。
而這邊,劉軍成也來到了楊凡的身邊,問道:“你,你沒事吧?”
楊凡心說自己當然沒事。
然而,他卻看到劉軍成對他擠了擠眼睛,立馬明白了什麼,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佯裝昏了過去。
“快來人,把楊檔頭抬到車上去!”
劉軍成見狀,立馬大喊一聲,很快,楊凡就被人小心翼翼的送到車上。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神都。
“疼煞我也!”
不知道過了多久,狗爺終於睜開眼睛。
他只覺得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他渾身的黑毛都沒了,此刻,正光溜溜的趴在車駕裡的軟床上。
他突然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骨碌爬了起來。
當他看到下面那一副好大的狗貨並無任何損傷時,這才鬆了一口氣,重新趴了下來。
“該死的小子,險些要了你家狗爺的命!”
狗爺不禁想到那個讓自己注意雷符的人影,臉上露出恨恨的表情。
這是雷符嗎?
這分明就是某位大天師煉出來的雷劫符!
別看就差一個字,可威力卻差上十萬八千里!
而這時,曾田小心翼翼的進了車裡,一看狗爺醒了,立馬激動道:“狗爺,您醒了?”
“廢話!狗爺我要是沒醒,你在和誰說話?”
狗爺沒好氣的看了眼曾田,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毫不客氣的說道,“脫衣服!”
“嗯?”
曾田愣住了,感覺自己的耳朵似乎出了幻聽一樣,他怎麼聽到狗爺叫他脫衣服?
他忍不住驚聲問道:“狗爺?您說什麼?”
“真是個蠢東西!”
狗爺氣得兩條後腿直接站了起來,牛犢子大小的身體幾乎和曾田差不多大小,他一爪子拍在曾田的腦門上,將對方敲暈過去。
三下五除二,脫了對方的衣服褲子,爪子一攪,就成了大褲衩和短汗衫,穿在了身上。
“呼。”
狗爺一臉滿意的點點頭,總算是遮住了身上的無毛慘狀。
而這時,聽到動靜的劉軍成也趕了過來,一看到被剝光的曾田,以及穿上衣服的狗爺,心中強忍大笑的說道:“狗爺,您醒了就好,這一路可把卑職等人擔心死了。”
狗爺點點頭,直接問道:“那個衝狗爺我扔雷劫符的小子呢?”
劉軍成早有準備,說道:“唉,他也重傷昏迷了,為了死去的廠衛們報仇,他主動請纓,前去幫助狗爺您,只是沒想到那個雷符的威力那麼強,甚至傷到了狗爺您。”
狗爺聽到這話,臉色閃動幾下,卻不好意思在追究什麼。
“便宜這小子了!還好狗爺我當時閃得快,不然,狗爺我只怕也淪為要和那筋菩薩一樣的下場。”
狗爺的臉上露出一絲心有餘悸的表情。
當時,雷劫符爆發時,章從新瞬間就被紫霄雷霆包裹,雙腿瞬間化為齏粉的模樣,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哪怕他這一身狗皮堅韌無比,只怕也擋不住那樣的爆炸。
說了一會兒話,他也變得有些疲乏昏沉起來。
劉軍成見狀,主動退了下去,至於可憐的曾田,依舊躺在狗爺的車上,直到眾人回到神都的東廠衙門裡。
一個光溜溜的人影突然驚叫一聲,從車裡衝出來。
很快,狗爺也追了出來,一邊追,一邊氣急敗壞的解釋著:“混蛋,你在胡思亂想什麼!狗爺我怎麼可能對你做什麼!你又不是那些女菩薩!”
“剛剛那個光溜溜的人影,似乎是曾田?”
周圍的廠衛們目睹了這一幕,突然眼神變得無比詭異起來,默默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