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小僧的怨女菩薩！”
倉皇出逃了好久，直到確定自己不會被追上後，小和尚才停下。
站在原地，一張臉扭曲猙獰，恨得牙根都在發癢！
那一尊怨女菩薩可是他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體內容納了四千三百道信女怨魂，每一道怨魂都是來自於精挑細選的虔誠信女。
如今只還差五百道信女怨魂，怨女菩薩就會徹底圓滿！
到時候，大歡喜佛合抱怨女菩薩，一身兩體，他將直入大乘關第一關，駕馭兩重法體，放眼僧王境界當中也是佼佼者。
可現在倒好，怨女菩薩沒了！
好不容易積攢的信女怨魂也沒了！
小和尚這個恨啊：“你堂堂的血武聖，竟然選擇貪戀這種低賤勾欄，簡直是欺人太甚！”
發洩了片刻後，小和尚才有時間看周圍的環境。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跑到了郊外的一處莊園，看著這裡環境清幽雅緻，他的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往裡探索而去。
“竟然有道門陣法？這莫不是哪一處隱秘道場？”
小和尚心中一動，動作越發的謹慎起來。
幸運的是，這裡的陣法並非頂級，對他這等頂尖的佛門尊者而言，花費了一些時間，還是從容破開。
“嗯？一座冰封的棺材？”
小和尚看著寒冰層中栩栩如生的女子，眼珠子一下子亮了起來，“竟然是一尊死去的天師！這若是煉成怨女菩薩……”
雖然脖子上有一條猙獰的傷痕，可小和尚也不在乎，直接打碎了寒冰，將道袍女子拖出，將其抱在懷中。
一念控制己身，一念控制太慄之屍，兩者合抱到了一處，陰陽融合，再次成為一身雙體的大歡喜佛形態！
道佛流轉，生死融匯。
“大造化，大造化！小僧果然是個有大福源，大運數的！”
小和尚興奮的撒腿就跑。
轟！
過了片刻，一聲怒吼聲從天而降！
太谷化作一道黑光落地，渾身黑袍獵獵作響，怒氣攪動的天空都生出黑雲，看著那被破開的陣法，以及打碎的冰棺，他的心都涼了。
“太慄！我的太慄！”
他安放在這裡的太慄的屍身竟然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太谷瞪著一雙猩紅的眸子趴在地上，雙手顫抖的抓起那破碎的寒冰。
“無論是誰做的，我太谷發誓，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良久後，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哀嚎，整座莊園被沖天而起的黑水徹底淹沒，黑水充滿了死氣，將這裡的一切生機抹平。
已經跑出老遠的小和尚，突然感覺到身上傳來一絲寒意，下意識的抱緊了太慄的屍體，扎進了城郊深處的深山老林中。
再一頭鑽進了地底深處，開出一處五丈見方的地底暗室。
“賺大了！等小僧出關，當踏入大乘關，成就僧王！”
小和尚激動的搓著手，好一會兒才開始修煉起來。
力量交融，神魂淬鍊。
而他懷中的太慄竟緩緩睜開眼睛，空洞無神的眸子裡一片漠然，卻是正在被小和尚的大歡喜佛慢慢轉化為新的怨女菩薩。
而南城的青樓廢墟當中。
楊凡站在維繫著兩界分割的道法，卻是在觀察自身道海的變化。
只見道海上，蓮花搖曳。
每一朵蓮花當中都生著一個女子魂魄，她們沒有了最開始的怨恨，神色也變得多了幾分平和與安詳。
近乎虔誠。
她們彷彿被《道德經》徹底淨化，竟似成為了道海當中的一員，棲身於蔚藍大星所成的道海山海間。
此時，楊凡已經看出。
這些女子魂魄的質量都極高，每一個都是修道的種子，如此數量匯聚在一起，實在是難以想象。
她們若是未死，投以資源培養起來的話，絕對能夠媲美一處中型道門！
就算是出幾尊天師恐怕都不讓人意外！
“這和尚，真是個暴殄天物！”
楊凡嘀咕了一句。
不過，終究是便宜了自己。
隨著這數千魂魄落入道海當中，本來空寂的道海憑空多出三分生機，尤其是瀰漫的《道德經》誦唸聲，竟似乎在加速道海的演化。
若說原本只是楊凡一人維繫道海，此刻，竟是多出數千個僕從一般，讓他對於道海的認知和掌控更深了一步。
而且，隨著那些魂魄誦唸《道德經》，他彷彿也天然對她們多出一種掌控之力。
除非她們脫離道海，否則，她們的生滅盡在他一念之間。
感悟了一段時間，楊凡便將道海重新收入體內。
他看著變成廢墟青樓，滿地的狼藉場面，突然沉默下來。
對於強者不過是清風細雨，對於弱者，卻是生命難以承受之重。
“罷了，何苦糾結這些！若有機會，幫他們報了這殺身之仇，就夠了。”
楊凡整理心情。
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並未出手處理，而是留給官方去處理。
好歹也該讓他們死後有個歸宿。
等到他離去，兩界分割術才緩緩消散，混著夜色，這座青樓緩緩浮現而出，就好像是從未發生過任何變化。
然而，濃郁的血腥味從青樓裡散逸出去，瞬間引來了旁人的注意。
轟！
一聲聲尖銳刺耳的音爆聲炸響。
一道道人影奔來。
很快，這裡就被兵馬封鎖，一整座青樓的人都死絕，這般惡性的事件已經多久沒有發生過了？
本來還想著今年能評一個上上等的南城官員們，臉色黑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死傷些許人命，他們可以不在乎，可若是讓這些人命影響了他們的考評，那卻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查，一定要把兇手給我查出來！”
南城府尹從牙縫裡狠狠的擠出這句話來。
與此同時，錦衣衛和東西廠也紛紛有人到來，而東廠的來人卻是閆雷，此時，一張老臉別提多難看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偏偏是他執行任務的時候？
幾個老練的仵作從裡面出來，彙報了案情：“死者共七十六人，其中五十二女，二十四男，皆是頭顱炸裂而亡。身體上皆有歡愉後痕跡，人體精元大幅流失，驗看後，斷定為兇手以邪法採納。”
“現場痕跡有兩人，經法器驗查，其中有歡喜佛力殘留，另外一人氣血陽剛至正，疑似……”
老仵作良久才吐出最後三個字，“血武聖。”
血武聖！
此三個字一出，全場皆驚。