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別院。
典雅的小樓燈火通明。
陳喆和陳靖見慣了奢華樓宇，倒也不覺得什麼，依舊對著楊凡侃侃而談。
“不是我吹，這神都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就沒有我們兄弟沒有去過的樓子，就算是最低等的勾欄瓦舍，也是能挖出明珠的！”
陳靖洋洋灑灑的丟擲一堆牌坊自號出來，顯然，都經過他陳家四少品鑑，是值得信賴的優選好店。
而陳喆也在旁邊時不時地補充兩句。
“這家的不行，活太差……”
“這家的也不好，保質期太差，我在外面養了三年，體型直接變成了女暴龍，被我送到軍營當扛旗兵了。”
“這家倒是還行，來自莫帝王朝的那些女人雖說動不動就跳舞，不過，風味卻別具特色……”
“這家可以，包羅永珍，甚至還有面板如黑珍珠一樣的女人，身材火辣非常，就是晚上不容易找到人，一張嘴又容易嚇一跳……”
“這家也不錯，來自東洋的扶桑女，那手藝可是一絕……”
楊凡細細聽著陳家兄弟的話，第一次發現自己對神都瞭解如此之少：“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啊！”
“下次找機會，定要帶著楊兄來個神都七日行！保準楊兄你見識到這天下女子！”
陳靖拍著胸脯保證道。
楊凡面上答應。
不過，就是不知道自家娘娘知道她兩個兄弟這麼做，會作何感想。
隨著夜色深濃，章從新再次現身：“少爺，客房已經安排好了。”
咚！——咚，咚！
“平安無事——”
外面隱約傳來更夫的喊聲，時間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三更時分。
“時間也不早了，明日還得去看看學派，今夜就到此為止吧，改天咱們再好好聊。”
楊凡安排人送陳家兄弟下去休息。
而自己也回到了房間。
一夜飛逝。
第二天天沒亮，陳家兄弟早早的就起來，精力充沛的在院子裡練起了拳法，氣血翻滾，捲起一陣陣熱風，一拳一腳間傳來破空聲。
“好功夫！”
楊凡的身影從後面出現。
“楊兄竟也起得這麼早！”
陳家兄弟仔細打磨了一番氣血後，這才收手，停下來和楊凡打招呼。
兩人雖紈絝，可奈何他們兄長陳彥的逼迫，定期考察時若他們沒有進步，兩人少不得會吃些苦頭。
尋常的苦頭倒也罷了，關鍵是對方竟然威脅要斷了他們的銀錢。
別說他們不願意，這神都的大小粉頭恐怕也不答應。
由於說好要去學派那邊，三人也只是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徑自出了門，韓伯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後面。
章從新看著幾人背影消失，這才重新回去。
清晨的花間學派據點裡。
書聲琅琅，童稚的聲音從一個個學堂裡傳出，給人一種朝氣蓬勃之感。
而陳家兄弟特意搬來的一處書館，裡面更是人滿為患。
那邊本來被自願加入學派的書生學子們也放下了早先的矜持，各自找了書，便開始飛快的謄抄和學習。
畢竟就算是等閒的書院，也不可能有侯府當中的書目庫藏豐富，甚至這裡還有一些稀罕的書籍，在外面鮮少有流傳。
不過，這並非是直接開放的，而是分貢獻級別的。
對學派有貢獻，才有資格借閱更高層次的書籍。
當然，這一系列的舉措，也是來自於楊凡的建議。
陳家兄弟每每看到時，都不禁心頭驚歎，區區幾本書，竟然就將這些普通學子們的心給收買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他們卻疏忽了，這年代的知識素來就都被豪族世家籠罩。
學子求學，學字的前面，永遠是一個“求”字。
想要學，你得先混入那個圈子，或許錢財，或是關係人脈。
哪怕看似公平的學院，對於普通人家的學子們來說，那拜師的束脩也不是那麼好拿出來的。
畢竟，知識素來都是力量。
哪怕楊凡的前世，也是如此。
就算是在那些知識大眾化，資訊冗雜的年代裡，掌握知識，以此來逆天改命的人都不知道有幾何。
而對於他們來說，學習和考試，甚至可說是世間唯一還剩下的比較公平的晉升之梯了。
放在這高武大明朝裡，文道，不僅僅是學識，也是力量！
起碼在楊凡的眼中，就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些學子們身上隱約散發出來的慧光和文氣，雖然微弱，堪堪如風中火苗，可卻真實存在。
當然，遠遠不如那日所見的兩位大儒。
這也讓楊凡意識到，想要推動花間學派的發展，並不是那麼簡單一件事，起碼需要有足夠分量的文道大家坐鎮才行。
畢竟，這個世界也是存在學閥的。
當然，楊凡對於這一點來說，並不擔心什麼。
他向來喜歡以德服人，只要有合適的目標，他不介意找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親自上門去把他們說服加入花間學派。
“內部的刊物做的怎麼樣了？”
楊凡詢問道。
陳喆趕緊說道：“還在籌備當中，我親自說服了兩家書商，他們願意免費為我們提供印刷，可是，這內容……”
說到這裡，他滿臉糾結。
要是讓他去編一些風花雪月的故事，他還能嘗試一二，可寫這般正經的學派文宣，這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更別說這些新近加入學派的學子們了，他們說到底可能還趕不上陳家兄弟這水平。
“還是缺人才啊！”
楊凡點了點頭，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小蓮子。
心中一動，或許自己可以把小蓮子安排到這邊來，或許對方能夠一展才能也說不定。
“就是，學派初創，各方面的人才都還不足，我們也正想辦法邀請一些文壇大家來此講學，提升學派的實力。”
陳靖說道。
學派宗旨和口號雖然重要，但是也需要人去完善。
他們本來就是門外漢，不像是那些資深的文道大家們建立的學派，這些人根本不用發愁這些事情。
“這樣，我們還是先以提升學派成員的實力為第一要務！”
楊凡正色說道，“我這裡倒是有個主意，你們找人將歷年來的科舉考試題目全部找來，到時候找專人歸納總結，剖析，然後整理成冊，作為學派的內部資料。”
“就叫《五年科舉，三年模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