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楊凡的目光就沒離開衣櫥裡面的那些衣服，直到孫榮興沖沖的來找他出發的時候，他才發現過去了這麼久。
“怎麼感覺自己的心神更加靈活，氣血也更進了一步呢？”
楊凡心中略顯驚訝。
神魂內的道樹幼苗不斷搖曳，光輝更盛，充滿了靈動之感，似乎更加契合天地大道。
而他體內的氣血也越發流暢自然。
“果然，身心舒暢適合修煉。正所謂武道修煉，一張一弛，自己閉關了那麼久，這短暫放鬆一下，確實更有好處。”
楊凡頗為滿意的關上了衣櫥，以後它們就是自己的大功臣了。
他帶了其中的一套衣服，跟著孫榮一同前往了東廠。
不過，孫榮那一副頗為熱切的樣子，還是讓楊凡有些不適應，總覺得對方的小腦袋瓜裡面想著什麼不健康的東西。
夜色降臨。
陶英作為這一次的主事者，看著檔頭們抓鬮分了巡邏區域，便帶著楊凡前往了密會附近的區域。
而孫榮卻無緣和他們在一起。
臨走的時候，委屈的眼珠子都有些發紅。
不過，這一次密會地點卻不在昭陵宮，而是一間楊凡比較陌生的宮殿，這裡也是昨晚那名宮女遇害的地方。
同樣是一座冷宮，名為——廣寒宮。
“嘶，這個名字……”
楊凡有些吃驚。
陶英一臉平靜的說道：“這是先帝當年的一位寵妃所居的宮殿，可惜恃寵而驕，後來因事觸怒了先帝，被革除了封號，這裡也被定為冷宮，最後她在這裡自縊而死。”
頓了頓，他似是提醒，又似是警告的說道，“在宮裡，依靠他人終究是靠不住的，恃寵而驕更是隻有死路一條，小凡子，你是個聰明人，希望你能在宮裡活得長久些，東廠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陶執事的提醒，我記下了。”
楊凡的心頭凜然。
這是在提醒自己要和陳妃娘娘做好分割嗎？
陶英沒有再繼續勸說，話說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你換好衣服，就可以行動了，你可以在裡面隨便逛逛，等到密會散了再出來。”
“是。”
楊凡點點頭，換好衣服後，特意在陶英的面前多待了好一會兒，卻始終也不見陶英有給公費的意思。
合著對方說的逛逛，真的只是瞎逛嗎？
沒錢還逛個屁。
直到對方再次催促，楊凡這才訕訕的戴上了面具，暗道一聲摳門，邁步進入了密會。
還別說，這裡的密會規模比昭陵宮那邊明顯要大不少，相應的東西也更繁多，楊凡甚至看到了宮女們用的特殊道具。
一個頭的，雙頭的，各種長短粗細的版本，連材質都各有不同，數量不少，而且還寫著可以定製定做的牌子。
“這個，有點意思啊。”
楊凡沒見過這種東西，他的腳步只是微微一頓，擺攤的攤主立馬來了精神，說道：“妹妹，要來一個嗎？一個三十兩，買兩個送特製薰香。”
這是個中年嬤嬤，臉上蒙著紗巾，看上去體格很壯，手指寬大如同熊掌，說起話來悶聲悶氣的。
“不用了。”
楊凡的嘴角一抽，快步離去。
“妹妹，別走那麼快啊！你要是不喜歡，姐姐這裡還有珍藏款式的，這個巨型狼牙棒版本的你不看看嗎？”
她的聲音很大，剎那間周圍就是一靜。
楊凡明顯感覺周圍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異樣起來。
還好他換了女裝，面上也戴著面具，誰也不認識，否則非要一頭撞死在當場不可，實在是太丟人了。
中年嬤嬤看著楊凡落荒而逃，無奈的將自己手裡的巨型狼牙棒特製版放下，嘆了口氣：“做生意，真是太難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兒都不願意嘗試新東西。”
總有些年輕宮女不願意嘗試這些，非得等到韶華老去，才開始體驗，實在是太浪費人生了。
而這邊楊凡足足逃竄出去好遠，見到周圍的人似乎都換了一圈後，這才鬆了口氣。
只怪那中年嬤嬤太熱情了，實在是讓他招架不住。
見到終於擺脫掉對方的糾纏，他才開始從這裡閒逛起來，身懷蕭淑妃給他的一百兩銀子，他的底氣並不很足。
走著走著，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小蓮子！
他依舊在賣畫冊，生意似乎很不錯，這密會剛進行了不到一個時辰，他的攤位都已經快要空了。
楊凡默默的看了他幾眼，就邁步離開了。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再次來到了那個中年嬤嬤的攤位前，就在他打算快步離去時，突然綁在腿上的白骨裁決劍微微動了一下。
“咦？”
楊凡的眼底露出驚疑的表情。
經過這段時間來，心神對於白骨裁決劍的溫養，這柄劍已經出現了些許的靈性特質。
難道它感應到了什麼不成？
楊凡的目光在周圍的攤位上掃過，很快，就落在了中年嬤嬤的攤位上面，其中一根白色玉質的角先生！
“哎呦，妹妹你終於想通了！”
都過了好一會兒了，可這中年嬤嬤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楊凡！
她滿臉笑容的打起了招呼，粗聲粗氣的說道：“姐姐我也是過來人，特別懂你現在的想法，是不是好奇中帶著渴望，渴望中帶著躍躍欲試？你看中了哪個，不要不好意思，大膽的和姐姐說，姐姐一定給你實惠點的價格。”
“那個。”
楊凡的眼角抽搐，可還是忍不住了，指了指那個白色玉質的角先生。
“這可是姐姐我這裡的精品啊！妹妹你的眼光真好，你是不知道，這一個是白玉材質的，最是溫涼喜人，細膩順滑，會有極為特殊的體驗呢！”
中年嬤嬤一臉激動的說著，哪怕是戴著面具，她的眉毛依舊差點兒都要從面具後面飛出來了。
“多少錢？”
楊凡打斷了她的話。
中年嬤嬤更加激動了，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報價：“二百兩！”
“二百兩？”
楊凡差點兒氣笑了，轉頭就要走，就聽到中年嬤嬤趕緊改口：“二百兩，那是給外人的，既然妹妹想要，一百兩你拿走……”
“十兩。”
楊凡頭也不回的說了個數字。
“九十兩！”
“十兩！”
楊凡咬死了這個價格，最後中年嬤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終於屈服了，一咬牙，說道：“妹妹要是誠心要，那就三十兩，算是姐姐交妹妹這個朋友。”
“成交！”
很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楊凡順利的得到了那一根宛如白玉般晶瑩剔透的角先生，感受到衣服下面那顫抖的白骨裁決劍，他知道自己撿到寶了。
握在手裡，能感受一股淡淡的涼意，表面的手感也很好，絲滑細膩無比。
端的是一件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